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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虽说肩膀上的剧痛几乎快让我晕厥过去,可我还是强撑着对大惊小怪喊道:“抓住穿中山装的,他能够听懂汉语!”虽说不知道为什么在我问出“洞葬”后,苗人们对我们会产生如此大的恨意,但我觉得我们之间并无冤仇,不管中间产生了什么误会,总要通过沟通来解决,而在场人中,能做到这一点的,就是知识分子。
知识分子离小怪很近,听到我的喊声,他正准备往后躲,可他如何能快的过小怪呢,小怪揉身向前,两三个跨步便到了知识分子的身前,一双铁钳般的手狠狠的捏住了知识分子的手腕,腕力一抖便将他送到了我的身边,我对老七说:“制住他!”
老七弹了起来,将知识分子牢牢的控制在了身下。
这变故让本来已经安分下的苗人们,又有些蠢蠢欲动的势头,围着我们的圈子又缩小了些,眼看着又是一场纷争要起。我立刻对着知识分子吼道:“告诉他们,让他们不要乱动,否则冲着你们对我们起了杀心的念头,我也不介意让你死在这里!”
被老七压住的知识分子昂起头,一脸不屑的眼神看着我说:“外来人,不要用死来威胁我,只要能够击退你们,我就算是在这里,也并非大不了的事情。”知识分子的普通话虽然听起来还是那般蹩脚,可每字每句中透露出的那份坚定,让脑海里仍然是一片疑云的我暗自佩服,这是个有骨气的人。
但眼下的情况,若要吓不住他,能不能去洞葬一探还是其次,我们五人能不能顺利脱身都是难题。我又接着道:“在这里唯一能够化解矛盾的是你,如果你不发话让他们停下来,我那两位朋友的实力你是看见了的,他们真要全力出手,在场这些人有多少能够活下去,想必你也清楚的很!”
知识分子不畏死,不代表他对身边苗人们的死活也不放在心上,他眼神闪烁间仿佛也在做着抉择,过了好一会终于对着苗人们“叽里呱啦”的一阵喊,那些苗人们才重新退了回去。矛盾算是短暂的化解了,可若不解开苗人为什么会对我们有如此仇恨的疑问,矛盾始终会再一次爆发,到那时恐怕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我对知识分子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一提到要去洞葬,你们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提到“洞葬”二字,知识分子的愤怒再一次浮现在脸上,突然朝我脸上啐了一口,隔的太久我躲避不及,脸上沾满了他的口水。老七见状,嘴里骂道:“妈个巴子的,是不是皮子痒了,让老子给你擦一擦皮炎平。”说完,抬起巴掌便准备朝知识分子脸上抽去。
我喝到:“老七,你他玛的给我住手,还闲不够乱吗?”被我一顿吼,老七才愤愤的将手缩了回去。
知识分子咬牙切齿的说道:“都是你们这些外来人,不知道我苗族先祖的栖身之地到底对你们有什么诱惑力,非要到洞葬里面去,十多年前,便有一人仗着自己厉害,硬闯了进去,最终害的我们杰桑大人,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十多年前,有人硬闯洞葬?我想了想,这人肯定是753局的聂胡子,他闯进洞葬里害了一个叫杰桑的人,难不成洞葬里面还住的有活人?我急忙问道:“那人是不是一个留有胡子的男人?他伤害的杰桑大人又是谁?”
知识分子轻蔑的说道:“既然你能够描绘出他的容貌,还敢说自己和他不是同伙。不过凭他是伤不到杰桑大人的,就是因为他进了洞葬之后,才连累了我们杰桑大人,跟着连累了我们整个高坡苗族。”说道杰桑大人时,知识分子几乎是用喊的,言语中有狂热的崇拜与信任。
我苦笑着说:“你们说的留胡子那人,我们是真的不认识。而这次来探寻洞葬,是因为有一个叫唐老六的朋友在洞葬里面,我们是循着他来的。”
知识分子道:“你们外来人最是阴险狡诈,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们高坡苗人无时无刻不有人在洞葬外守护,防的就是有人进去,最近根本就没有人进到洞葬去过,你这个幌子未必也太过低级了些。也是因为如此,我们更不会放你们进去,你要是依仗着身手厉害,大可将我们全杀了,然后踏着我们的身体进去,不过洞葬中有我苗人们世代祖先的灵魂,他们自然会替我们报仇的。”
说完,知识分子又用着苗语对四周苗人们吼着,估计这是一番以言明志和战前动员的话,苗人们的刚刚平复下的情绪又开始躁动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有些头痛了,因为聂胡子前次来洞葬连累了一位叫杰桑的人,让苗人们对企图闯进洞葬的外来者已经有了敌意,加上唐老六也不知道通过上面方式进了洞葬,而让苗人们无从发现,更加断言了我们这次前来,是心怀叵测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眼下的情况,真要说让我们放开了打,那基本不可能,首先这是个法制社会,大惊小怪更是军人出身,不可能会由着自己心意而大开杀戒,其次,我们和苗人们本来就没有任何过节,更不可能对这群朴实而信仰坚定的人下手。但,我们该怎么去洞葬呢?听知识分子的话,洞葬门外随时有苗人守护,即便我们想要避开他们自己去探找,不解开双方间的矛盾,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一边是我的百愁莫展,一边是苗人们又开始握紧了手中的工具准备再次开战时,突然从苗人中传来一声呼唤,照例是苗语的语言,可因为这次呼唤的是一个名字,发音上我倒是勉强可以辨别的出,大概就是“杰桑”两个字。
伴随着一声“杰桑”的呼唤,苗人们沸腾了,接二连三的杰桑呼唤声此起彼伏,紧接着,苗人们逐渐让出了一条路来,我朝着那个方向一看,一个小孩,正扶着一个已经辨别不出年纪的苗族老妇人,朝着我们缓缓的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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