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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全都会聚在她身边,就连纯熙夫人和半夏也是一样。
一开始,令公鬼以为她们一定是在建议她如何对付自己,如何将她们想知道的信息从自己的脑子里拖出来。但有一天,当太阳还高挂在头顶的时候,一个像水缸一样巨大的火球突然爆涌在智者队伍的前面,然后又旋转着翻跌出去,在干枯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沟,又在眨眼间就灭掉了。
一些马车夫勒紧了他们的缰绳,让惊慌嘶鸣的马匹停了下来,他们用混杂着恐惧、疑惑和粗鄙脏话的声音互相询问着。议论声也不停地从金多人的队伍里发出来,像突阕楼兰人一样,他们都在望着火球发出的地方,但这两支队伍中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
真正爆发出明显兴奋情绪的是智者的队伍,四位智者簇拥在鬼笑猝周围,挥舞着双手,抢着和她说话。纯熙夫人和半夏拉着缰绳让坐骑贴在她们身边,也想插句话。即使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令公鬼也能看见鬼纳斯正警告般地对她们两人摇着一根手指————不准靠近。
又看了那个贯穿有半里距离的笔直焦黑圆沟一眼,令公鬼坐回马鞍上。当然,她们在教导鬼笑猝进行导引真气。令公鬼用手背抹去额头的汗水,那不是被太阳晒出来的,当那个火球爆出的时候,他凭着直觉碰触了真源。他伸手去抓阳极之力,却觉得自己只是在空气中抓了一把,就像是用破筛子去舀水。
总有一天,这种情况会在他迫切需要上清之气时发生,令公鬼必须学习,但他却没有老师。他必须学习,不仅仅是因为上清之气有可能在他要为发疯而担忧之前就杀死他,更是因为他必须能使用它。学习使用它,在使用中学习。
令公鬼大声笑了起来,引来一些金多人不安的目光。
在这十一个日夜里,马鸣在令公鬼身边的时候,他都会很高兴,但马鸣每次总是在他身边待不多一会儿就离开。他用那顶宽边平顶帽遮住眼睛,将黑矛放在果仁马鞍的鞍桥上,矛端就是那根有着古怪鬼鸮铭文、由上清之气打制的矛尖,形状就如同一把弯曲的短剑。
“如果你的脸再被太阳晒黑一点,你就会变成一个厌火族人了。”
马鸣大约会对令公鬼这么说:“我也许等会儿就会离开。”或者是笑着说:“你想要在这里度过你的余生吗?整个世界都在龙墙的那一边,酒,女人,你还记得这些吗?”
但马鸣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安,他甚至比那些智者更加不愿意提到昆莫,以及他们在那里遭遇的一切。说到那座被浓雾笼罩的城市时,他的手就会紧紧握住乌黑的矛杆,而且他总是说自己不记得在那件密炼法器里发生的任何事了,但他又会自相矛盾地说:“不要靠近那东西,令公鬼,它和海门通里的那个完全不同,他们只有欺骗和谎言。真不让人活,希望我从没见过它!”
有一次,令公鬼提到了古语,马鸣突然喊道:“真是烦死人了,我不知道什么他娘的古语!”接着他就催马跑回卖货郎的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