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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送两杯咖啡进来。
季冬阳签完字之后站起身来活动者双臂,转身看见办公室角落里的几个纸箱,因问:“这是什么?”
宋奕走过去仔细看过箱子上的封条,恍然道:“这是你花了六十万买回来的宝贝啊!”
“打开。”季冬阳说着,便蹲下身子去亲自拆纸箱。
“我来,我来!”宋奕忙拿了一把裁纸刀过来帮忙。
两个人七手八脚把箱子打开,把六只花瓶一个一个的拿出来摆在季冬阳那张比床还大的办公桌上。
季冬阳抱着双臂仔细的打量了一翻,又转身环顾自己的办公室,最后指着办公桌左侧的墙面说道:“叫人在这里做个博古架,按照这六只花瓶的大小和颜色去设计。要快。”
宋奕说着,便拿过自己的平板电脑点开购物:“干嘛要设计?直接去买好了,现在的办公家具有成千上百的花样,总有一款适合你,而且,这组花瓶现代感极强,应该不需要太过繁琐的展示柜。如果去买的话,明天就可以把花瓶摆上去了。你看,这几个样式都还不错,名牌……”
季冬阳嫌弃的看了宋奕手里的电脑屏幕一眼,也觉得宋奕选的那组柜子不错,犹豫了一下,方点头道:“就这组了,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天亮之后立刻送过来。”
宋奕为难的看着季冬阳,一脸的无语。
“怎么,做不到?”季冬阳皱眉。
“做……的到。”宋奕心想大不了加倍给钱就是了,这点小事若是做不到,自己这个特助真可以回家了。
秘书送了两杯咖啡进来,看见办公桌上的花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季冬阳蹙眉问:“有什么不妥?”
“呃,没有。”秘书忙笑了笑,眼前灵光一现,忽然问:“季总,需要订几支花放在花瓶里吗?”
“花?”季冬阳回头看宋奕。
宋奕点头:“这么漂亮的花瓶,空着是可惜了。”
“那,定什么花?这蓝颜色很纯,配白玫瑰应该好看。”秘书忙献计。
“玫瑰?俗了吧?”宋奕咧着嘴看季冬阳。
“洋兰。”季冬阳忽然说道,“白色的洋兰。”
“好,我这就去打电话订。”秘书忙答应着出去了。
宋奕轻笑道:“洋兰?我不记得季总你对花卉还有研究啊。”
季冬阳扫了宋奕一眼,淡淡的说道:“通知伦敦,米兰,纽约和温哥华的副总裁,三分钟后视频会议。”
“好的。”宋奕忙肃整了神情,端着咖啡杯坐到自己的办公桌跟前,拿起电话一一通知。
季冬阳做事一向干脆利索,没用的事情半个字也不说。跟着他做事的那几个副总裁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人,一个个都紧跟他的做事节奏,也都是雷厉风行之人。
饶是这样,一场国际视频会议结束的时候也已经是夜里两点多。
“季总。”秘书提着宵夜进门的时候,怀里抱着一把白色红心的洋兰皇后。
季冬阳抬头看见那花,心头突地一跳,一双眸子更加深不见底冷波潋滟,看得女秘书那张脸微微发烫。
“给我吧。”宋奕起身过去,把花和宵夜都接了过来,在女秘书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干得不错。”
女秘书的脸更加红艳,小声说道:“吓死我了,还以为做错事儿了呢。”
“没事了,你可以下班了。”宋奕轻笑道。
女秘书立刻如蒙大赦,忙悄声的退了出去收拾东西下班回家。
忙了一天,赶飞机回来,又工作到深夜的季冬阳按理说已经很疲惫了,但是眼前清雅多姿的白色洋兰皇后安静的插在静谧如夜的霁蓝花瓶里,那安静的美丽足以涤荡身心的疲惫,让他浮躁焦虑的心渐渐地安静下来。
“许向天那边你打过电话了吗?”季冬阳的手指沿着花瓶的曲线轻轻地划过,一丝沁凉通过指尖传到心底,他心中立刻浮现谷雨清丽的素颜。
“打过了,他好像不愿意被我们控股,说想跟你好好地谈一谈。”宋奕说道。
“为什么不愿意?”季冬阳皱眉问。
“说是他十几年的心血,不想看着蓝凤这个品牌消失。”宋奕轻笑道,“主要是怕我们给的价钱不合适,另外也怕得罪了大小姐吧。这个许向天是个老狐狸,一向是左右逢源的。”
“我对这个品牌没有任何兴趣。另外,只要他同意被我们控股,价钱好商量,还有季秋晚不在季氏任职,无权对季氏的一切业务指手画脚,一个有点闲钱的大小姐和季氏集团,该如何取舍他许向天不用别人教吧?另外,左右逢源是好事,但如果拿捏不好分寸,可就左右都逢不了缘了。”
“季总说的是,天亮后我再跟他谈。现在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等会儿天亮了还有两个会,中午还约了星河的韩总。”宋奕提醒道。
“好。”季冬阳又看了一眼桌上的花束,转身进了旁边的一道房门。
*
许寒也是一夜没怎么睡,三四点钟的时候才迷糊了一阵,七点多起床去跑步机上慢跑半个小时,出了一身透汗之后洗澡,换衣服,开车回家去吃早饭。
许母跟大部分有钱的太太一样,有钱,无聊,除了购物打牌之外就是认真的打扮自己,美容美体美发美食样样精通,另外,对儿子百依百顺,要一给一百,袒护,溺爱,并且毫无原则可言,所以许寒从不学无术吊儿郎当是有原因的。
“寒寒回来了!”许寒进门的时候,许母正穿戴整齐了准备出门,看见儿子又立刻折回来,拉着儿子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儿,越看越高兴,简直爱不释手:“吃饭了吗,阿姨早晨刚牛尾汤,你要不要来一碗?你这几天是不是又瘦了?你爸爸又折腾你了?”
