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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吗,不害搔。”
“害搔什么,那也是你这个小学老师教育出来的。”
“就你知道。妈教育了几十年别人,就是没有教育好你们几兄妹,个个不让妈妈省心。”
宋丽菁回忆着,回头望着床铺的二女儿陈秀芳微微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你这丫头,善良体贴。谁娶了你,就是谁的好福气。”
宋丽菁离开女儿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着手写作自己的回忆录。
一个星期过去了,陈秀文坐在办公室里觉得奇怪的是,以往一个星期至少收到“同心”的一篇稿子,有时候会有两篇稿子邮来,这个星期他的稿子却一篇也没有见着。
其实她心里最清楚不过,同心是个相当优秀的作者,在燥热的都市生活里,几乎每个年轻人都在追逐利益,又有多少人还在为几个铅字的钱而搏命,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象他这样的年轻人苦心追索着文学梦想,能够挤身于都市的经济浪潮里,就已经是了不起的人,何况一直在坚守自己的文学家园,从来没有放弃的念头。
商业的桎梏,燥热的内心涌动,情感的畸形,浮华的都市生活,使都市的思维捆缚在利益的深渊里。现实的生活,令都市的双手无法在传统的礼仪上解救。特别生活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的人们,男人开始要求女人的漂亮,车子的豪华,房子的昂贵,谁还会记忆草鞋在小米加步枪的生活。人们还不会轻易地承认自己的过错:喜新厌旧。反而要捧出一大堆的理由为自己辩护,或者用金钱来掩盖自己的谎言。都市的潮流已成了事实,都市的生活已成了定局。本着善良的人们也学会欺骗,才能附庸时代潮流,让自己生存的空间扩大,让自己的欲望更加鼓胀。结果高素质的人们也说,这里的人们素质太差了,低素质的人们也说同一句话:你有本事就不要吃饭。
陈秀文承认了自己对同心这位作者有偏见,甚至达到连他邮来的稿子看都不看一眼就扔进了废纸篓里的恶劣程度。但事实归事实,不可能叫自己向他人讨一声对不起。当然,如果同心再有作品寄过来,自己不会再这样的处理。作为一个编辑,不管对方的作品质量好不好,最起码会先看一看,这是做编辑的基本职业道德准则。
陈秀文想着同心他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女人的******已经变成包装带,因为有人开始用“价值”来衡量一个女人,能够用价值来衡量的东西,就是商品,商品就能通过流通手段来体现价值。自己也是从文的人,怎么会看不起从文的人,这不纯粹是跟自己过意不去,粉碎一个做文人的资格,而且贬低了自身的价值。
陈秀文想着冷笑了一下自己,将桌上那本还没有审阅完整的手搞拖近面前,继续审阅。作为编辑的人也够辛苦,每篇手稿的发表,像是嫁女儿一样一番精心梳妆打扮,顾这顾那,一切都要体面点,嫁出去的女儿,省得人家说作娘的也跟新娘一样不懂事,被人挑三拣四。作者有所不同,放开自由的思想,创作出自己的用意,不行可以重来。编辑不同,嫁妆做了,花轿抬出去了收不回来,嫁出去风光与否,关键是你这个做娘亲的懂不懂事,谁愿自己的女儿出第二次门。可是又有谁能明白,风光底下的无奈,荣誉底下的悲哀,这些荣辱与共的结论,是作者的,还是编辑的。
陈秀文看着这部手稿,总觉得这部手稿的钢笔字体好熟悉。也许是自己看的稿子大多,学的字体混乱才有如此结果,于是不以为然地翻阅。然而她就是静不下心来好好地看阅这部作品,脑子里又想起人们最近两年来对“新都文学”的是非争议。
“新都文学有新都的特点,但是乡土文学有乡土文学的气息,二者兼顾的文学作品才有自己的特色,单纯说传统的东西,也不是完美的,单纯说现代的东西,更不行,文学都不能单纯追求某一个点的艺术形式而否定另一种艺术意义的存在,都是不完美的作法。一个作者要求完美的东西,更不能众人云亦云里求索,否则就会成为众口烁金一般习惯,完美的东西都会变得残缺。实际上完美的东西,往往是最具备缺乏的弱点。也就是文学思想取决于作者社会审美价值观一样,起着决定性因素,但是任何文学作品同时服务一个时代上层建筑,否则就会失去生存的权力。文学的意义也就是体现在人与文,人与环境的恰当选择性。所以我们必然要防止以偏概全的做法,这也是一个作者严重的错误的文学思想倾向,也是一个编辑工作者是否有责任心关键点。”
这些话曾经是一群学者、专家、权威人士在一次文学创作研讨会的内容,人们开始纷纷扬扬在讨论这个课题——新都文学,结论的结果还是一样的:在进一步的探索阶段。报社编辑部也就这个课题曾经召开过一个作者座谈会,应邀的三十多名作者会集在报社的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