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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想到在《逃婚》里,修尔就在拍卖会场上买下了一条红尾美人鱼。
直觉告诉他,剧情中的这条红尾就是蓝桉想的压轴品人鱼。
命运始终在按照它应有的步调前行,剧情无法规避,重的节点始终绕不过去。
他在心里暗叹一口气,祈祷着未来能够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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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日后,不夜星上。
欢笑与悲鸣的交响曲一既往地奏响。
流线似的灯火同一张密织的网,掩映着整颗星球的糜烂与疯狂。
这里是不分昼夜的梦之乐园。
富人的特供天堂,穷人的服刑地狱。
不夜星出了遍地的散乱黑市外,负盛名的就是他的夜契拍卖会,举办的频率是六十欢昼一场。
每一欢昼大约等同于地球上的三十六时。
也就是说,地球上每过去一季度,不夜星举办一场拍卖会。
一群人被守卫圈围在拍卖会的后场门外,等待着命运的抉择。
这人被称之为底层货物,大多是没有身份的星际流浪者或者囚犯,或主动、或被动地被便宜卖给了不夜星的拍卖场当奴隶。
他当中的绝大部分都没有被拍卖的价值,会被送去斗兽场,供那癖好残忍的客人取血腥的乐头。
在挤攘的奴隶群中,一名棕金色短发的青年,牵着一名身披斗篷的娇年。
年的身体和大半张脸都遮蔽在黑色斗篷下,泄出几缕银灰的发丝,以及一巧的下巴,供人揣测他的长相。
这两人正是接下了任务的修尔和陶玄。
在蓝桉的安排下,两人乔装打扮,剪短头发、变化瞳色,脸部细节做了一改变。
他混入了可能用于拍卖的奴隶“货物”中,乘坐星船来到了不夜星。
憋在货仓中的时候,陶玄总算明白了蓝桉这么抠的人,为什么不肯自己来抢梦中情鱼,非大出血请修尔和他来做任务。
运输底层货物的星船条件差命,环境又脏又臭不说,和他挤在一块的那群奴隶还不知底细。
不是修尔一直护着他,陶玄怀疑自己在运输的途中就没了命。
但这的确是进入不夜星便宜、快捷的途径。
因为底层“货物”会在进入拍卖行前,被专业的评估人员严格筛选,所以不会有人仔细地排查被塞到星船中的奴隶身份。
更重的是,在被筛选过后,质量过关的“货物”会严格根据评级关押到不同的货库。
以修尔和陶玄的信息素等级,他多半能被关到离红尾人鱼不远的位置。
“趴下,贵宾来了,都趴下!”守卫举起枪,大声命令奴隶分成两侧趴下,开出一条路来。
脏兮兮的奴隶乱作一团,在守卫射杀了几不听话的人后,人群终于恢复了安静。
修尔趁乱牵着陶玄藏到人群的中央,然后虚趴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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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人肩扛的奢华复古步辇从分开的人群中穿行而过,靠躺在软枕上的红发青年懒洋洋地俯瞰周围待价而沽的奴隶。
这位贵宾正是前来参加拍卖会的顶级富商之子——苏塞克。
陶玄伏在人群里,修尔他密密实实地挡在身后,他能透过缝隙窥见车辇的一星半点。
眼看着步辇即驶过人群,贵宾仍未挑中任何一名奴隶,随行的拍卖会专属服务人员贴心地问:“您这次没有中意的吗?”
他听之前服务过这位a级贵宾的人说,之前来拍卖行的时候,苏塞克都会从未经挑选的底层货物中择出一两件,提前买走。
其实,这算是某种怪癖。
知真正顶级的货物都是单独运送的,像这被批量送来的底层货物都没什么价值,纯粹是沙里淘金。
但为了讨好贵宾,他还是特意为其安排了这项目。
苏塞克瞄了眼提醒他的西装男,这人心思倒是挺活,可惜马屁拍错了时候。
他从前的确喜欢玩淘宝游戏,从肮脏“垃圾堆”里翻出闪耀的“宝藏”,是件极富成就感的事。
再加上游走在一群不知身份的亡命徒中,能让他觉格外的刺激。
但这回不一,他来参加拍卖会有着明确的目标,那就是买下压轴品——红尾人鱼。
在见过那条漂亮的银尾人鱼后,他迫不及待地想找替品解解馋。
除了人鱼之外,苏塞克现在对任何生物都没兴趣。
苏塞克撩了下头发,轻蔑:“这玩意儿全是垃圾,有什么意思?直接送去休息室。”
他从来不在意自己的言论会何刺伤那低等的“垃圾”。
让苏塞克没想到的是,这次,他彻底激怒了底下的一位灰发男人。
男人和朋友一起从监狱中逃出来,被辗转卖到此处。
就在刚才,他的朋友因为不慎踏出边线,直接被无情射杀。
灰发男人跪趴在朋友的尸体旁,气发抖,为了活命强忍着没有暴走。
听到苏塞克的话,他被点燃了骨子里后的血性。
同为人类,有极部分的人,天生就是人上人。
而另外一大群人,被视为蝼蚁,给这“人上人”连当玩物都被嫌没劲。
蓬头垢面的亡命徒抬起改造过的机械手臂,不命地以血液作为子弹击向狂傲的富商。
苏塞克狼狈地滚下步辇,为避开攻击,他过的体术发挥到极致,在空中一扭,避开了致命一击。
错失良机后,赌命一搏的亡命徒被保卫人员迅速击毙,顶着眉心的血洞,晃了晃身体倒地。
死不瞑目地望向苏塞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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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苏塞克翻过来的时候,修尔陶玄往旁边一推,没想到苏塞克在空中的位置发生了偏转,正好朝着陶玄的方向滚过去。
没能让贵宾高兴,还险叫人送了命,西装男吓腿一软,屁滚尿流地跪在地上歉。
苏塞克落地时,顺手拽下了某奴隶身上的布料。
遭此劫难,耳边又窜入西装男鬼吼鬼叫的声音,他听一肚子气。
苏塞克瞄到垂落自己手边的灰色发丝,立即想到刚刚那袭击他的家伙也是灰头发,抬头准备朝被自己抓住的这恶心灰老鼠撒撒邪火。
他打眼一望,对上灰发年因惊慌而圆瞪的眼眸,浅色灰瞳颤动着,似一汪荡漾的湖水。
苏塞克的怒火被霎时浇熄,同是灰色,他却没法迁怒眼前的年。
总觉这的一双眼睛,叫他似曾相识。
他到底在哪里见过?
陶玄人都蒙了,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苏塞克。
虽然他知自己经过了易容改装,而且正常人不可能想到人鱼能化出双腿在陆地上行走,但还是免不了心慌。
心思电转间,他决定扮演好一合格的胆奴隶,就像他之前和修尔约定好的那。
扯了扯自己被苏塞克捏住的斗篷,陶玄低头用蚊呐般的声音说:“请、请您放开,的衣服会……弄脏您的手。”
一边说着,陶玄一边往后退。
“等等。”苏塞克拽紧掌心的布料,不让年离开自己的视线。
他抹了把脸上的灰,乱发抚平。
苏塞克用自以为优雅的姿势站起身来,对一旁跪地的西装男说:“这奴隶多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