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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苗条的临月盟姊妹是纯熙夫人不认识的;她在嘉荣里呆的时间太少了,尽管她们的数量再也不像从前那么多,她也来不及认识所有鬼子母们。
不过,纯熙夫人认识另外两个。白芷,不论是肤色还是态度,都跟她披肩上的白色穗子一样,苍白、冰冷,跟皮肤黝黑、性情火烈的绀珠派姊妹苦芍正好完全相反。不过,她们两人都只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纯熙夫人不说话。苦芍用力整了整肩上的披肩,而白芷根本一动不动。那个苗条的临月盟姊妹似乎有点遗憾地转过身去。
“愿神灵护佑你们,我的姊妹。”纯熙夫人说道。没有人回答。
她不能确定花姐菲和颖逸是否听到了。其他人到哪里去了?虽然没有必要全部人都集中在这里。多数人很可能正在她们的房间里休息,驱除旅途的疲劳。但她现在很紧张,所有她不能问的问题都在她的脑海里不停转动。只是,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通往里间的门打开了,桑扬走出来。她是阴神玉女,身材几乎跟男子一样高,苗条优雅,古铜色的皮肤,乌黑的头发,仍然很漂亮。她没有带着她的金色火焰雷击木,不披披肩,只围着一条手掌宽的蓝色长蒙面,因为她是作为阴神玉女而列席巫鬼道议事会的,而不是代表她所属的派别。
“你来啦,”她精神奕奕地对纯熙夫人打招呼,朝身后的门做手势,“来吧,姊妹。丹景玉座殿下在等你。”她说话一向都是简洁快速,不论她是生气、高兴还是激动。纯熙夫人跟随桑扬进去时,心里不由得猜测阴神玉女此刻的心情究竟如何。桑扬把门在两人身后关上,它发出跟地牢门关上时一样的碰击声。
丹景玉座殿下坐在地毯中间一张宽阔的桌子后,桌上放着一个方正的青龙彩绘宝盒,大小跟衣物箱差不多,装饰着华丽的银花饰。桌子很精壮,桌腿矮短,但是它看上去就像是承受着两个壮男子也未必抬得起来的重量。
看到那个青龙彩绘宝盒,纯熙夫人顿时难再保持脸上的平静。上一次看到它,它还被安全地锁在师左次的密库里。听说丹景玉座来了的时候,她本来打算自己亲口告诉她的。可是现在,它已经摆在了丹景玉座的跟前,虽然这只是小事,却是一件令人担心的小事。事情的变化可能已经快得超出她的控制。
纯熙夫人行了一个深深的屈膝礼,正式地说道,“应您的召唤,尊主,我来了。”
丹景玉座伸出手,让纯熙夫人亲吻她的巴蛇戒指。这些礼仪跟其她鬼子母们一样。她站起来,换成更接近谈话的语气,但又不能过分。她清楚知道阴神玉女就站在自己身后的门旁。“我希望您的旅途愉快,娘。”
丹景玉座出生于晋城的一个普通渔民家庭,并非贵族,她的名字叫魏尊主,不过,自从十年前她被巫鬼道议事会推举为丹景玉座之后,很少人会用到、甚至想到这个名字。
她是——丹景玉座,这就足够了。她肩膀上的宽阔蒙面由代表鬼子母们七个势力的七条彩色带组成;丹景玉座属于所有派别,也不属于任何派别。她身高适中,相貌与其说是漂亮不如说俊俏更合适,脸上透露着一种在她登上丹景玉座之前就已经拥有的力量,一种在晋城的港口区市井中挣扎生存的女孩的力量。在她眼睛的清澈注视之下,国君、重臣、甚至火传居士的统领也得低下眼睛。此刻,她的眼睛显得很疲劳,她的嘴角流露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
“孩子,我们在雅砻江上召唤风,甚至扭转水流来为我们的船只加速。”丹景玉座的声音低沉哀伤,“我亲眼看到因此而引发的洪水冲毁沿岸的村庄,老天才知晓我们对天气还造成了什么影响。这些破坏和可能因此造成的庄稼失收都是我们的过错。一切都只为了尽快到达这个地方。”
她的目光飘到了那个华丽的青龙彩绘宝盒上面,半抬起手像是要摸它,可她口中说的却是,“厉业魔母回到了嘉荣,孩子,她是跟仪景公主和丙火王子一起到的。”
纯熙夫人知道桑扬站在一边,虽然跟平常一样,她在丹景玉座在场的情况下保持沉默,但是她在观察,她在倾听。“我很惊讶,尊主,”她小心翼翼地说道,“这种时候,银蟾女王的身边很需要鬼子母作为顾问。”
银蟾女王是少数几个公开承认有鬼子母作顾问的统治者之一;几乎所有统治者都有一个鬼子母顾问,但是很少人承认。
“是厉业魔母自己坚持的,孩子。不论银蟾女王是否原意,银蟾女王,说到意志,她未必比得过厉业魔母。不论如何,也许这一次是她不愿意跟厉业魔母争吧。仪景公主拥有的潜力比我以前见过的任何人都要高,她的训练已经开始有进展了。卿月盟姊妹们为此像小孩子一般得意洋洋。虽然我并不认为这个女孩的思维跟她们的方式相近,但是她必竟年轻,难以预计。就算她们没能把她拉入卿月盟,也没有关系。仪景公主很可能会成为一千年来最强大的鬼子母,而发掘她的人是卿月盟。她们就凭着这一点已经在宫廷中挣得不少优势。”
“尊主,我带了两个年轻女子到海门通来,”纯熙夫人说道,“她们都是来自锡城,一个濮阳曲水之血仍然强烈的地方。虽然他们都已经忘记那块土地曾经叫做濮阳曲水,但是古老的血统在歌唱,尊主,而且在锡城尤其响亮。半夏,一个乡下女孩,至少可以跟仪景公主一样强大。我曾经见过仪景公主,所以我知道。至于另一个,湘儿,她是村里的禁魇婆,但是年纪只比女孩大一点。她们村子会选择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担当禁魇婆,这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