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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无殇是故意这么说的。
可此时此刻，一见秦晚烟的脸色，时翳就震惊了。
蛊已经解了，秦晚烟本该同穆无殇一样，脱胎换骨，涅槃重生的！怎么会如此虚弱？
他不自觉脱口而出，“丫头，你怎么了？”
丫头？
秦晚烟骤然蹙眉。这一声“丫头”，好生熟悉！
时翳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目光闪躲起来。
秦晚烟却想起来了，“晟王，十一皇叔！”
时翳低下了头，都不敢面对秦晚烟的审视。
他是苍炎的十一皇叔，是清平寺的韩慕白，是秦晚烟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异血者，也是顶替了时家少爷身份的假时翳。
他真正的身份是数百年前被一对痴迷药学的夫妇收养的孩子，因为排行十一，便名唤十一。
在钟离氏地宫的时候，秦晚烟一交代他事情，尤其是让他一定要好好地回去，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并不打算回去，只想着拿到棘鞭之后，让穆无殇独自回去。
虽然，后来的一切都在计划之外，可是，秦晚烟和穆无殇还是成功破解了蚀魂和噬心之蛊。
他所剩的日子也不多了，与其承受苦痛，苟延残喘，倒不如一死了之。所以，他毒晕了古雨和侍卫，临时换一副面孔，伪装成侍卫逃出了暮烟居，跳下了惊涛骇浪的大海。
他以为漫长的一生，终于终结了，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救了，他更没想到的是，秦晚烟并没有恢复！
纵使有再多的羞愧，十一还是抬起头来了，“丫头，你到底怎么了？”
秦晚烟一步一步走来，她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十一无话。
秦晚烟继续问：“晟王，韩慕白，异血者，时翳……还有吗？”
十一越发缄默。
秦晚烟却道：“我十四的时候，你救过我一次……”
十一微蹙眉头，不解。
他救过的人太多太多了，他记不清楚了。但是，他记得自己不曾救过秦家小姐，不曾救过公子秋，至于神医暮芸，怕是不需要他救吧。
他道：“丫头，我们……何时见过？”
秦晚烟没有回答，反而质问：“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明明要救我，却又隐瞒身份？你图的是什么？”
十一又沉默了。
秦晚烟等了许久等不到答案，索性质问：“还有……我师父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话，无疑是撕开了十一深藏心底的伤口。
十一直接别过头，看向一旁去。
秦晚烟追问：“我把他葬在上官堡，你……你就不想去看看他吗？我师父生前没什么能交心的朋友，你算是……”
十一非常抗拒，语气却依旧温柔：“丫头，别说了……”
他都哽咽了，躲开了好几步，背对众人：“别说了……”
看着十一单薄清瘦的背影，秦晚烟不再动摇自己的判断。这个活了数百年，却依旧是少年的男子，是这世上最温良之人。
他断断不会因为一己之私，对她下蚀魂蛊。
这个时候，却追究他为什么会在将来，既教她玄医之术又对她下蛊，已经没有意义了。
救他，也救自己，才有意义！
秦晚烟道：“韩公子，我师父已已，你我，都到活下去，方可高危他老人家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