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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璟伸手,动作同样有些粗暴的扯开她的衣服,埋下头,亲吻娇人儿身上每一处。
沈月萝脑子轰然一片混沌,哪还记得刚才问了什么。
她根本不是龙璟的对手啊!
厢房里,压抑的声音,络绎不绝。
羞的院外的鸟儿都躲到一边去了。
沈月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锦绣园。
只知道醒来时,浑身上下,像被人拆了一般,每一根骨头都不是她的了。
“混蛋,跟饿狼似的,”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已经在锦绣园的卧房,身边却不见龙璟的身影。
暗骂这厮吃饱了,拍拍屁股就走。
门外的秋香,听见屋里有动静,试探着问道:“主子,您醒了没?”
“嗯,等一下,”掀开被子,看见身上一朵一朵的红梅,沈姑娘心里那个万马奔腾啊! 这样的状态,可千万不能让秋香她们看见,否则还不是砸锅了。
沈月萝从床上爬起来,找来长裙穿上。
内衣也不知啥时候穿上的,竟然是她所有内衣中,最保守的一款。
她真不敢恭维龙公子的眼光。
穿好外裙,将床铺简单整理了下,这才走过去打开门。
秋香一脸灿烂的笑容,“主子,您可真能睡,现在已经是早上了。”
“早上?”她明明记得昨儿下午,是睡午觉,怎么一醒来就是早上了?
秋香端着水盆进屋,“当然是早上啦,殿下抱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子夜时分,哦,您可能还不知道,殿下昨夜,跟成王殿下一同起程去京城了,他让我们别打扰你,殿下可真心疼您。”
沈月萝站在那,感觉心慢慢的空了。
龙璟走了。
他总是说要走。她听多了,已经没感觉了。
可是当他真的离开时,沈月萝有了一丝措手不及的慌乱。
秋香见她站着不动,心里跟明镜似的,“主子,殿下又不是不回来了,您别这样,京城跟离咱们永安,不过五六百里,坐船再走旱路,来回也不会太长。”
沈月萝梳发的手停了下,“只怕没那么容易,一切还得等等才知晓情况,对了,毕方鸟拿来了吗?”
沈月萝记起之前龙璟提过用毕方鸟传信。
“拿了,老家送来五只毕方鸟,阿吉送来的,说是给您用,就挂在外面,这鸟太小了,飞的好快,嗖的一下就蹿没影了。”
沈月萝点头,“带着就好,联络消息都比较方便,唉,没有电话手机的时代,真叫人蛋疼。”
“电话,手机?那是什么东西?”冬梅好奇的问道。
沈月萝干笑两声,“没什么,都是用来传递消息的,小慧她们安排好了没有,我娘知道情况的吧?”
“知道,昨儿送她们过去,就跟老夫人说了,她很高兴,见着最小的阿福,抱在怀里都舍不得松手,我看这几日,郑老爹往曲家跑的更勤了,您是不是要也腾出手,给他俩把婚事办了,”秋香笑着道。
“办是肯定要办的,要不是在江里耽误的时间太久,早就办了,你让婆婆去操办,她最喜欢干这事,再找个有名的媒婆,该怎么操办,一样都不能少,能看着自己的亲娘再成亲,可不是谁都能赶上的。”
“行,那奴婢待会就去找老王妃商量,她这几日很担心你们,又得兼顾店里的生意,忙的晕头转向,哦,对了,前两日城里出了一件大事,林妙香被人砍死了!”
“哦?是砍死的?”这个结局,沈月萝早有预料,只是没预料到会是怎样的一个死法。
秋香神色有些古怪,“我听人说,是捅在这里……”
她指着小腹下面,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月萝这下终于反应大了,“下手还挺狠的,那凶手呢?”
“凶手自杀了,是林小姐的婢女,就是小如,听说她杀了人之后,就疯了,跳进河里淹死了。林家现在尴尬的要死,只能对外说,是府里的奴才疯了,杀了主子,小如是个孤儿,也没亲人,这事也就这么完了,”秋香回想起整个事件,还觉得浑身发寒。
“被人捅了下面,那也是她自找的,俗话说,一报还一报,林妙香死的这么惨,怪不了别人,那她死了,龙昊跟她的婚事也不了了之了吧?”沈月萝不可怜林妙香,若不是她对小如下毒手,将她逼上绝路,又怎会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秋香不无惋惜的继续说道:“我听人说,毁了身子,下辈子都做不成女人,这个小如太狠了,主了,您说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吊唁,林家设了灵堂,明天就在要下葬了。”
沈月萝想了想,才道:“让福伯去吧,看在林老太爷的面子上。”
沈月萝心里清楚,小如能顺利杀了林妙香,与龙璟暗中布置不无关系。
用过早饭,刚出园子,就碰见老太君正一脸着急的往她这边走来。
看见沈月萝,史老太君急着道:“臭丫头,快去找大夫,你婆婆晕了过去。”
“什么,婆婆晕了?”沈月萝也惊了,“秋香,你快去找大夫,阿吉,阿吉,你死哪去了!”
