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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太期待二更,多半是没有的。
实在是累,而且有点卡文,先更八千字吧,捂脸。
------题外话------
“哼,等她回来,有她好看!”冯氏气得狠狠把鸡毛掸子摔地上。
江子兴阴着脸道:“她一大早就出门了,眼下不在。”
“那臭丫头呢?”冯氏越骂越气,扭头找起江絮来。
两人同仇敌忾,把江絮一通尖锐咒骂。
江子兴此刻也把江絮恨到了骨子里,亏他还把她当成好女儿,赞她聪慧,还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如今想来,简直愚蠢透顶!
“还有我的脸!”冯氏反手一指自己的脸,“我和彤儿的脸,定然也是她干的好事!彤儿还被那道士骗着喝了尿,又用狗血洗脸,那个贱丫头,我要扒了她的皮!”
这就是江絮密谋的一个大圈套,他没有察觉,一脚踩了进去,便再出不来了!
他现在全都想清楚了,从江絮交好傅家,从江絮跟白家结仇,从江絮抱住燕王的大腿,并且威胁他和冯氏决裂,全都是故意!还有江絮拿着振哥儿为引子,牵着他走了一步一步又一步,当时不觉得如何,此时想来,全都是圈套!
“那个贱丫头!”江子兴想起来,也不禁咬牙气恨。
冯氏立即尖叫起来:“我早说她不是个好的,是你自己不信!自从她进了府,死了多少下人?丫鬟一个接一个的死,嬷嬷一个接一个的死,她没来之前,咱们府里哪有这样的事?如今你丢了官,我失了名声,全都是她干的好事!”
他那时以为江絮是聪明,可是,怎么可能有这么聪明的女子?小小年纪,过目不忘,学什么会什么?此时想来,全都是蹊跷!
他想起江絮才进府的时候,分明是一个只会哭的黄毛丫头。偏偏叫朱嬷嬷教导了几天,便脱胎换骨,什么都会了,比正经的大家闺秀还要大家闺秀!
然而扣着扣着,就连他自己也不禁信了:“那贱丫头,从始至终都在耍我们!你我夫妻两人,本来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直到她进了府,才日日不得安宁!”
“我怀疑,江絮耍弄我们。”江子兴疼得厉害,心中的怒恨奔腾着,有因为冯氏的刻毒而恨,有因为江絮的不作为而恨,有因为上天待他不公而恨,一边极力脱罪,一边往江絮身上扣屎盆子。
冯氏见他誓言发得毒,不禁放下鸡毛掸子:“你继续说?”
“若我有半句假话,叫我生生世世投畜生道,永远翻不了身。”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江子兴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道。
江子兴见她不信,直是满嘴发苦,待要解释,偏偏脸上被抽得疼痛不已,直是开不了口。
冯氏听了,却根本不信,举起鸡毛掸子,又朝他脸上抽了一下:“还想糊弄我?梅香早就死了,陶氏也死得不能再死,你现在告诉我,她们两个在一起?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他顾不得别的了,哪怕那真的是陶氏,哪怕冯氏知道后,会要了她的命,他也顾不得了。眼下,他自己的命都快没了。
“我,我方才真的看见了陶氏。”江子兴深深吸了口气,勉强挤出几分力气,“与梅香那小丫头在一起,江絮说那是梅香的姨母,但她始终戴着面纱,我瞧着身形像极了陶氏。”
江子兴本打算随便哄她一下的,然而那处传来的巨痛告诉他,冯氏并不是那么好哄的。只怕他哄不好,这回当真连命也要丢了。
“什么误会?”冯氏残忍地笑了一声,举起掸子,往他两腿之间狠狠抽了一下,顿时抽得江子兴眼睛发直,浑身僵硬,好悬没死过去,“你说啊,什么误会?”
江子兴被她打得还没缓过来,闻言重重喘了一口,然后说道:“这委实是个误会,你怎就不肯信我呢?”
