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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过你么？以前在这里的那座教堂修建于六十年代早期？”当小个子女子快步走过时，琳林纽的妻子对我俩介绍说。女人转过头回望，我再一次与她视线交汇。她露出了惊吓的眼神，而我用眼神告诉她“救救我”。
“没有。”我惊讶于话题的遽然扭转，连忙对林纽的妻子说。
“再走一点路，”林纽的妻子甜言蜜语，“我们就能见到教堂的全貌。”我们此刻已经来到走廊尽头的一扇房门前。在另一侧翼楼相应位置的房门通向的是楼房外边，而从教堂外面看，两侧的翼楼似乎应该是对称的。然而，我的观察显然并不正确。
“这里显然地方挺大。”艾瑞赞成道。让雨艾瑞为之困扰的矛盾情绪似乎已经退却。实际上，他看上去根本就不再有烦恼。眼下，只有那些对精神状态一无所知的蠢蛋才不会担心目前的情势。
那个蠢瓜就是艾瑞，他对精神状态毫无察觉能力。当步莉打开最后一扇房门，他看上去只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房门就在走廊的尽头，它应该通往外面的世界。
然，它通往的是地下世界。
“你们该知道的，我稍微有点儿幽闭恐惧症，”我赶紧说，“我不知道A市有那么多建造了地下室的建筑，可我必须坦言，我并不认为自己想要参观地下室。”我紧紧挽住艾瑞的手臂，尽力摆出一张迷人而又坚决反对地下室的笑脸。
艾瑞的心脏像一面鼓似的狂烈跳动，因为他被吓得半死——我敢发誓他就是这样。看着那些台阶，他的冷静自若不知怎么再次受到了侵蚀。艾瑞出了啥事？他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勇敢地轻拍了下我的肩膀，为了我俩这次的同伴行动心怀歉意地笑了笑。
“也许我们该下去遛遛。”他嘀咕说。
“不过我真心认为你俩应该参观一下我们的地下室。我们实际上有一个核弹掩蔽处。”林纽的妻子欣喜得几乎就要笑出声来，“里面设备齐全，你说是吧，林纽？”
“下面样样齐全。”林纽迎合说。他依旧是一副轻松和蔼的表情，仿佛万事尽在掌握中，然而我不再将这些视为和蔼的性格。林纽向前踏出一步，由于他就站在我俩身后，我也不得不往前走，否则他就可能会碰触到我的身体，而那正是我非常不情愿发生的。
“赶快。”林纽妻子热情四射地催促道，“我敢打赌贾布就在下面，我们可以去看看贾布需要什么，而我们可以见见其他的员工。”她像穿过走廊时一样，快步走下了楼梯，她那圆鼓鼓的屁股左右摇晃，要不是我身处险境的边缘，我大概会觉得她的屁股挺可爱。
林纽的妻子招收催促着我和艾瑞走在她前面，我俩只得走下楼梯。因为艾瑞看上去自信满满，仿佛危险绝对不会降临到他身上，我也就应付得了眼下的困境。我非常清楚地探查到艾瑞的内心。他早先时的恐惧已经完全退去，就好象他已经屈从于某项计划，而他的矛盾心理也不见了影踪。毫无助益，我希望能更轻松地读到艾瑞的心思，转而注意起林纽，然后我所能获知的还是一堵自满的心灵厚墙。
我们沿着楼梯越走越深，但是我的脚步也随之变慢，越来越慢。我能觉察艾瑞坚信自己能再次沿着这道楼梯回到上面去，毕竟，他是一位文明人。在场的，全都是文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