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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知道多半不是高长恭的错,但一想到那些女人被他那张脸迷得团团转就一肚子气,所以跟高长恭商量以后见女人时要戴面具,谁知道他一口就答应,倒是南宋反过来觉得不好意思了。
大喜之日就在三天后,府中人个个喜气洋洋,倒是高长恭心事重重,眉头紧锁。南宋见状故意逗他:“怎么,不想娶我了,现在还可以退货的……”,一把被高长恭锁在怀里,“你哪儿也不许去,……我只是想带你去见个人……”
第二天一早,高长恭单独带着南宋离开,一条泥泞的小路上,一匹高头大马疾驰着,马背上的南宋被高长恭用风衣紧紧的裹在怀里,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南宋心中叫苦不迭:我的屁股,不,最重要的是我的尾骨,妈呀,骑马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事!
中午时分,高长恭终于勒住马缰绳,翻身下马,再轻轻把南宋抱下来,抬头望去,就见前面不远处有个破旧的庙宇,高长恭突然神情紧张,紧紧握住南宋的手,同她一齐走进庙里。南宋左右望着,随处可见破瓦残垣,看来这庙平时拜祭的人并不多,一步步走向大殿,大殿上正有一僧人在念佛,高长恭忽然双眼湿润,轻轻跪倒:“我来看您来了……”。
念经声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后又开始了,但南宋能听出经文声中夹杂着一些微微的颤抖。看着跪在地上的高长恭,南宋什么话也没问,只是顺从的也跪在一旁,高长恭见状,紧紧握住她的手,手心中已渐丝丝汗意。
一会儿,经声终止,“阿弥陀佛,施主请回吧!贫尼一切安好……”。
听到声音南宋还是吃了一惊,竟然是位女僧人……,只见高长恭激动地闭了几次眼,再次睁开时,眼眶还是湿湿的,“娘,孩儿待媳妇来见你了……”。轰轰轰,这什么状况?历史上的悬案马上就要被自己解开了,这出家的女僧人竟然是兰陵王的母亲,心潮澎湃……
那女僧人先是身子一僵,最终还是缓缓地转过身来,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出现在南宋眼前,虽然她已面显苍老,但仍掩饰不住那年少时的风华绝代,看到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兰陵王会这么漂亮了——完全就是遗传自母亲的容貌嘛!看来这遗传基因还真强,不知道自己要是同兰陵王生下的孩子会不会这般漂亮?想着想着,脸上轰的发起烧来暗骂道:韩南宋,你这个色胚,现在还没成亲就想着生小孩,要死了你!
女尼看着南宋好久,才缓缓又转过身子去,“施主有福,此女子面善心善,好好疼惜她便是!”说完就不再回头,任凭高长恭痛心的呼唤。眼见夕阳西下,高长恭落寞的站起身,拉住南宋的手想要离去,谁知道南宋突然叫道:“长恭,长恭,我肚子痛,肚子好痛,”说完就在地上打滚,额上豆大的汗珠落下,高长恭傻眼了,抱着南宋声嘶力竭的吼着。倒是女尼先恢复过来,嘱咐道:“快把她抱进斋房……我看她是着凉了”。
在高长恭怀里的南宋悄悄地办了个鬼脸:才不是肚子疼,是我的大腿疼,呜呜呜呜……这下肯定淤青了,原来南宋为了留下来,偷偷的用力拧自己的大腿,才会有大颗汗珠滴下来,疼呀!轻轻地把南宋放在床上,为她盖上棉被,转身就见女尼以来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来到床前,轻轻吹着,然后小心的喂着南宋,嘴里有些埋怨:“你一介男子,又常年征战,骑马来这荒野之地自不必说;她一个女孩子家家,身子骨弱,怎可鲁莽的骑马带她过来,想必是着了凉……”。喝着姜汤,突然想起家中的妈妈,鼻子一酸,南宋也掉下眼泪,女尼见状,轻轻的拭去她的眼泪柔声问道:“还疼吗?”乖巧的摇摇头,“好多了,谢谢妈妈!”
