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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微微蹙着，不知为何。
林逸琛转身冷冷睨着她，“你是不是蠢，她打你不知道躲？”
“猝不及防，躲不开。”她低垂着眉眼，淡淡的道。
“那你不知道告诉我？”男人蓦地踹翻了桌子，怒吼一声，“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吧？以前你就不知道开口，巴巴地等着她们一次次欺负你之后越来越嚣张，甚至对你动手？”
苏姗突然就笑了。
微凝着眸光看了他良久，才道：“少爷，您在生气什么？您是大忙人，掌管的是整个林氏和林家所有大小事务，就这点事情，我怎么好意思麻烦您？何况我只是林家一个佣人，就算被欺负了——我跟您什么关系，有什么资格告诉您？”
男人钉在她身上的目光愈发冷厉，透着浓浓的凶狠，甚至咬牙切齿，“你在讽刺我？”
“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
苏姗低眉顺眼的道：“我只是被人推了两下而已，您又何必生气，何必如此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言则，本少爷就不该帮你，活该你被她们一直欺负下去，恩？”
他蓦然捏上她的下颚，手指用力之大，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你就这么不识好歹？”
苏姗闭了闭眼，是她不识好歹吗？她只是真的不理解这个男人的怒意是从何而来。
原本她就对这些事无所谓，原本那些人就无法真正的伤到她。她从没有把她们放在眼里。
“少爷。”
嗓音莫名染上几分沙哑，苏姗弯了弯唇，低垂的目光忽然又缓缓抬起，“她们这样，难道不是您给的胆子吗？”她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一瞬不瞬，“是您说的——从今往后我和她们一模一样。既然是一模一样的身份，佣人之间看不惯对方欺负对方不是很正常吗？”
别说是佣人之间了，就算在职场上，同事之间相互竞争甚至欺负的事例也不胜枚举。
她如今变成这样，都是这个男人一手造成的，他有什么底气理直气壮的吼人家？
哦，或许是因为他是少爷，所以他就是理直气壮。
林逸琛突然被她问的噎了一下，尤其是女人眼底透出的那股悲哀，让他心尖不由一颤。
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你跟她们不一样。”
“呵……哪里不一样？”
她黑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眸光闪烁，像是要哭出来，“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您也该清楚。您今天这么做，只会让我往后的处境更艰难而已。就当是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您能不能不要再找我麻烦，让我在林家当一个最正常的——女佣？”
【最正常的女佣。】
这几个字，也是最正常的几个字，不知为何，就狠狠敲击在他的心鼓上。
闷闷的、绞着几分透不过气的滋味。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苏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