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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楚推开房门,一只手拿着弓,另一只手的手指则不安地揉搓着他的大鼻子。“厌火族人回来了,”他低声说,双脚一直在来回挪动,仿佛没办法让它们停下来,“黑水修罗来了,南边和北边都有,足有几千个,子恒大人。”
“不要叫我大人。”子恒不经意地说着,朝那些纸张皱起眉头。他的词汇很贫乏,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按照女人喜欢的那种充满想象力的方式去说话。他所能做的只有写下自己的感受,蘸了一下墨汁,他又写了几行:
何当何恋,淡忘曾经。或复相见,心动不恒,岂非魂灵之恋不知何故尔不经意间一动作,一语呆立桥头,我知尔即我所觅之人也。是以孤注一掷,倾付万全,直为伊驻足,留笑一株。所求无多,但留一人,可以含情凝望。留一生不悔。
忆是掌中水,从指隙流去,带去掌心温,留却无尽念。不意君从我如此,命余年得陪君子。
我不求你恕所为,我不知你可恕,不可求也。尔于我贵于生,勿谓我弃你也。方日在子,则吾笑也。微风吹桃花时,我私谓君曰:“深爱你也。”我之爱永属于君。
子恒
子恒看了一会儿自己写下的话,他还没有说够,但只能这样了。他没有合适的词句可用,正如同他已经没有了时间。小心地用沙子吸去多余的墨汁,他将那些纸片折叠起来。他差点在叠好的纸页上写上“小丹”,愣了一下,他才写上了“欧阳门李氏”。他意识到自己甚至不知道在滕州,老婆会不会改用男人的姓,有些地方是没有这种习俗的。不过,她是在红河与他成亲的,她应该接受红河的习俗。
子恒将那封信放在铜炉子架正中央,大约她最后还是能收到这封信,然后正了正领子下面红色的新婚宽缎带,让它能端正地从翻领口里露出来。子恒应该将它戴七天,让所有看到的人都知道他正值新婚。“我会努力的。”他对着那封信轻声说。小丹曾经想把一根缎带系在他的胡子上,他真希望自己那时任由她那么做了。
“请原谅,子恒大人?”汪林一边说,一边仍忧虑地挪动着他的双脚,“我没有听清楚。”平措咬着嘴唇,眼里露出惊恐的神情。
“是时候去看看今天的工作了。”子恒说。大约这封信总还是能到她手里。子恒从桌边拿起长弓,将它挂在背上,斧头和箭囊都已经扣在腰带上了。“不要叫我大人!”
在客栈前面,同袍军已经骑马集合在一起,汪泽的手里擎着那面愚蠢的旗帜,长长的旗杆立在他的马镫上。汪泽拒绝拿着这个东西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第一天加入他并活到现在的那些人现在都嫉妒地守在这面旗的右侧。汪泽的背后挂着弓,腰间佩着一把剑,看起来就像一个骄傲的白痴。
当汪楚爬上马背的时候,子恒听见他对别人说:“这个男人就像冬天的池塘那样冷静,宛如一块寒冰,大约今天不会很糟。”子恒并没有去在意他的话。这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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