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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铳交在了陈秀武身上,示意森林里的远方,一只雪狐正在雪地里漫游觅食,不是老爹提前告知,一般人还真的不会轻易发现几百米远的一颗大树下,有一只雪狐正在觅食,其中一只雪狐正竖耳聆听周围的动静,显然它在为另外一只觅食的雪狐站岗放哨。
陈秀武明白了老爹的意思,望着老爹信赖的眼光,拿起鸟铳的打火击砣,端起鸟铳瞄准那雪狐的脑袋,手指头一勾,“咔嚓”一声,却没有打响,雪狐似乎听到了森林里的响动,耳朵一扇动,“呼啸”一声,拔腿就跑,正在这个时候“叭”地一声,有人开枪了,雪狐应声翻滚不见了,几只猎狗“唰”地一声冲去,不久拖着一只血淋淋雪狐回到主人的身边。
弹丸打破了雪狐的喉咙,鲜红的血液沿着它洁白的毛发流下来,掉在晶洁的雪地上,顿时染红一团。死亡的声音还在雪狐的喉咙里挣扎的呼吸声的气韵里,双目裂眦,嘴角的血水一滴滴地漫流,似乎对这颗子弹提出了生命的最后抗议。
陈秀武抬头一望开枪的人——卢比亚特,黑白猎狗是他的最好打猎助手。猎狗们也有严格的纪律,训练有素,决不会抢夺他人的猎物,当雪狐被黑白猎狗拖回来时候,其它猎狗们摇着尾巴表示祝贺它们主人的胜利。
卢比亚特的确是把打猎好手,开枪的手势迅速敏捷,快过能在几秒钟里逃之夭夭的雪狐,象他这样的年轻人,如果能够受到特殊的严格训练,一定是个相当精明的高手,可是他——他们在这个落后的,几乎是部落式的生活的村落里,在这样的族裔里,靠的是唯一的经验,靠的是祖辈的传承,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
卢比亚特吹了吹枪杆子里的烟灰,同时用大拇指示意陈秀武,陈秀武微微一笑回敬他,表示祝贺。老爹从陈秀武手中接回鸟铳,查找未打响的原因,原来引火砣上有些温润,掉了雪花在里面。他很抱歉地拍了拍陈秀武的肩膀,表达遗憾的安慰,并且将鸟铳重新换上引火药,配给陈秀武使用。
雪狐大约在五十磅重量,还是比较年轻的雪狐,不是鸟铳未打响,这雌雄两只雪狐将会一同倒在猎人们的枪口之下,可惜让另一只雪狐逃走了。猎人们并没有将雪狐拿走,而是用绳索吊挂在一颗高高的大树上,等到回来的时候顺便带回村子里:它是公物。
卢比亚特擦拭鸟铳后重新装上火药。猎人们一步一步继续向深林里挺进,一路上偶尔放着野枪打落森林里的飞禽走兽,几天后的黄昏时候,陈秀武才明白在深林的瀑布潭边上,有个大得惊人的山洞,可容纳好几百人歇息居住,还有人在大山洞洞口前顺势盖着二间很大的木屋子。打探后才得知,木屋子和山洞是村落里的猎人们打猎时专门使用的,一间木屋子里面堆积着大量的干柴木头,洞子最里面储藏粮油、水酒,原来是村长老爹在每年秋收后的一个月内派专人用马车送来储藏的食物,方便解决打猎时的吃饭问题。
没有人指挥,也没有人安排,便有人主动生火烧饭。由于天气太冷,加上积雪大厚的原故,在洞子的中央生起了大火,几十个人围坐一起,暖和着身子,几天来的雪地慢行疲累了,虽然在路途中也有住所小避歇脚,但是没有这个洞子那么宽绰舒服,有的人抱着膝盖干脆开始小睡起来。
这时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下来,天色虽然黑了,积雪仍旧倒映着屋子外面一丝丝淡淡的发白光亮,那片乳白的林深雪海,也只有这些猎人们才能真正享受到的乐趣。
有的猎人开始兴高采烈地说笑,用火烤着被雪水打湿的衣衫,脱下长统靴子,冒着烟似地散发出一团团的热气。火堆的烧架上烤着进山时打到的一些猎物,也开始发出香味,慢慢地充满在整个石洞子里面。
猎狗们也好听话,各自就坐在主人的身边烤着火,有的想到甜着对方的毛发,有的干脆卷睡在主人的膝盖下,有屎尿了,门外干净后再回来,决不乱套。
年轻的小伙子也特别勤快,弄吃的不要老人教导,都是当仁不让,不让老猎手们去劳动。屋子外面冷冷冻冻的,屋子里面却是热热嗡嗡的,人们的心里面更是暖暖和和的,那是洞子里面中央的大火堆燃烧在一片人们的热闹氛围里调和起来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