妈妈?女尼看着南宋,南宋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道:“我家乡那边都习惯管娘叫妈妈……”。女尼一听热泪盈眶,“使不得,使不得,贫尼只是出家之人……”。
“可是你是长恭的妈妈,所以也是我的妈妈……”。高长恭转身偷偷拭去眼泪,“你们好好歇着,我去做饭……”
“你会做饭?”高八度的嗓音响起,南宋震惊的嚷道。“当然跟你不能比了,就是简单的粗食……”。“你在这里陪着她吧!我去做……”。
“还是我去做吧。”南宋从床上坐起,就要下地做饭。“你肚子不痛了?”看着两张倾国倾城的容貌同时出现在你面前会怎样!答案是发花痴,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两张脸,直到高长恭的大手在眼前乱摆才把她的魂召回来。
“可能是一时的胃痉挛……现在不痛了”说话间已然挽起衣袖向厨房走去。胃痉挛?那又是什么?母子对望着,有听没有懂!晚饭时,饭桌上一片寂静,母子谁也不说话,南宋也找不出什么好的话题……饭后,看着女尼又去诵经,南宋跟长恭坐在院内的石阶上,“长恭,为什么不跟你母亲好好聊聊?”
轻轻地搂着她,“太久不见面了,我们已经陌生到不知道要聊什么了……,南宋,谢谢你!”
“嗯?”“谢你让我们能留下来……,只要能这样多看她一会儿,我也很欣慰……”。
“长恭,我可以问吗?她……”
“她是父皇宫中的一名小宫女,地位低下,但却容貌出众,所以我父皇……,在我三岁之后,我父皇怕被别人说闲话,就将我们母子分开,她被送到这里,而我……”。
“你曾说她再次抛下你……是?”
“随着我年龄增长,我开始立战功,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要回我的母亲,但是……当父皇准许后,我来接她,她却不愿跟我走,她宁愿在这里守着枯灯残瓦每天日出日落的诵经礼佛,却不愿回到我身边……”
霍然听到佛堂中的诵经声已灭,长恭拍拍我的肩:“早些睡,明早还要赶回去。”
夜晚的山中格外的阴冷,瑟缩在禅房里冻得无法入睡,悄悄抱起棉被,来到女尼房门前,磕磕,“妈妈,我是南宋,我有点冷,睡不着……”。一阵窸窣声,房门打开了,看着南宋抱着棉被,爱怜的抓过她的手,“进来吧,山中夜晚冷……”
躺在女尼的怀中:“妈妈,你不想长恭吗?他很想你……”
“贫尼已是化外人,不再有七情六欲……”。
“可是只要你放下这个身份,就可以回到长恭身边……”。
“嘘,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打从那孩子开始上战场,我就开始祈求佛祖宽恕他的罪过;现在我每天都要念大悲咒,就是要让那些死在沙场上的人早登极乐,减少他的罪孽,减轻他的杀戮,我不希望他有一天也会成为马革裹尸的什么一代名将,我只要他平平安安的……,现在有你在他身边,我想他会很幸福的,我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强求不得,一切随缘吧!”……,……
清晨,山中的露水很重,女尼给她披了一件棉袍,转身就要去念经了,看着仍旧无语的母子,南宋突然狠狠地抱住高长恭,然后又飞身跑向女尼,来到近前一把抱住女尼:“妈妈,这是长恭的怀抱,我们爱您;”然后又跑回高长恭身边一把抱住他:“长恭,这是妈妈的怀抱,妈妈是爱你的,她所做的一切只为你……”。看着这活泼的女子,高长恭与母亲对望着,眼中都有丝丝泪光。
一扬马鞭,高长恭带着南宋飞驰而去……。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幸福……
回到兰陵王府,大家这才放心,段韶更是开玩笑的说着兰陵王夹带王妃逃跑了……,看见门口络绎不绝的人群排着队的送礼,那礼物件件价值连城,根本比婚宴要送到多得多,而高长恭却没有婉拒,全部照收不误。大家本以为南宋看到会大声抗议,谁承想,她非但没有拒绝,反倒乐此不疲的帮忙清点……