“谁要饶他了?”冯氏冷笑一声,瞥了江子兴一眼。
莲枝便道:“恐太师大人并不会轻饶老爷。”
“什么不妥?”冯氏皱眉问道。
莲枝被她一吓,脸上又有些苍白,但她记着江絮的话,便低头说道:“夫人,奴才跑到一半,觉得不妥。”
“怎么就你自己?”见莲枝一个人回来,冯氏皱起眉头。
两刻钟后,莲枝的脸色恢复原样,定了定神,低头匆匆跑了回去。
江絮扶着不叫她跪下,说道:“若你信我,便这般。”
“那,那奴婢……请大小姐救奴婢!”莲枝吓得眼泪都出来了,忙要跪下。
但这不是江絮想要的。
只怕等着江子兴的,也不是什么好下场。而冯氏,多半要被冯太师囚禁起来,好好教育。
冯太师不可能允许冯氏做出这种丑事来的。只要莲枝回去一说,等着她的就是一顿板子——竟敢纵着冯氏出门,还见了江子兴,乱棍打死!
梅香拉着她的手,把她扯到旁边的巷子里,江絮也在那里,听了梅香的话,便对莲枝说道:“梅香说得对,你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莲枝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她。
恰好梅香就守在外面,贴着墙根听动静。见莲枝跑出来,因想起江絮同她说,莲枝倒是个不错的,便一把拉过莲枝,一手捂住她的口,低声说道:“你别去,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莲枝看着她眼中涌动的疯狂与狠毒,禁不住浑身打了个颤,跌跌撞撞向外跑去。
“叫他们扛着笼子过来!”冯氏的脸上涌起刻毒,“如果有人问起,就说姑奶奶我上街买了一条狗!”
莲枝顿时脖子一缩,忙道:“奴婢这就回去。”
“听不懂人话吗?”冯氏扬起鸡毛掸子冲莲枝叫道。
莲枝愕然瞪大眼睛:“夫人?”
冯氏打了这么久,也打累了,呼哧呼哧喘着气,指着江子兴道:“你心里只有她,我偏叫你一辈子离不得我!莲枝,回府叫人,把江子兴给我抬回去!”
但见冯氏捏着鸡毛掸子,快把江子兴打死了,忙扑上前抱住冯氏。
“姑奶奶,别打了,再打人就死了。”守在外头的莲枝,听着声音渐渐变了,一开始以为两人玩什么新花样,羞得脸上都红了。直到听到后面,越来越不对劲,不像是那个,便硬着头皮跑过来一看。
而且,冯氏根本毫不避讳,逮着哪里就打哪里,江子兴的头上也挨了几下,顿时打得他发蒙。
江子兴腿脚不便,只有两只手能动,虽然扯着被子往身上挡,但夏季盖的被子能有多厚?何况冯氏气急之下,力大如牛,一下下打得他疼得浑身激灵。
“我打死你!狼心狗肺,无情无义,卑鄙无耻的小人!”冯氏气急了,捏着鸡毛掸子,把江子兴往死里打。
她对他不好吗?他竟然一直骗她,他心里装的自始至终都是陶氏!
然而已经迟了,冯氏当然知道陶氏的闺名,她见江子兴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竟然叫陶氏的名字,气得头都快炸了,捞起什么便朝江子兴的身上砸,连衣裳都顾不得穿好,恨不得打死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江子兴的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让他震惊之极,甚至忘了身上还坐着一个人。直到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与此同时脸上挨了狠狠一记,他才回过神来。
这究竟是……难道,陶氏竟然没死?她不仅仅是身形像陶氏,而就是陶氏?
而且,他眼尖地看见,他叫出那个名字后,陶氏的脚步顿了顿!
今天早上,冯氏又来了,并且如他意料中的,带来了好消息。他使劲撩拨她,打算哄她高兴,让她回去更加卖力地替他说好话。后来看见陶氏和梅香从门前匆匆走过,他看见陶氏的身影,不由得想起昨晚的梦,脱口便叫出陶氏的名字。
昨天他虽然跟冯氏春风一度,但冯氏又怎能跟陶氏比呢?她甚至不敢揭下面纱,因为她脸上的乌龟纹会让他兴趣尽失。
但他总也无法忘记,并且总是在想,如果他当初没有抛弃她,现在在过什么样的生活?
