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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内室的入口处,环眼望向四周,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是谁?是……太夫人吗?”
之前那个轻微的声音突然归于平静,不知道是不是甄平乐的错觉,感觉那个人像是离开了,隐隐约约的陌生人的气息消失了。
她心跳加快,此时有些害怕。
正当口,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是大小姐吧,快进来。”
甄平乐顺着声音直接望过去,然后她看见在田庄出现过的老妇人,正坐在内室的上首,言笑晏晏的望着自己。
甄平乐心里莫名的猛跳几下,很快恢复平静。
老妇人站起来,离开镶着金银的宝座,慢慢的走向甄平乐。
甄平乐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吐息和说话都十分困难。
老妇人的眼睛落在甄平乐身上,又像是落在她后面,耳朵上的珍珠耳环轻微的动了一下,头上的玉簪洁白无瑕,她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子,一身简单的青色棉袍,脚上一双僧侣鞋,不是很正常的装束,但是却穿出了一种富贵。
这是甄平乐重生后第一次觉得呼吸不畅,来自于久居高位的人释放的威压。
上一次老妇人收敛了这股气势,所以甄平乐并没有感觉老妇人不同寻常,而这次不知是不是甄平乐心里藏着对老妇人的敬畏,或者仅仅只是老妇人透露真实面貌,她已经觉得她无颜面对这位老人。
来自于她自己的卑微,身份的远大差距。
老妇人微微一笑,这晃神的时间,她已经走到甄平乐身边,拉着她的手向内室走去。
看出来甄平乐十分局促,老妇人拍了拍甄平乐的手,像是一种无言的安慰与安抚,让甄平乐稍稍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羞愧也涌上心头。
如果老妇人误会她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可怎么办才好?
甄平乐止不住的想,她徒有一股孤勇支撑她询问林氏,在老妇人面前却半点不敢大意,先前那般吵吵闹闹要见人,见到之后又觉得一切都没关系了,心思起伏实在太大,这会儿她有些后怕。
这个老人家,可是拥有绝对生杀大权的人,不是她们这样的小人物能贴的上去的,如若在贵人面前露了胆怯,让贵人心里不舒服,她往后可就再没希望了。
“想什么呢?”老妇人看着甄平乐变幻莫测的脸色,幽幽的问了一句。
甄平乐稍稍躬身,表示出绝对的恭敬,坦白的对老妇人说道:“就是有些害怕。”
老妇人是谁,当年她位高权重,天下人都要想方设法讨她开心,可她偏偏就喜欢直来直往的人,更加不希望听人说假话,本来每个人都喜欢听好听,老妇人也不例外,甄平乐这种直白的话换一个意思就是说老妇人让人感到害怕,一般人绝对立即就要翻脸。
可她是太夫人,前朝长公主的亲娘,人到晚年,喜欢的就是孩子们这种稚嫩的简单,阴谋诡计见多了,这会儿想要天真活泼,甄平乐误打误撞,倒是入了老妇人的眼。
老人家拉过甄平乐的手,感叹的说道:“孩子,你是个好的,以后会更好。”
甄平乐摸不准这句话有没有更深沉的含义,只是听着老妇人的语气不像是生气,甄平乐微微的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