小春跟孙下,被龙璟带走了,府里跑腿管事的,也就只要阿吉了。
“奴婢这就去,您二位别着急,”秋香提着裙摆,就往外跑。
在另边的阿吉,也一阵风似的奔了过来,“小人在这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扶着老太君,我先去看婆婆,公公在哪呢?”
“去府衙了,一早就走了,”老太君心里那个急。别看她平时不怎么待见孙芸,可是一见她脸色白的跟纸似的,眼一闭就晕。
老人家慌的不行,偏偏她身边的两个嬷嬷都不在,被她派去老宅了。
秋香拖着一个老大夫,气喘吁吁的跑进孙芸所住的园子。
他们进来时,沈月萝跟老太君守在床边。
孙芸已经醒了,一见屋里站了那么多人,吃惊不小,“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就是这两日太累了,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休息半日就好了。”
老太君言语间带着怒意说道:“瞧你的脸色都白成什么样了,还说没事,赶紧让大夫看看。”
说完,她看了眼沈月萝。
这一老一小,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孙芸可不知道。
“主子,大夫请来了,”秋香走上前,细声说道。
沈月萝赶忙站起来,给大夫让地方,“麻烦大夫给我婆婆号个脉。”
“快一点,别磨蹭,”老太君着急的催促。
“好好,我这就看,”老大夫什么阵仗没见过,倒也不慌不忙的放下药箱,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王妃请将手伸出来。”
孙芸从被子里伸出手,不知怎的,看着老大夫的神色,她紧张的不行。
沈月萝走到老太君身边,拍了拍老人家的肩膀,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别紧张,一切顺其自然,该来的始终会来。”
老太君白她一眼,“就你会说漂亮话,这几日抓紧了没有,龙璟这小子又跑了,最近若是没动静,又得让我老婆子等了。”
沈月萝嘴角直抽抽,“您老急什么啊,生孩子又不是吃饭穿衣,哪有那么快。”
她俩的嘀咕,让孙芸听见了,“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孩子。”
这时,老大夫放开她的手腕,笑眯眯的报喜,“夫人好福气,老来得子,母子皆平安,气色不错,比很多出身富贵的官家小姐,都要健康!”
“什么?我……我怀上了?这,这怎么可能,”孙芸惊多过喜。
生过龙璟以后,都这么多年,要怀早怀上了,怎会等到这个时候呢!
老大夫笑着解释,“夫人之前不是身子不好,而是心情沉郁,久而久之,体内气血不畅,再加上火气太重,导致阴阳不调,夫人最近是不是心情好了,性格也开朗了?如果是这样,一切问题便都可以解释,再有一种,就是我们常说的,天意,天意啊!”
其实这种事一点都不奇怪。
有乡下也经常发生。
那些上了年纪,早已断了月事的妇人,突然又来了月事,几十岁的年纪,抱上儿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对,就是天意,芸丫头,你就好好的养胎,生意上的事再派个人去管,你上了年纪,可不能再跟十几岁的女娃娃比,身体经不起奔波,回头我让福伯再给你添两个丫头,出门在家,身边都离不了人,”史老太君激动的手都在抖。
沈月萝也是满脸的笑容,“听说头三个月最重要了,得好好养着才行,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可得吩咐仔细了。”
龙震天满头大汗的跑回来,在外面遇上要离开的大夫,询问之下,高兴的脚步都在飘。
一阵风似的就刮了进来。
“夫人,夫人哪,”他奔进来,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孙芸,把不相干的人,忘的一干二净,“夫人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请个郎中过来,我听说秦家的大公子医术厉害,要不找他来瞧瞧?”
孙芸红着脸白他一眼,“你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又不是没生过孩子,别叫孩子们笑话。”
龙震天呵呵的笑,“哎呀,这不是老来得子嘛,不管是男娃女娃,我都高兴,母亲,月萝,以后这家里就有劳你们多照应了。”
沈月萝没好气的道:“想让我们照应也不是不可以,那你跟老太君,都不许再提林子珍,就让他们在王府住着,别给婆婆找不痛快,我可告诉你们,这怀孕刚开始,心情很重要的。”
“这是自然,现在一切都以她为重,”龙震天本来就不怎么待见林子珍,现在更是提都不想提她。
老太君面有难色,毕竟都是她的子孙,就算龙昊不怎么出众,那也是改变不了他是龙家子孙的事实。
可是孙芸这一头,还有龙璟跟沈月萝。
这两个孩子都很难缠,惹毛了他们,后果好像不太好。
老太君陷入纠结,一时也没吱声。
沈月萝趴在她肩上,轻声诱哄她,“您想想看现在哪一头重要,龙昊长大成人,最近一段时间婚事也泡汤,他总不至于想不开吧,如果他真的想不开,那就不配做龙家子孙,可是我婆婆这一头,孩子还在肚子里,难道您不想抱个白白胖胖,聪明可爱的大孙女吗?”
