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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按照韩嫣的话说就是跟见了老猫的猫崽儿一样夹着尾巴。
“卫绾走了,你打算怎么办?是打算从这些新人那里挑一个能胜任的还是打算从老臣里挑啊?”老太太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
“嗯……回皇祖母的话。”见老太太开始问正事儿了,刘彻赶紧道:“其实按照孙儿的设想,是打算从父皇留给孙儿的老臣里挑个能胜任的,至于那些新人……终归是新人,孙儿想着虽然一个个试卷答的很好,可是真正到了治国上肯定还是不行的。于是得让他们锻炼几年长长见识再考虑要不要给他们委以重任。”
老太太听着刘彻的安排点了点头,看起来倒是挺赞同刘彻的安排的,倒是让刘彻放下了心,原本以为自己还得挨训呢。
“陛下,哀家倒是有几个建议不知当说不当说。”老太太缓缓开口,刘彻赶紧应道:“皇祖母请说。”
“这陛下说的,哀家觉得都不错。只是这丞相之位毕竟不是一般的郎官,需要一个真正一心向着我大汉的人来胜任。而轮忠心,自然还是世家比较靠得住。而这世家里头,首先当选的则是外戚世家。”老太太顿了顿后,继续道:“你也不用觉得哀家是在为了给我窦氏一族争什么,哀家说的本就是事实,外戚好歹也算是自家人,比起外人自然能靠得住的多。只不过这外戚可不止窦氏一个,王氏、陈氏还有那些商了我大汉公主的世家那都是外戚。从这些人里头挑个能信得过的有能力的就是了。”
刘彻讪讪的笑了笑,其实他刚刚真的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了窦太皇太后的君子之腹。只不过……刘彻缓过神来巴拉巴拉手指头,这几个外戚唯一一个还算靠谱的还真的就是窦氏……
“你要封什么人都随便,但是唯有一条那就是要一心忠于我大汉,不然就算他再怎么有能耐哀家都不会同意你封他为丞相。”老太太敲了敲手里的拐杖。
“诺,孙儿明白。”刘彻微微一躬身,似是把老太太的话都听了进去。
老太太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一伸手,一旁的老嬷嬷拿了一卷儿竹简过来恭敬的递到了老太太的手里。老太太伸手摸了摸后,似乎是在判断是不是拿错了。然后点了点头道:“陛下,哀家从几个世家里选了几个哀家信得过的人你看看。”
刘彻接过了那卷竹简看了看上面写着名字跟出身,有些迟疑的看着窦太皇太后道:“不知皇祖母有何用意?”
“也不能总靠那些新人不是?总归是出身寒门,这朝堂跟老百姓过家家可是两个世界,这朝堂的规矩,世家间的纠葛这都是得慢慢学的。于是哀家想着得有些人来帮他们分担一下,不知陛下觉得意下如何?”窦太后轻飘飘的几句话把刘彻原本的设想全部打乱,但是窦太后看着是在跟刘彻商量,实际上那一副不容置疑的语气却是在告诉刘彻这事儿就是板上钉钉了!
无法,刘彻只得应了下来,即便心里极度抗拒。
老太太知道刘彻心里想的是什么,送走了刘彻后,无神的双眼幽幽的看向刘彻离开的方向。微微的叹了叹气。
“太皇太后,老奴服侍您休息吧。”一旁的老嬷嬷的看着瞬间没了精神头儿的窦太皇太后宽慰道:“陛下以后会知道您的良苦用心的。”
“呵,什么良苦用心,哀家这都是私心。”老太太摇了摇头,撑着拐杖站了起来:“哀家确实累了,先帝啊,哀家老了,这小的大的一个两个都有自己的主意了,似乎只有哀家一个人还在坚持着当初您说的话,唉……哀家真的是累了,坚持不动了。”
老嬷嬷看着一瞬间老了许多的太皇太后忍不住的想,人人都把她看成是这大汉的太皇太后,把持朝政,辅佐幼帝。似乎在这些光环下大家都忘了,其实她也是个年纪大了的老人,盼望子孙承欢膝下,无忧无虑的享受天伦之乐的老人。
……
“哟,陛下回来了?”守在门口翘首盼望的王公公看到了刘彻的身影后赶紧挂着笑脸迎了上来:“陛下累不累啊,渴不渴啊?需不需要老奴让人给您烧点热水洗洗澡解解乏?”
刘彻听着王公公唠唠叨叨的声音就感觉耳边像是有一万只蜜蜂在“嗡嗡嗡”吵得他直头疼。于是刘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朕累了。”
“哦?那老奴这就服侍陛下休息吧。”然后继续絮絮叨叨。
刘彻知道王公公是好心,但是他说累了的原因是他想一个人安静思考一下这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这今天突然横出来那么多枝节把刘彻原本想好的设想全部打乱了。
春陀看到了刘彻脸上的无奈,知道刘彻是想把他们撵出去自己一个人静静,于是伸手拉了拉还在唠叨个不停的王公公,使了个眼色后便把人拖了出去。
大门合上的一刹那,刘彻这才跟抽了全身力气一般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唉声叹气一番。原本以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可以自己独当一面了,就像景帝临终前说的那样。这大汉的皇帝始终是他刘彻一人,可是这么看着自己这个皇帝却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
刘彻低头看着手里的那卷竹简,似乎就像是在嘲笑他现在多么无能一样。瞧?连用个人都要被自己祖母一步一步的牵着引着盯着。
越看越生气的刘彻“啪!”的把那卷竹简扔在了案几上,空旷的大殿里回荡着竹简跟桌面接触时的清脆声响。刘彻压抑住眼里的怒火,你们不是一个两个都想牵着朕的鼻子走么?那朕就添堵给你们看!
“唉唉唉,你拉我干什么呀?陛下这刚回来呢。”王公公不满的看着拽着自己出来的春陀,明明刘彻这都说了自己累了。干嘛不让人家赶紧休息呢?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春陀松开了手,抱着胳膊看着直拍袖子的王公公翻个白眼心想——没眼力见儿的分明就是你。
“我说王公公,陛下这一副有心事儿的样子你还在那儿唠唠叨叨的,不怕惹陛下不高兴啊。”春陀一脸佩服的看王公公。
“唉……这今天两位太后轮番把陛下叫去分明就是为了那点儿事儿,陛下不开心也是应该的。”王公公摇了摇头,转过头去看了看大门紧闭的大殿,然后抬头看了看月明星稀的天空道:“可是这天色都不早了。”
“陛下可能还有事儿吧……”春陀也转过头去看了看紧闭着的大门只透露出点点烛火,然后就是一声干脆利落的“啪!”,在这个安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门口守卫的两个侍卫对视一眼,继续装雕像。王公公跟春陀缩了缩脖子——似乎陛下的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不好的预感。”王公公拉了拉领子自言自语的感慨着。
“什么不好的预感?”
王公公看了看春陀好奇的样子,神神叨叨的摇摇头:“不好说,但是总觉得明天会发生什么大事儿!”
“真的假的?”春陀一脸不相信的看着王公公,岂不知王公公真的一语成谶,第二天还真的有大事发生了。
月似银盘挂在树梢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韩嫣趴在窗前吹着微风。按着总是跳着的眼皮念叨着:“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是这两只眼睛一块儿跳又是个什么?韩嫣百思不得其解的继续揉着抽筋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