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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颜烟之前所说，第二天，楚凉在公司里见到了她。
娄渊安排颜烟公司内调的事情，是在会议上说的。只要参加过会议的人，都知道颜烟将要去h市任职的事情。
所以当颜烟第二天依然出现在公司时，众人均有些奇怪。
她径直来到娄渊办公室，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来意：“娄总，我不同意调去h市，我想留在这里。”
“这是公司的决定。”娄渊没有看她，只是快速在文件夹里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颜烟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娄总，你调我去h市，根本不是因为公司的决定，只是因为你想把我驱逐出去，对吗？”
“我可以代表公司做出这个决定。”娄渊回答。
“只是因为我爱你，所以你就要把我调走是吗？！”颜烟突然提高了声音，她不似先前那般淡定，这会儿红着眼睛，不顾娄渊的正牌夫人楚凉还在屋内，直接说道。
娄渊皱眉，“我有夫人。”
“我当然知道你有夫人！”颜烟马上回嘴，她指向楚凉的位置说道：“但你这位夫人只是个摆设，徒有虚名而已！你不爱她！”
“我爱她！”娄渊沉声道。
他的声音坚定而确认，在颜烟还想继续说下去时，直接断了她所有的妄想。
楚凉坐在沙发中，显然也没想到娄渊会这么说。
她虽然和娄渊相处了不短的时间，也能感受到娄渊对她，和对别人的极大不同。在很多细节上，娄渊比她还要细心，虽然话不多，但总会在合适的时间让她感觉到安全感和被保护的感觉。
日常中，他们相处的模式已经越来越像一对感情好的恋人，但娄渊却从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喜欢’，或者是‘爱’。
楚凉不想去想这个问题，所以也一直忽略，可却没想到在今天，他会当着颜烟的面，说出他对她的感觉。
说不惊讶是假的，说心里不暖也是假的。
娄渊一直是个话不多的人，他所有的表达和关心全部都隐藏在沉默后面，他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却总能用实际行动让她觉得很贴心。后来，娄渊在很多时候已经可以用他的方式让她感觉到他对她的在乎了，也会在人前表现出他对她的保护。
他是真的接受了她，也为了她改变了自己。
颜烟没有想到娄渊会直接表达感情，显然没有准备。她设想过，如果她真的努力争取，娄渊有可能回复她的所有内容，拒绝或同意都有。却唯独这一个，是她从没有想到过的。
“她不关心你，也不在乎你，即便这样，你也爱她？”颜烟不相信，她甚至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可娄渊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游离，有的只是确认的坚定。
“我们的生活你并不清楚。”
“所以，从头至尾，你都没有爱过我？”颜烟惨笑一声，猛地转了身子，来到楚凉身前，一把将她拽起。
“你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眼里只有自己的女人？！”
娄渊原本还保持着平静的眸子中突然染上一抹怒意，他失了以往的云淡风轻，忙从椅子上站起，几步来到楚凉身边，抓住颜烟的手腕。
“放手！”娄渊低头看她。
颜烟又是一笑：“我只是抓她一下，你就这么紧张？”她笑的比哭还难看，但却一直维持着这个表情，没有收敛。
娄渊抓着颜烟手腕的力道开始收紧，表情冷漠。
颜烟不自觉想起之前看到的，娄渊看向楚凉的样子。他会笑，眼中也会有纵容和宠溺的意味。他其实很明白如何对一个女人好，但他所有的好，却都不是对她。
“你还是第一次碰我的手。”颜烟看着自己被娄渊抓着的手腕，手腕很疼，已经泛红，但却生出一种不舍得让娄渊放手的想法。
“我以前一直觉得，想要出人头地，就必须要舍弃某些东西。”她抬头看他：“我放弃了自尊，学会对人阿谀奉承，学会忍着恶心讨好别的男人，直到我遇见你！”
颜烟承受不住来自手腕的力道和娄渊的压力，只得放手。
楚凉被娄渊拉到身后，只能看见半个身子。
颜烟看着娄渊的动作，嘴角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就算到了现在，你还是在保护她。你能不能看看我？你给了我一个非常公平公正的平台，让我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实力获得应有的位置。我在你这里知道，原来，我也可以被人尊重。就算不出卖自己，也可以得到我想得到的一切……”
“想被人尊重，就要先尊重自己。”娄渊牵着楚凉的手，能感觉到楚凉握紧的力道。
“我现在已经知道怎么尊重自己了！”颜烟辩解：“我已经知道了，那么你能重新考虑我吗？我一直忍耐，一直在你背后，我只能每天每天看着你的背影！我每天最幸福的时候，就是和你谈工作的时候。我能看到你，能在你眼中看到我的影子。虽然你只和我谈工作，但我也很知足。”
“别自欺欺人了。”娄渊说道：“你不可能看不懂我对楚凉的态度。”
“是，是，我当然看得懂。”颜烟笑着流泪，“正是因为我看得懂，所以才会这么难过！”
“之前你分明和她关系冷淡，是什么时候开始，你突然眼里就只有她了……你这么一个高高在上，又让人觉得不好亲近，冷漠的男人，竟然用她的照片当电脑屏幕！会开始和她用手机聊天！会在她说想干什么的时候，你就会毫不犹豫的同意！她怎么会得到你这么多的关心和妥协，她凭什么得到？！”
“就凭我是她妻子！”楚凉从娄渊背后走出来，觉得自己不能再一直沉默下去。
“妻子，结婚，真讽刺。你们不就是商业联姻吗，为了利益在一起的感情，真的能产生爱情吗？！娄渊，我本来以为，你早晚会和她离婚的。但是我错了，我没抓住机会，我竟然赢不过她，呵，呵呵呵……”
“娄渊，我问你，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哪怕一丁点？”她语气开始变得卑微起来，她期盼的看向娄渊，希望能得到娄渊的认可，一丝一毫都行。
“我只爱楚凉。”
以前，他没爱过，现在，他只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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