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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玄带着红蕊转身离去,看向那黑云密布的天空,还有那倾盆大雨,雷声阵阵,似若天威,那雷鸣之处,法眼之下,可以看到道纹交织,能量极为强大。人在天地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如沧海一粒。
二人看了看皇宫之上的天空,因是雷雨天气,天上的龙骑兵都安营回寨了,不过这也正常,一群身着铠甲的龙骑兵,那手中的长枪,就像是一个个的引雷针。容易被劈啊。
叶玄和红蕊二人,也没有贸然升空,毕竟传说中的雷劫还是存在的,被劈一下就相当于要承受整个天地威能的一击,虽有不排除有厉害的高人能够在入雷劫而如入无人之境,但毕竟不是啥有好处的事情,又不是愣头青,非得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叶玄他也不需要像某些同修一样,搞得敌人遍地走,出门就遇狗,他没必要折磨自己那么拼命的修炼,大不了修炼进度慢一点。没有生命危险,在叶玄看来他的首要任务就是尽可能长的活下去,至于活下去下一步是为了什么,他还没搞清楚,彷佛人生就是个浮萍一般,任由时间和风把人带到不同的阶段。大概唯一能做的只有坦然。
二人淡然的走在这深宫之中,仿若走在自家的后花园之中。
“莎莎莎”的雨声不断。
叶玄脑袋中不断的分析着来时的见闻。他敏锐的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气息自这皇城之中,将要席卷整个南瞻洲,“我想去建安看一看了。”
红蕊面色平静,纤手落向叶玄的肩膀上,“去那里可以,但离开这里的行程又得耽搁了。”
叶玄点了点头。“或许吧。但那建安是那圣宗的驻地,或许隐藏着什么秘密也说不定呢。我来这南瞻洲至今,还没真正的接触过这里的统治中心呢。如今来到了大周皇宫之内,也见到了这里的壮阔,更是好奇,那凌驾于皇权上八百年的圣宗,到底有什么底蕴。虽然他连这大周帝国的底蕴,都未曾得知。”
虽与妖皇只见得这一面,叶玄也是被那种君临天下得气魄所震慑。帝王家所培养得气势,若不当面看,光凭想象,是想不出来。尤其是那双通达世事的眼睛。彷佛一眼可看透人心。
天机阁中,那妖皇正心烦意乱的阅卷。沈浪也在旁边候着。深宫之内还有几股强大气息。身为侍卫的他并不敢走。现在的时刻,妖皇不能出事,不然天下大乱。光靠制度,未必可以。只因时局已布,箭已开弓。必不能回。天下犹如一面镜子,上面早已裂痕斑斑,现在又有一道深的,如若不换一面,那就随着旧的镜子,碎了。
沈浪,声音深沉的说道:“救,还是不救?”
妖皇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卷子,“我们需要一个智者,来替我们遮风挡雨。”
沈浪心中一颤,“你是说,就凭这桌上的卷子,就凭这些初出茅庐的士子?你这是在赌!八百年国运,就凭这一赌?”
妖皇点了点头,随后面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朕的运气一向很好,而且八百年的根基,还渡不过此次大劫?国家的运转从来不依靠皇帝的意志来运转的,依靠的是那百官,还有那天下苍生。朕每日独守这宫中,所能做的,也不过是那百官和众生想要我做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会被做的妥妥贴贴,我要做的只有选择。我曾做过几次错误的选择,有的被百官发现,并且死谏,有的则是被默许了。知道为什么嘛?只要不触犯他们的利益,他们都会默许,但天下苍生得受苦,但只要符合他们的利益,他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时间一长,绝对会有一批人找上朕,说明民间疾苦。而朕只要在朝堂上,那么一说,便又能恢复错误决定以前的样子,并且收获一个好名声!”
说到这里,妖皇的笑颜渐冷。“这百官,他们是全天下最聪明的集团,他们的聪明智慧,能够维持稳固国家的平衡,尤其是这八百年的长久机构。他们的根已经扎得够深了。就算是朝代更迭,他们只要再推出一个皇帝出来,他们继续掌权便是。哪怕朝代更迭万年,他们还是那个万年掌控者。不可否认的是,这是最伟大的艺术。”
沈浪沉默了。“提线木偶?”
妖皇面容又展笑颜。“朕是有意识的,并不是提线木偶,我曾经也疑惑,我这位及至尊的地位,我还要追求什么?想了很久,有一天我在阁楼看着天空升起的太阳。我发现,原来帝皇也是有追求的。我要让我圣君的名号响彻万年,我要利用这群聪明人来达成我的目标,朕是九州牧,天下都是朕的,百官虽然聪明。但他们用自己的聪明铸就了“皇帝”这个所谓至高无上的存在,所以朕便可以利用他们构建的规则掌控他们,拉拢一派,打击一派,这是一个很好玩的游戏。当然了,现在我虚构了一个敌人,那便是圣宗,这个宗派,一直压制着皇权,八百年来,历代妖皇都想推翻它,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原因大多都很简单,力量不够,到了我这里,朕琢磨着力量也差不多了。所以要推翻它,然后把圣宗的一切都拿过来,让那百官都吃的饱!让那苍生少税收。让朕武帝明君的角色响彻万古!”
说到这里,沈浪看着妖皇,摇了摇头。“有什么意义呢,妖心贪婪,苍生的税收未必会少。”
妖皇恢复了平静,一如既往的自信。“会少的,我会在举事时候宣告天下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画出去的饼,答应过的事情,若不应诺的话,众生会让这百官过得不舒服的。朕容许贪,那众生的意识之内也有贪的种子,竟也容许贪,但贪也得有个限度,崩溃了,谁都不好过。我想那读便圣贤书的百官,未必不懂这个道理。”
“那荒漠中的精锐,救还是不救。”
天机阁内陷入沉寂,妖皇继续看着手中卷宗。过了许久,殿中才传出妖皇疲惫的声音。“救,但是得等东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