凉亭里,南宋偷得半刻清闲,正吃着糕点,就见相愿走来:“我以为你会反对王收受贿赂……你应该很反感这些。我曾问过王,可他什么也不说……”
“不是反感,是深恶痛绝……”。“那你为什么?……”
“如果一个人的贪婪只是为了保命而设的屏障,那就没什么可以说了……”。说完又跑去前院忙活了……
相愿看着走远的女孩:这女孩能洞悉一切!她比我更了解高长恭……
这天晚上,大家正围坐在一齐讨论婚礼细节,外面有人来报:“王,安德王特来贺喜……”。听着来人报上的姓名,安德王高延宗,文襄皇帝高澄第五子,母亲是一名官妓,照这样看来,这位安德王应该跟长恭的境况差不多,史书上对此人的记载并不多,南宋的考古精神又来了,叫道:“快请他进来吧……”
却见高长恭一脸不高兴的走过来,“你干嘛这么高兴?就这么想见他?”
“是啊,我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啊……”,高长恭的脸更阴沉了,“他没有我漂亮……”该死的,自己竟然沦落到需要用这张脸来吸引女人了,……
南宋听出不对劲,转脸看向自己的亲亲老公,啧,一脸的嫉夫像,好笑的逗着他:“那当然,兰陵王的美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举世无双,”看着他脸色大变,又接着说道:“就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碰……”说完不顾在场的人,在高长恭的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正得意地笑着,却看见门口一青年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们二人,耳根子都红了,煞是可爱!
想必这就是高延宗了!“嗨,你好,我叫韩南宋,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我就会成为你嫂子……”。
那青年先是畏惧的看了看兰陵王,然后有礼的回道:“王嫂你好,我是安德王高延宗……”。刚想继续问他一些问题,谁知兰陵王一把夹起南宋,对着发呆的高延宗说道:“我已交代管事为你准备的房间,你舟车劳顿,早些歇息吧!”然后留下众人继续苦命的商量。
“嗯,不是说新婚前夜新郎官和新娘子不能见面吗?怎么王兄和王嫂……”。斛律光走过去,一把拍在高延宗肩头上,很阿沙力的说道:“你王嫂不相信这些,所以……嘿嘿!”
相愿走上前来,一把挥开斛律光的手,“不得对安德王如此无礼!”说完向斛律光使了个眼色,斛律光随即明白过来,拱手道:“刚才失礼之处还请安德王见谅……”。青年忙摆摆手说,“没事,我不介意……。”
天还没亮,南宋即被挖起来,又是梳头又是更衣,好不繁琐;“王妃,这样穿行吗?这里紧吗?”听不见回答,众人抬头一瞧,好家伙,这新娘子还睡着呢,“王妃,王妃,南宋,南宋……”阵阵呼唤总算把睡美人叫醒了,“王妃,我们正要给您更衣呢!”
“哦,”不感兴趣的应着,现在只想继续和周公去下棋。 “我说王妃,你不穿上次那个变戏法的东西吗?”寒嫣突然插话道。
“对哦,我怎么忘了!”南宋激动的一跳,瞬时瞌睡虫也跟她说拜拜了!看着赤嫣拿出的文胸,转身对屋里的人说道,你们先出去,我要换一下衣服,“不行啊,这都什么时辰了,不能再耗下去了,”南宋一摆手,“我就是要自己先穿内衣,然后随你们怎么高兴怎么弄,可以了吧。”……,……
时辰到,请新娘上花轿,因为南宋就是从兰陵王府出嫁,没办法,轿夫只能绕城走了一圈后又回来兰陵王府,一切繁文缛节都按照北齐皇家的嫁娶之法,最后南宋终于被送入洞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