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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心挑拨我们关系,完全发自内心讲大实话,倒贴钱说好的,谁让我俩大白眼子是姥姥宝贝疙瘩,姥爷觉着呢?”
姥爷呲呲呲笑,没说话。
下午亲戚拜访。胡振左手牵小洁右手牵悦悦,看见刘子滢牙床都笑出来了:“大滢!”
三人里悦悦学历高职幼教,剩下初中毕业走入社会挣钱打工。悦悦本性憨厚萌蠢,上高职后完全变个人,骂街打架全学会了,满口脏话不好相与。刘子滢小时候超级怕悦悦爸,大表舅天生凶相,讲话杀气毕露,曾经他训诫悦悦刘子滢在旁边吓哭过。越严厉的家长养出越叛逆的孩子,过度紧绷往往造成加倍反弹。
“嘘,小声点,大蓉睡觉呐。”她盘腿坐在床沿摆弄魔方,舅妈肚里的弟弟玩魔方超级流弊,她嚷嚷学却一直没时间,现下又得蹉跎十年。
“哦哦。”胡振领妹妹们脱鞋上|床,几个人围在刘子滢身边盯她转小方块。
胡振抢过玩具试图转回一面,耐心不足撇到一边郁闷道:“有嘛可玩的,破玩意儿。”
刘子滢躺倒:“先睡会儿呗,姥爷答应我睡醒去大沙子堆。”往北走有一处大型沙场,至少五座沙堆,弟弟上学前姥爷经常带他们上那里耍。老先生和放羊般,到目的地找块平地晒日光浴,几只小羊噌噌上山吃草(划掉)嬉戏,一放就是七八年。
市区闷大的孩子哪痛快撒野过,听说能玩沙子全躺下睡觉,睡不着也使劲儿闭眼。门外大人们打麻将传来哗啦哗啦的牌声,谈话的人言充当催眠曲,刘子滢模模糊糊旋入梦乡。
梦中,她回到大一期末考完最后一科专业课,匆匆忙忙拉着沉重行李箱在烈日下焦急等待公交车。赶到高铁站只剩15分钟开车,手拿学生证和身份证冲进12306网络取票口却得知仅有一个正常运行其余故障暂停服务。
刘子滢眺望人工台迂回两绕的队伍,瞬间五雷轰顶。抱着排上就走不行改签的心态慢慢拖拉行李乖乖站机器口,左等右等半天不见人数减小,她焦急跺脚,前面人被502粘住脚底板了嘛,靠!
表盘显示时间流逝五分钟,她暴脾气蹿上来预备进化金刚模式,扔下行李箱,反正有密码锁小偷打不开,duangduang走到队列前端,发现有位身材修长的大男生在跟弱智似的反复摁取票就不点确定。
“你,占着茅坑不拉屎,有完没完啦!”刘子滢脑门上火,双手推他一把,将他怼出队伍。
男生错愕片刻转头傻傻瞧着她,忽然绽开一朵微笑,脸颊一侧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刘子滢打死不承认被他笑容晃花了狗眼,硬气吼道:“笑屁啊你!”
男生长臂伸展,笑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柔声说:“抱抱~”
“我......抱nmlgb!!!”她抓墙呼啸,一寸光阴一寸金,还老娘黄金啊白痴。
“你为什么不抱我,为什么?”男生长腿跨到她面前狠命摇晃她肩膀痛诉,频率快得看景出现叠影儿。
“醒醒醒醒!去沙子堆。”
刘子滢打飞胡振的臭猪蹄:“滚开,我要被你摇出脑震荡了。”呼,噩梦终于醒了,这年头在梦里都不轻松,竟梦见稀奇古怪的东西或事,一颗心掰两半操,可别年纪轻轻少年脱发。
姥爷像花果山猴子王率领一班小猴出征,敲锣打鼓朝游乐场前进。抵达目的地孩子们脱鞋呐喊,胡振提议比赛,谁先冲到顶谁享有最高峰占领权。
姥爷一声令下,猴子们手脚并用往上爬,刘子滢心理年龄不允许她做如此搞笑的举措,便坐姥爷身边用小树枝写字。
“会写多少字?”每当姥爷用独有的缓慢语调轻轻说话时,她的眼底总控制不住泛起泪花。
“不少了。”很多很多,连您的名字也会写呢。
她将树枝双手捧给姥爷:“姥爷您教我画画吧,我想学大马。”
“行。”
笔锋流畅果决,手法娴熟有力,苍老大手轻捏树条,一支栩栩如生正在奔腾的骏马渐浮于沙地之上。
“超赞,国宝级大师赵教授。”刘子滢竖大拇指,嘴和抹了蜜般夸姥爷。
平底厚玻璃眼镜遮挡住老先生泛着活力的光华,树枝还给刘子滢,慢慢说道:“老鹰我也会,你学吗?”
