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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磊舅舅。不过分吧?徐叔叔。”
仍然是沉默。
“鲲哥哥不会有任何事情吗?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在医学上,从来没有确定这个词。果然,他们俩个都不说。
我们的视频就那样结束了。我不知道那将是我最后一次见磊舅舅。从意大利回来,我还是拒绝见磊舅舅。我知道法律上磊舅舅作为家属有权拒绝。徐叔叔法律上没有这个权利,尽管他也是鲲表哥的爸爸。但是,磊舅舅就是不拒绝。后来,我便来了波士顿,磊舅舅也去了武汉。
再后来,磊舅舅便走了。
等他走后,我才明白,我拒绝的只是另一个自己。我只是拒绝那个卑鄙懦弱的仍然想要试图去讨好这个世界的那个自己。
而我没却再也没有机会同TA告别了。我没有同很多人告别。没有同森舅舅告别,没有同磊舅舅告别,也没有同也有告别。我没有同他们告别,或许我还不想同他们告别,同那个挣扎过但最终还是讨好这个世界的自己告别。
——————
“等你知道了那个人是谁,就不一定这么想了?”和磊舅舅视频后的第二天鹏表弟这么对我说。哪个人?我隐隐有一种不详之感。
他盯着我说,“森舅舅和徐叔叔本来因为受体方不能去意大利,也犹豫过。你知道徐叔叔是那种特别谨慎的人,不愿意做个好事,噢,所谓的好事,”他见我凶狠的瞟了他一眼,便纠正了,继续道,“还触犯到法律。但你知道是鲲哥哥自己坚持要捐吗?”
“鲲哥哥真是疯了!他距离上次捐才两个月啊。他会出危险的!”我真是要急死了,“反正我不许他这么做。不管那人是谁,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李懋。”鹏表弟念出了那个名字,瞄了一下我。
“什么?”为什么我要问一遍呢?我其实听到了,只是心存侥幸希望听错了。
“受体是李懋。”
我还是斜着眼睛看他,我还是我拒绝那个我刚才就听明白了的。
“你认识几个李懋?!”
我终于被重重的击中了。毕业很多年后,没想到,以这样一种方式联系上了。
过了许久,我说,“我来捐。虽然我贫血,但是鲲哥哥的风险更大。”
鹏表弟立刻否定了,“昨天听徐叔叔说了。所以他让我和你说说。在现在这风口浪尖上,你一个女的捐,弄不好又被误解。事情弄大了,弄复杂了,就会牵连进更多无辜的人。”他又补充道,“徐叔叔他们应该不知道你们认识。”
他这么说,我是放心了,但是,“误解什么?!就因为我是女的?我是女的,没错,但难道我自己的事情还不能我自己做主了?”
“至少目前风是这么吹的浪是这么拍的。就因为你是女的,你做的事情便代表了女性。姐,别傻了,你无法代表你。”鹏表弟加重了语气。
“难道我救人也要被拿去利用,贴标签?像一件商品一样。”
“而且还是残次品。”他打趣道,“我们都只能被这一股股风浪裹挟着,谁也无法抗拒。任由它此消彼长,两败俱伤。不管在哪个圈子里。”
他说圈子我便想起了学术圈。“那天有人说他觉得我在比较我设计的方法和一个别人的方法时unfair,不公平。他说我的方法可以不断的重新估计,而别人的方法只估计一次。这样我就有明显的优势了。他说不能这么比,他说我也应该迫使我的方法也只估计一次,像别人的一样。你知道我当时想说什么吗?我想说,Theyareborntobe.AndIthinkthatfairnessisrespectingthedifferencebetweenthem,ratherthanjudgingonesidefromtheotherside!我所认为的公平是尊重与生俱来的不同,而不是妄加评判另一方,单从一方所谓公平的角度!我想说,我所认为的公平,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还想说,如果真像你说的优势这么明显,那为什么不能接受这种优势呢,为什么还要守着你认为的劣势呢?”
“你说了吗?呵呵。”鹏表弟喝了口水,等着我慢慢垂下头。很显然,我没有。
“你知道吗?”他说,“我所认为的公平,就是他能说,你也能说。他敢说他的认为,你也敢说你的认为。”
想想也是啊,那人也并不比我处境好多少,不然他也不会说得这么遮遮掩掩。“如果真的是场场鹬蚌相争,那谁是渔翁呢?”
“科技?”他苦笑道,“不过是个替罪羊。说白了,还是,欲望。”
我想起来了口渴,也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