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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地吐口水？”
“噢，可怜的家伙。”
水神来茵脸颊抽搐，不着痕迹的躲开刚扣了大嘴牙缝的黑紫手掌。
这只戈洛斯恶魔讲话很有文化，明显是在物质界混过的“大老”，同船的恶魔们都有点避着它的意思。
絮絮叨叨很能说，从上船开始，就一直辱骂着恶魔王子·哈拉尔，不断放狠话，实力差不多七环的样子。
算是大恶魔等级。
行驶在沸腾油海上的船，跟一搜烂竹筏没什么差别，偏偏又能安然无事的在这种极端环境形势。
林索有理由怀疑，深渊种恶魔掌握了某种“破烂伪装技术”。
有一说一，很搞人心态。
一路上暗中记录下路过的海域特征，听其他恶魔聊天打屁，大致分出了好几个正在挖掘的富矿区。
信息及时传递给本体，让污秽吞噬者去偷吃。
下水的工具也很符合恶魔特色。
就硬抗，等身体受不了了，再自己上来，但领头的恶魔船长顶下了硬性标准，一人最少一块，重量必须超过10克，否则就不用回来了。
直接在油海里呆着吧。
这事做的就很糙。
一艘破破烂烂的“筏子”，载了三十多只恶魔，每天像他们这样的船队，足有上万只，其中能完整回来的不超过一百支。
死亡率拉满。
一开始林索还搞不清楚这么高的死亡率是怎么来的，毕竟沸腾油海没有原生物种，危险性其实不是很高。
只要准时离开，污秽之油对身体的伤害还能恢复，只有超过时间，污染深入骨髓，那时候才回天乏术，彻底没救。
带着这个疑惑。
直到航行第三天，林索看到大胖生嚼了一只长着两颗蛇头的双头魔，被它吃了！当着他面被吃了！
好家伙，刚感觉当恶魔王子·哈拉尔的奴隶，比普通恶魔安全，现在一离开死水废墟，恶魔的本性就暴露了。
吃苦？不所在的！
一出海，就是实力为王了。
恶魔船长也是七环左右的实力，但他是恶魔王子近卫军的人，上交沉淀琉璃还要靠它，以往死了船长，恶魔王子的处理方式都是把一整船的恶魔全部弄死。
因此还是有一点威慑力。
但不多，每天依旧有大量船长死去，所以这些船长也很聪明，基本不管事，只关心任务量达标。
完不成就只能叛逃了。
将恶魔的混乱无序体现的淋漓尽致！
其他恶魔实力没有大胖强，所以一开始会出现避着它的情况。
林索很好奇，问过一嘴。
“大胖，你为什么不吃我？”
它的回答是这样的。
“你看起来很像我以前饲养的一只蓝皮章鱼，它是一只寄生恶魔，每天都帮我按摩，给我梳通肠道。”
“但它被哈拉尔杀死了，所以你……”
“滚。”
恶魔的友谊来的快，去得也快。
航行半个月后抵达目的地，船上三十多恶魔，只剩十二个，还包括了林索、船长、大胖，只剩下九个没什么嚼头的污秽油魔……
就很淦，很离谱。
矿工被吃光了。
筏子上，大胖侧躺在一张骨头摇椅上，这几天利用吃掉的恶魔骨骼制作的，胖脸上很是惬意。
“不要慌小蓝皮，九只油魔足够了，要不是这玩意不好吃，其实只要三个就够了。”
船长躺在另一只白骨躺椅上附和的点头，这家伙是一只蝠翼恶魔。
“大屁股说的对，让它们去采，有10克就能交差了。”
“不是每只恶魔10克吗？”
“说是这么说，沉淀琉璃可是稀有资源，哪那么容易采到，九十天有10g就够了。”
“先说好，这九只油魔都是我的私人财产，多出来的东西都是我的。”
林索没有意见，这趟纯粹了解情况来的。
大胖却很不爽，当场翻脸。
“臭蝙蝠，我要一半，我小弟要两成，我们有两个恶魔，拿七成很合理。”
“你放屁！”
“老子的皮炎都没那么值钱，你们两个凭什么？油魔都是我弄来的！”
“我说要就要，给不给？”
一胖一瘦，开始争吵，口水都飙到对方嗓子眼了，也没打起来。
很滑。
老实说，一路上这两位“大聪明”给林索贡献了不少数据，对深渊种恶魔，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这些都是很重要的研究数据。
吵归吵，实力接近的两恶魔最后还是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