“妈,我饿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能不瘦吗!”许寒像个孩子一样靠在他妈的肩膀上撒娇。
“你这傻孩子,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按时吃饭!”许母一般骂着,一边吩咐家里的保姆:“陈嫂,快给寒寒乘碗汤来!还有那个小蒸包寒寒喜欢吃,你快热一热拿上来。”
“不用热了!”许寒忙喊道,“我就喜欢吃冷的。”
“胡说,冷的怎么能吃?吃了肚子疼。”许母轻轻地拍了儿子的肩膀一下,“用光波炉热一下,两分钟就好了。你说以你一个人干嘛不回家来住?一个人住在外面,连饭也没人给你做!家里哪儿不好?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什么事儿不都依着你?”
“妈!要不您别跟我爸过了,跟我去过吧。”许寒搂着母亲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
“胡说!”许母笑骂。
“我没胡说,我就是不愿跟我爸爸住一起,他总是看我不顺眼,什么事儿都跟我对着干!我这段时间工作多努力?他非要弄个人来销售部压着我,还逼着我给她做副手!妈你不知道那女人有多讨厌!我给她做副手,我简直生不如死!”许寒噘着嘴告状。
“你爸爸昨晚跟我说了,人家是季氏集团的大小姐嘛!他也是为了陶瓷厂的未来着想。”许母摸着儿子的后脑勺,跟哄三岁小孩一样,“你都长大了,要体谅你爸爸。”
“这些年,我什么时候不体谅他了?我不是一直早努力工作嘛!妈看我们蓝凤的销售业绩就知道了!”许寒仰着脖子叹道,“有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我亲爸。”说完,他又忽然顽皮一笑,凑近许母的耳边小声问:“妈,他到底是不是我亲爸?”
“你个死孩子!”许母抬手拍了儿子一巴掌,“胡说什么呢你!”
“我就是觉得你这么一个大美人,别说年轻的时候了,就现在这年纪走出去那仰慕者也是一把一把的,怎么那时候偏偏看上了我爸那么没趣儿的男人。”许寒扁嘴道。
“你爸爸怎么了?你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是很英俊的!”许母又拍了儿子一巴掌,“别尽在这儿胡说八道了,快去吃饭吧。你倒是风流潇洒,就那么一个谷雨,十来年了也没拿下,这点,你比你爸爸可差远了。”
“哼,我才不跟他比呢!”许寒嫌弃的哼了一声,起身去餐桌上吃饭。
许母起身跟着儿子走去餐桌跟前,一边看着儿子吃东西,一边给他夹菜,又问:“儿子,你今天不上班吗?”
“妈,起今天是来请求支援的。”许寒把一个小笼包整个塞进嘴里,大口的嚼着。
“请求支援?”许母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儿子,你说,妈妈一定全力以赴。”
“中午我请了季秋晚吃饭谈工作,妈妈你跟我去吧。”
“你们谈工作,我去干吗?我有不懂那些生意上的事情。”
“主要是,我怀疑季秋晚看上了我爸爸。”许寒一本正经的说道,“妈你这正宫娘娘的地位虽然不可动摇,但这防火防盗防小蜜可是铁律,您可不能掉以轻心。”
许母认真的想了想,又一脸不可思议的问:“不是,那季秋晚可是季氏集团的大小姐!她能看上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