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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又爬到了树丛里，而没有待在谁都可以看见我的路边。
这个地方看上去可不像一个很有尊严或者挺有意义的舍身取义的地方。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期待疼痛会开始消退，可疼痛却逐渐加剧。我无法抑制眼泪流下脸颊。我尽量不哭出声音，那样我就不会被人发觉，可是要保持完全的静默，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将精力全都放在了如何保持安静上，几乎错过了北一。他正沿着公路踱步走来，朝树丛里窥望着，我从他走路的样子知道他对危险充满警觉。北一知道有些不对劲了。
“北一。”我轻声唤道，不过靠着丧尸的灵敏听力，这声低唤就好比一声怒吼。
他立刻就停住了脚步，眼眸扫视着阴暗处。
“我在这儿。”我说道，还强忍住了一声抽泣。
“千万小心。”我也许是一个活圈套。
借着月光，我看见北一的脸上毫无表情，可我知道他正在权衡轻重，就像我那样。我们的一个必须动起来，而我意识到要是我走到外面的月光下，假如有东西要袭击我俩，至少北一可以看得更清楚些。
我伸出手，抓住青草，拼命拉着往前爬。我甚至都无法跪立起来，所以这样子前进是我的最佳速度。尽管我背部的肌肉一动起来就剧痛难忍，我还是用脚稍稍瞪了一下。在我爬向北一时，我不想望着他，因为我生怕自己看到他的怒容就会软下心来。这几乎就是显而易见的事。
“顾黎，是谁干的？”北一温柔地问我。
“抬我到车上去，请把我弄出这儿，”我一边说，一边尽量打起精神。“如果我弄出许多动静，那个女妖精族也许还会回来。”一想到这，我就全身瑟瑟发抖。“带我去见艾离，”我尽力保持声音的冷静，“她说这是给艾离的一条口讯。”
北一在我身边蹲下，“我必须得抬你起来。”他告诉我。
不用，我开始说：“肯定有别的方法。”可我知道我俩别无选择。北一心知肚明，没有一丝迟疑。我还没有预期疼痛达到顶峰，他就迅速地把一只胳膊伸到我的身体下，另一只手抱住我的腰胯，一下子就把我摇来晃去地搁到了他的肩头。
我大声地尖叫起来。之后我竭力不哭出声来，那样北一就能听到可能的攻击声，可是我不怎么控制得了。北一开始沿着马路跑回到了汽车里。车子早已经发动了，空转的引擎发出平滑的响声。
北一急忙打开后车门，像轻柔而迅捷地将我塞到车的后座上。这样做，无可避免地会引起我的进一步疼痛，可北一还是尽力减少我的疼痛。
“一切都是她干的，”当我能连贯地说话后，我说道，“是她让汽车抛锚，令我跑出车去的。”到底是不是那个女人惹起了我和北一的争吵，我还不是很确定。
“我们稍后再谈这事。”北一说。他以最快的车速朝外地开去，而我则紧紧抓住车内的坐垫，试图控制自己的疼痛。
关于那趟车程，我还能记得的，就是车子仿佛行驶了至少两年之久。
北一不知怎么把我带到了丧尸酒吧的后门，然后就砰砰地踢门，像引起里面的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