“嗯嗯嗯!”脑残粉一号压根不懂拒绝是神马。
“滢滢姐,上来玩!”小妹在高处呼唤她。
刘子滢高声回道:“你们玩吧,我太累!”玩啥,祸祸得哪哪全沾土,洁癖症郑重拒绝。
脏了吧唧的土猴晚饭点到家,各自爸妈欠点认不出自个闺女儿子,小洁子最疯狂,低头卸下两三抔沙土,不造她怎么在一路旋转跳跃中完好无损保存下来哒。其余仨头顶冒脏烟儿,胡振妈直说他们是土里刨出来的。
整洁如新的刘子滢在其中当属另类,傲娇地游走于刘妈刘爸审判切割视线中依旧风华正茂。
暑假过半,刘妈忍受不了刘子滢宅女作风,以全身长绿毛为借口一脚将她踢往老家。
这次邱巍表哥被揍怕没胆儿来,刘奶看顾邱茵、刘潼和刘子滢姐妹。白天两个大的满村跑,小的在老房跟刘奶学绣花,倒也和谐。
唯一让刘子滢忿忿然怒火难平是刘潼养了太多猫,某天半夜惊醒,五只猫紧贴着她睡觉。这些猫静静潜入被子里紧挨你皮肤挠虱子,搔下来的吸血小虫们欢乐地选取合适地点畅饮,咬得后背胳膊大腿全是红疙瘩。
刘子滢找刘潼商量,可不可以插门不让猫上炕,刘潼激烈反对,称猫咪乃她心尖尖儿必须躺一起睡方能安心。
本来她对猫无感,现在仇恨值光速上涨,什么时候突破天际一个个全丢出去给口饭吃拉倒。(/#`Д′)ノ~┴┴
下午4点,村里大喇叭喊村口有卖焖子和炸鸡排。农村条件差,小孩们想吃口零嘴得等每周三和周末有摊主推小车到大桥那里叫卖。刘奶把钱塞袜子里,出门带小姑娘们解馋。
村口聚集很多儿童和大人,依稀能听见摊主吆喝卖焖子。
刘潼高呼着喊:“哦哦,焖子焖子,我要吃!”
五毛钱一碟,摊主给每个孩子发只铁丝拧成的小叉子,刘子滢剔除蒜粒叉起一块沾上麻酱汁,热乎乎的q弹小焖子软滑可口,与底部煎得金黄酥脆的部位可谓绝配。
“还吃吗?”刘奶拿手帕给她擦干嘴边的酱汁。
把小碟子和叉子还给摊主,揉揉肚子说:“不吃了,我妈说吃多胃口不消化。”现在没健胃消食片,街边小食少吃为妙。
刘潼邱茵蹲道边儿奋战第二盘中,拉都拉不动。闻讯而来的邻村人进一步扩大人群,妇女们遇见熟识大声聊天,嘎嘎笑声响彻云霄。刘子滢堵耳朵钻出包围圈,艾玛大妈们不论城市农村过去未来扰民战斗力丝毫不受削弱。
天色渐浓,人群稀疏散去,祖孙四口脚踩彼此拉长的影子嬉笑回家。刘奶讲话风格诙谐幽默,说几个笑话把她们逗得前仰后合。
小路人烟稀罕,刘奶不带顾虑放了一串长响屁。刘子滢乐出眼泪,笑岔气问:“奶,您放的什么屁啊?”太像拖拉机路过啦。
刘奶故作深沉,正式道:“学名火车屁吧。”嘟嘟嘟一长溜儿。
“噗哈哈哈哈!”三位小的甘拜下风。
晚饭做熟刘奶支会刘潼给大娘送去,刘潼磨叽磨叽拐着邱茵端菜。刘子滢坐小板凳上添火,大铁锅里熬煮专门为西屋老太准备的绿豆稀饭,老太年事已高,冷硬食物咽不下,医生告诉只能喝流食静养。老太不懂,天天躺床上骂刘奶趁她动不了虐待她。
中国封建裹小脚老太太哟,饶着刘子滢脾气再好素质再高都有些止不住埋怨,儿媳妇就是倒贴白捡的吗,让婆婆那么往死里挤兑?以后结婚坚决不惯着婆婆,某些人臭不自觉,不搭理吧自己更来劲,非得撕破脸大吵一架才知道你不好惹。
刘奶把稀饭盛出来隔水降温,烫着祖宗的嘴小心人家骂得你底朝天。
“我去给老太送。”刘子滢舍不得刘奶受气,主动揽了活。
刘奶瞅一眼西屋紧闭的门,稍微忐忑道:“还是我去吧,你老太这几天犯轴病脑袋糊涂,别不小心打着你。”
“不碍得。”刘子滢一手托起碗座,呵呵,脑袋糊涂?跟别人怎不糊涂,什么病是看人发作的。
她撂下碗放炕头小矮桌,摆好筷子小勺,朝装睡的老太说:“熟饭啦~”
老太睁开一只眼,看清是刘子滢后复又闭上,哼哼唧唧道:“你奶呢,让她给我做炖肥肉,你们在外面背着我吃香喝辣顿顿开荤,别以为我老骨头好骗!可怜我儿走得早,没法替我出恶气,杀千刀的不孝子留我一人在这儿活受罪啊!”
