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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这首风格的歌曲堪比忐忑啊!”她轻轻捂住了嘴,偷笑着,“我听得很忐忑。我回头也让我的同学们听听,感受一下充满乡土气息的进行曲,外加变奏高音。”她笑得还很自然,隐约能看见她白色的牙齿。
看见了他的牙齿我就更生气了,打断她说:“你还有完没有?我告诉你,你的手机还想不想要啊?要是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保管。我虽然不是那种会和班主任打小报告的人,但你在这么庄严的升旗仪式上玩手机,我表示很气愤。我代表国旗表示很气愤。”
她继续笑着说:“你这人真没劲,我代表国歌表示很气愤。”
然后我们就回班了。路上,我看到好多人把眼睛定格到隗苡的位置上,有男生也有女生,有男老师也有女老师。有的是被隗苡的外貌迷住了,有的是被隗苡的气质迷住了。其实在我看来,外貌和气质是分不开的,外貌是根本,气质是外貌的集中表现。说的跟政治经济文化三者的关系似的,不过好像还的确是这样。
班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喧嚣,没有因为一个人来了或者一个人离开了而改变。孟小钰一如既往地扭着大屁股和小蛮腰走来走去,张添悦一如既往地跨着外八字又略带罗圈腿的步态摇摇摆摆,王思琪一如既往地淑女一般地捂着嘴笑。就是这样,没有任何人吃多了,或者吃错药了,她们三个往往很闹腾。
平时一向很淡定而且名字很文艺的安然,此时也变了样,和宋乔这个平时也很闷的人打打闹闹。李艳楠和加晓玉也是半疯半笑,前门后门来回跑。于季鸿与赵宇男打情骂俏,杜权和外班的郭明阳含情脉脉。杨波招了杨昊,正被追着跑。赵畅和冬冬一人一脚地在教室后面踢球,有时球飞高了,一下子就顶开了天花板——天天花心就得挨板子。小白正在被外班的猥琐男猥亵,贞洁每天都濒临不保……
就是这样,一个让外界听起来就觉得非常文艺的文科班,每天都面临着贞洁不保。往往那些闹腾的同学是文科班亮丽的风景线,那些安静的同学是后面安详的背景。一个班就是这样,老师这样,同学也这样,我们都是这样。哪样?我也说不清楚,但我们心里都懂。
十一月份对于高二来说,是个兵荒马乱的时间段,九科同步,还要忙着四科会考。不过,课上得知了消息,下周要去秋游,目的地是植物园。这对我来说是个不好不坏的消息,虽然这一天会占了我们周六的休息时间,但“休息”只要不是“修理熄火”就行,听说好多学校都因为北京堵车而放弃了去植物园的计划,有的学校堵在了半道上,中途折回。有的学校舍命陪君子,赌也得去,就是为了一个约定,结果堵到晚上终于顺利同行了,望着漫天的星星,极其浪漫,这个学校临时决定在植物园内搭帐篷睡一宿——男女是分开的,而且当时宿管也在,还吹了熄灯号——把有的游客给吓坏了,还以为有恐怖组织发起的恐怖袭击呢!
至于我们这次秋游什么样儿,谁也说不准,反正还是我们班那点儿兄弟儿姐妹儿,外加一个隗苡。仅此而已,要不是我们这些兄弟儿姐妹儿聚在了一起,这次秋游也只能叫作漂流了。
【我发现,只要写到了我们班的人我就无法控制我最初制定的方向,慢慢地偏离了主题,让隗苡的美丽黯然失色。可能这就是我们班的美丽吧!我不会去控制我的笔,我要随心所欲地把我该写的,你们想看的,都写出来。其实我一开始的写作方向就是错误的,没有什么比写自己班的人更有魅力了!你们说呢?】
周日到学校有点儿早,就自己去吃晚饭了,要了一大碗牛肉拉面,上面飘着葱花儿,淡淡飘香,闻着就很爽,吃着也很爽。可是爽过了头就是傻眼了,我一摸兜儿,空空如也。钱呢?鞋垫儿里是肯定没有了,都给那个可怜巴巴的小女乞了。我挠破了头皮想,终于想出来了,刚才洗头时怕把钱弄湿了,就把钱给放枕头底下了,结果洗完头一琢磨弄个什么发型就把钱的事儿给忘了,都说钱乃身外之物,这现在没了钱,就真是身外无物了。手机?手机比钱珍贵,一并放到枕头底下了。为啥手机和钱放兜里还能给弄湿了?其实我这人瞅着利落,其实很邋遢,洗个头能把裤子给弄湿了。小时候,我的脸都是我妈给洗的,等到自己洗的时候就百般不适应,等到形成自己的一套洗涮习惯后,裤子也就湿了。
眼看就要吃完最后一口了,老板以为我该吃完了,该收钱了,就一直笑嘻嘻地看着我,等着钞票大大滴。我硬着头皮一根一根地吃完最后一口面,然后缓了一会儿,开始喝汤儿,先是一大口,后来觉得速度太快,就减速为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就像品茶一样。如果要能像品酒一样就好了,一到结账的时候来一句“不胜酒力”就全都解决问题了。现在我的希望就是能有一个同学偶遇我,然后我一顿闲侃,最后把他侃晕,让他替我买单。反正没钱这事儿不好直说,要不多没面儿啊!男人嘛!要的就是面子。干什么都不能没了面儿。
老板可能都等得没面儿了,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只好回去招待其他顾客。其实我也是万般无奈之举,要是跟他说我没带钱,他会怎么想?吃霸王餐?看过电视剧的都知道,难免是一顿——一顿乱揍啊!再者说了,跌面儿啊!
“那个……那个……那个哪儿来着?”一个穿着淡蓝色衣服的女的走了进来,“就是国歌唱的很纠结的那个。”
我很无奈,在如此窘迫之际竟然遇到了这个车见车爆胎的隗苡。
“对,就是你。你现在看上去也很纠结。”她笑了一下,“眉毛都打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