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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已看不见的城墙，转过身，定定地望着城主府的方向。方才他走过的路，如果夏家兄妹对天北城足够熟悉，便会知道那条路是曾经的黑市所在。
一间间赌坊被尽数拆除，那间最大的赌坊如今也变成了一家三层楼高的酒驿。
这条被血洗过的街道，如今随算不上繁华，但却比一年前赌气横行、民怨载道要好了不知多少倍。
几个孩子打闹着从布摊和书摊中间跑了出来，即便是撞落了几把扇子也没人数落，只有摊主好心的叫几个孩子慢些跑。
灸日心中一动，慢步走上去，帮着把扇子捡了起来。
“哎哟，谢谢这位公子了，老汉自己捡就是了。”上了岁数的摊主慢悠悠的直起好不容易才弯下的腰，双手接过了灸日捡起来的扇子。
“老者，晚辈看您这摊子上摆了不少书纸、折扇，这一天可能卖上许多？”灸日拿过一把扇子在手里把玩，似随意的问道。
摊主笑了笑，饱经风霜的脸上随便一笑便是几条深刻的皱纹，棕黑色的皮肤与灸日白玉似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公子是第一次来这新街吧？我们这地段，很少有公子这样看着便金贵的人来看一眼，这些书啊不过是从那些说书人嘴里听来的传奇和故事，我们这些识的几个字的把这些故事和传奇誊写到了纸上罢了。您这样的人，看着就像是书上的，自然不会买这些玩书。可我们城里但凡识得几个字的都稀罕这些，尤其那黑龙没了之后，我们说什么、卖什么都没人再管了，一天下来，二两小酒，几两肉菜也换得。”
灸日点了点头，又从那些装订的有些粗糙却也整齐的书里挑了两本出来，同手上把玩了一会儿的扇子一起问道，“老者，这几本书和扇子我要了，您说个价。”
“公子拿的这些东西小半块银币就够了。”摊主笑着拿了张油纸出来要帮灸日包起来。
灸日却因老板说出口的单位吃了一小惊，“小半块银币？银币还能这么用吗？”往日里，灸日买东西用的都是金币，一把一把的抓出去都没什么感觉，极少有用银币的时候，偶尔买的东西多了都是直接用晶核交易，这会儿全身上下都摸不出一枚银币来，更遑论老板口中半块的银币要怎么使。
摊主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口中说道，“老汉本以为公子是那位官大爷家的公子，看来公子的身份不是老汉能猜得到的了。我们这些老百姓，几年都未必能赚得到一枚金币，这些东西，一本两本也值不当一枚银币，有时候，拿两枚蛋或者一张烧饼就换了去了。可我们除了吃，也得买些东西，一枚银币能买的东西太多了，后来城主便找了个银匠把银币割成几份，这些碎银币在我们城里哪门哪户都使得，用着也方便得很。一开始只有我们城中是这样用的，后来方法传了出去，别的城里也开始流用起了这样的用法。我们出城的时候，拿碎银币去银匠那里换了整得，再揣上几枚碎的，去哪里都是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