“您别指桑骂槐了,省省力气吃饱病好快点。不都是没味米粥,我奶给您腌的胡萝卜条,促进消化可爽口啦。”真拿这位没辙,谁没事跟八十老太太计较,传出去多没脸。
“你个小贱丫头片子,跟你奶一个死德行,我儿当初就不该心疼那二十块钱娶那便宜婆娘,生的儿子个个下不出男娃,老天爷这是在诅咒我刘家绝后啊!”
刘子滢选择性失聪,把火压下去淡淡道:“您起来吃点,一会儿粥凉了。”
老太继续呼天抢地:“我要告村长、告书记、告主席,等我俩脚一蹬就去见毛主|席,把你们恶行一字不落全告诉他!”
刘子滢气笑:“ok,您是村人大代表,叫伟人接见。但是您不能饿肚子去吧,好歹垫垫。”
老太从被窝里坐直,抓过筷子气哼哼说:“对,我得吃饱,好有力气揭发你们。”
刘子滢推门跨出门槛,刘奶一瞧空荡荡的海碗,惊讶道:“今天倒可以,吃得够干净。”
“是呢。”老太太不是正蓄力揭发咱们去么。
十天后刘爸接她回家,见小姐儿几个玩的挺好便撺掇一起去城里住几天,刘潼开始是拒绝的,但邱茵想进城开开眼,最后耐不住新奇诱惑火速收拾衣服出发。
刘子滢刘潼坐摩托前面,邱茵抱住刘爸后腰,后备箱里塞满刘奶硬要拿的棒子倭瓜,画面像阿三阅兵现场似的。刘子滢笑声引发共鸣,摩托车上连大人带小孩莫名其妙哈哈一路。
进门有新发现,刘潼跑到饮水机附近满脑袋问号:“老伯(bai),这是啥?”
“哦,那是你老婶前几天买的饮水机,纯净水比自来水干净,保持身体健康。插上电自己加热,冷热都可以喝。”刘爸给仨孩子解释。
“是嘛,这个怎么用?”邱茵戳戳倒挂的蓝色水桶。
刘爸为她们演示一遍,获得崇拜小眼神三枚,内心喜滋滋。
刘妈当天下午就给刘潼和邱茵买了几身新衣裳做礼物,又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邱茵边吃边说:“老舅妈,我都不想走了,一直住这儿行不?”烧鸡腿好好吃哦~
刘妈和刘子滢大姑关系融洽,也看着邱茵长大的,打心眼里喜欢她:“行,爱住多久住多久,正好帮舅妈照顾大滢滢。”
刘子滢扒拉饭,斜视一眼刘妈,她看俩姐姐还差不多。==
刘爸刘妈早晨工作,刘妈嘱咐敲门一定要问清楚再开,交给最大的邱茵一把钥匙和十块钱零钱便骑车上班去了。
俩大的不习惯闷家看电视,用过早饭刘子滢搜出一根长皮筋,领她们去胡同口前面一处空地。空地旁边堆放几个水泥压力管以及生锈的大型齿轮支架,这儿是公共区域,附近小孩子都愿意在玩团体游戏。
不意外碰见蔡洋和沈丽丽,刘子滢懒得打招呼,假装不认识走到无人一角,招呼人玩跳皮筋。
刘潼和邱茵农村长大,日常活动只有跳皮筋踢毽子,所以比城市小孩花样多,更具吸引力。没一会儿四周涌上不少学习观摩的儿童,俨然变成空地热点。
蔡洋阵营中的一对双胞胎叛变,跑去瞧热闹。刘潼跳着跳着突然发现俩重影以为自己眼花,停下揉揉眼睛又对焦还是原样,好奇心唆使她凑近摸摸双胞胎的衣服问:“你们为啥长得一样?”