但他后来发现,他以为的仙女,不过是一名漂亮的宫娥。真正的公主,遥不可及。他又娶了冯氏,虽然不是公主,却是仅次于公主,是他所能娶到的最高贵的女子。他抛弃了那名宫娥。
陶氏是江子兴真心爱过的女子,他虽然极力忘却,但总也无法真正忘掉。曾经年轻的时候,一个落魄的书生遇见一位漂亮的富家小姐,她是那么美,那么温柔,出身又好,是高高在上的仙女。
他也不知怎么了,最近总是想起陶氏。就在冯氏来之前,他还在沉浸在怅然的情绪中,不能自拔。
终于,那道身影有一次停在他面前,转过头来。他看清她的面容,顿时惊叫出声——
昨晚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身影在他面前匆匆而过,他只觉得眼熟,却并没有认出来。而后,那个身影几次从他面前走过,他只觉得那道身影越来越眼熟,却总是想不起来那是谁。
可巧,从门前经过的时候,被江子兴看见了。陶氏戴着面纱,匆匆行走的模样,顿时让江子兴想起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陶氏。
江子兴听了,也很高兴,不停哄她。两人说着说着,便滚做一堆,嗯嗯啊啊叫了起来。隔壁便是灶房,住着陶氏和梅香。听到两人居然青天白日就干起来,都是气得说不出话来。陶氏是恶心,梅香是羞气,互相扶着走出来,打算出门避一避。
冯氏想着,再求几日,说不定冯太师便松口应了她。至少,也答应她把江子兴接到太师府,或者另辟府邸叫他们二人过日子。因此,一早便兴冲冲来了,跟江子兴汇报好消息。
昨天她从江子兴这里回去后,满心想的都是江子兴,更是在冯太师面前求情,又撒娇又恳求,想叫冯太师再扶他一回。冯太师才被狗咬了,哪肯再喂这条狗,因此决然不应。冯氏绞尽脑汁,在冯太师面前打赌,江子兴是真的悔改了,冯太师才有缓解的意思。
她一边打着,一边竟哭了出来。
“误会?你有脸说是误会?”冯氏气得面纱都掉了,被画了乌龟的脸,此刻显得无比狰狞,“我打死你个口蜜腹剑的卑鄙小人,竟敢骗我!”
江子兴方才与她干那事,衣裳脱得精光,此刻只得扯着被子抵挡,口里连连道:“这是误会,一个误会。”
冯氏连衣裳也没有穿齐整,手里拿着一个掉了毛,只剩光秃秃的杆的鸡毛掸子,对着江子兴的身上就狠狠地抽:“江子兴,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骗我,你一直骗我,亏我还在我父亲面前为你说话,还想再扶你起来,你居然骗我!”
却说院子里,此时正热闹着。
梅香立即兔子似的窜了出去。
“你去吧。”见她实在心痒,江絮也不拦她了,笑着搡了她一把。
因听说陶氏已经避了出来,江絮也不着急了,挎着篮子,与梅香慢悠悠往回走。倒是梅香,有些心痒:“小姐,要不然我快些回去,瞧瞧情况如何了?”
“我娘没事就好。”江絮吁了口气,然后冷笑一声:“冯氏要打死江子兴,关咱们什么事?”
梅香便道:“夫人躲了出来,叫我先一步来向小姐报信。”
“我娘呢?”江絮连忙问道。
梅香跺了跺脚,脸上便臊红起来,有些难以启齿:“就是,本来他们,他们……后来冯氏不知怎的生气了,尖叫着要打老爷,而且根本不手软,拎着什么就往老爷头上砸。”
“什么?”江絮愕然睁大眼睛。
梅香连忙解释道:“冯氏来了,快要把老爷打死了!”
家里有江子兴,虽然他腿脚不便,但江絮还是不放心把陶氏一个人留家,因此叫梅香无论如何也要跟在陶氏身边。
她来晋王府就没叫梅香跟,哪怕梅香叫嚷着非要跟来,还要向茯苓证明她说的是对的,茯苓误会了江絮,江絮都把她按下了。
“怎么跑出来了?”江絮拧起眉头。
没走多远,遇到迎面跑来的梅香:“小姐!小姐!”
说完,便没再多言,转身走出晋王府。
江絮点点头:“谢谢。”
她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事关晋王府的机密,对外人虽不能言半分,但对江小姐却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是为何,江小姐心里明白。”茯苓轻声说道,“但是,有些事情知道得多了,对江小姐反而不好。江小姐如此看重您的母亲,若是因此有个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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