老太君转头瞪她一眼,瞪过之后,自己又笑了,“就你古灵精怪,一天到晚的鬼点子一个比一个多。”
说到正事,沈月萝硬是将龙震天拉到一边,否则她这位爱妻如命的公公,现在是恨不得粘在婆婆身边。
“公公大人,我要跟你商是下秋收的事,龙璟不在,您现在也没心思管这事了,但这秋收得有人主持,您是不是该把永安地界所有的村镇分布图给我,我好统一部署下去,”沈月萝笑眯眯的盯着他。
龙震天被她盯的感觉怪怪的,“你还懂秋收?我是准备让陈羽派人主持的,你能担得起这个重任?秋收可是大事,关乎到永安的生存。”
“我当然知道这是非常重要的事,否则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干,要出去跑这个事?陈羽还不够格,以往不都是您去主持的吗?今年就交给我!”
沈月萝拍着胸脯,跟他保证。
她是想借着秋收,将永安了解个彻底。
下一年的春种任务,就会比较容易划分。
龙震天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可是你那些店怎么办,你婆婆现在不能操劳,你那么多店,难道要放任不管?”
“您可真笨,做生意不是非得亲自去做,不然我养那么多掌柜的干嘛,酒楼的生意我都交给三毛跟刘大宝,他俩一个在柜台,一个在后厨,还能管不好一个酒楼吗?至于布庄,有李风在那,他现在已经上手了,我跟他是股份制,我只负责收钱就好,时不时给他出几个点子,保证业绩稳步上涨,美容店嘛,不是还有冬梅吗?我身边这么多人,不必全都围着我,这叫物尽其用!”
她一番吐沫横飞的乱侃,将龙震天侃的一阵眼花缭乱,怔怔的愣在那。
沈月萝说完了,见老人家没反应,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咋了,是不是被我聪明绝顶的经商头脑给惊呆了?呵呵,我还有更厉害的哦。”
说到这,她笑意一收,“其实吧,我来也就是通知您一声,因为现在永安当家做主的是我我,哈哈!”
龙震天一张脸憋成了紫色,半天骂了一句,“臭丫头,我有说不让你管吗?自大自狂,我这是在提醒你,主持秋收一事,不容易干,要是赶上暴雨天,我看你怎么办!”
“那就抢收啊,上回我们讨论补种农具的时候,我不是画了很多图纸吗?龙璟拿去军中造器局,还有城中的木匠铺,铁匠铺子,打造了很多,每一种都有上百件,就是为了应付秋收,我马上就要差人将农具发下去,刻不容缓啊!”
龙震天感觉自己老了,跟不上沈月萝的脚步,这丫头脑子转的太快了。
“算了,你尽管去折腾吧,我现在可管不了你,需要什么人手,自己去调遣,龙璟不是把金库钥匙都给你了吗?这小子,胆子真大,他就不怕你把我们都卖了!”
“卖您?”沈月萝嫌弃的直皱眉,“您可值不了多少钱,外面的事我管,但是沈邪拐卖妇人小娃的案子,还得您主审,一定要重判,相关人等,都不能姑息,另外,龙璟应该跟您说了,永安的律法要修改,像这类人贩子,死不足惜,一定不能纵容。”
提到这事,龙震天一肚子的火气,“我说龙璟怎么突然想起来修改律法,原来是你攒动的,臭丫头,律法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岂能说改就改,你们简直就是胡闹!”
龙震天动了气,沈月萝也来气了,吼的比他还大声,“为什么不能改!错的,不合理的就要改,律法是要不断完善,而不是墨守成规,一百年只用那一套,时过境迁,您懂不懂啊!”
龙震天掏了掏耳朵。外面的秋香跟阿吉,也跟着掏耳朵。还有院子里一众下人,全都跟着直摇头。
里面这两位,可真能吵。
就连已经回自己房里休息的老太君,都被吵醒了,无奈的叹息道:“他们两个这又是唱的那出,一见面就吵架,震天何时也变的小家子气,以前他可不这样。”
一旁的老仆,笑着对她说:“其实他们也不是吵,就是执,这也没什么,您瞧这个家,现在多热闹,尤其是那两位,虽然吵的凶,但过一会就好了。”
老太君想到那两人吵架的情形,自己也觉着好笑,“那倒是,一家人没隔夜仇,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能再看见一个孙子出世,如果再来一个重孙子,这辈子也就值了。”
“您身子这么好,还怕等不到那一天吗?再说了,少王妃整日活蹦乱跳,精神好的不得了,生孩子还不是早晚的事,依老奴看,少王妃生出来的小公子,定然也会是个活泼的,跟她一个样。”
“这倒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月萝这丫头啊!”一想起沈月萝的脾气,老太君对她是又爱又恨。
沈月萝跟龙震天争执的最后结果,不用问,一定是沈月萝大获全胜。
谁让她还有位外援呢?
孙芸只要一个招呼,龙震天还不得飞快的跑过去。
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啊!
解决了龙震天,沈月萝背着手,开始往外走,抬头看了看天空。
秋收的季节,最怕下雨,可这老天爷的脾气,谁又能摸得准。
带着孙天,阿吉还有秋香,一行人去了议事府衙。
小景慵懒的步行跟随,一路上仍旧惹来不少惊恐的眼神。
议事府衙,永远都不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