“因为我们是双胞胎。”秦书萱秦画萱异口同声,此问题被人提问无数次,她们回答得言简意赅。
刘潼左看右看:“好神奇,简直一模一样呢。要不要加入我们,带你跳!”刘家天生自来熟。
双胞胎点头频率一致,又叫刘潼啧啧称奇。刘子滢被自家姐姐老塔儿行径逗笑,弯腰大笑不止。
三人撑三角筋无疑给更多人机会,邱茵教大伙三四种口诀,喜欢新事物的小朋友立马跃跃欲试,排队等候上场。
相较刘子滢的门庭若市,蔡洋那面可用门可罗雀形容,只剩沈丽丽坚定地站她身边同仇敌忾。
“那俩新来的是谁?”蔡洋秀丽小脸扭曲变形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捏死对方。
“刘子滢亲戚吧。”沈丽丽猜测。
蔡洋紧盯刘子滢欢乐的笑脸,不禁想起被她撵出去的丢人经历,目光阴毒而愤怒。她挥手呵道:“走,抢回地盘!”
秦画萱被蔡洋蛮横撞开,沈丽丽见势推一把秦书萱,膝盖磕到小石子上同时蹭破一块皮,书萱呆了呆,伤口刺痛感突然刺激泪腺,趴地上哇哇痛哭。
蔡洋昂头斜睨刘潼,嗤笑:“你哪来的?”敢在奶奶领地撒野。
刘潼帮秦画萱扶起书萱,皱眉不满道:“你干嘛打人!”
沈丽丽双手抱胸:“我打的,怎得你要抓我啊,警|察局你家开的?”
刘潼看出来者不善,分明是挑事来的,不过实诚人本分人家问什么答什么:“我家开小卖部,不开警|察局。”
蔡洋别扭地瞅着她,要笑不笑说:“空地不欢迎你,赶紧拿你皮筋走。”
刘子滢蹬掉挂腿上的皮筋,两步上前手指蔡洋,憋不住贩卖人体器官:“傻逼,你tm要不要脸?”
“小丑八怪你再骂一句试试?”蔡洋动手打偏刘子滢手指。
刘子滢呵呵她一脸,扭正手指大声道:“有带蔡洋进家后丢东西的同学们都注意了啊!蔡洋这个小婊砸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偷,她把偷过的东西全藏在床底鞋盒子里,不信大家组团去观光!”
蔡洋瞪圆眼睛,语调不稳:“你......你瞎说!别听她的。”
“哦吼~你现在大可领大家伙去你床底下参观,什么都没有就是我瞎说咯。”刘子滢前世无意间知道这秘密完全是巧合,某天她找蔡洋写作业,蔡洋兴致高涨想给她用夹板夹直刘海,从床底掏工具时无意打开个盒子又瞬间盖好,亏得刘子滢洞察力一流,自缝隙间瞄到曹宁曾经丢失的绒球笔,由此推测那是她的纳赃箱。
秦画萱站出来说:“我昨天丢的一包香香纸是不是你偷的?我去告诉蔡叔叔,他小孩是盗贼!”
蔡洋连连后退脸色煞白,高声制止秦画萱:“你不准去!”
刘子滢哼哼:“你说不去就不去,凭什么?大家想不想去?”
群情激愤:“想!”
摊手:“少数服从多数,蔡洋姐,开路吧。”这大招还留着以后用呢,没料到现在给使了。
“你们都滚!!!”蔡洋尖叫,说是让旁人滚自己却滚了,逃跑速度赶超罗伯特。沈丽丽想追愣是人影没跟上,局促地望着群众讨伐的视线,甩下句“你们等着!”灰溜溜穿小胡同回家。
“子滢谢谢你。”秦书萱握紧她的胖爪。
“没啥,真没啥,为民除害。”刘子滢瞪着蔡洋消失的方向感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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