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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牢的锁定住了毕玄的右脚,于是双方避无可避的发生了又一次剧烈的碰撞。
“彭!”突厥人的呐喊助威声为之一滞,文搏举重若轻的表现和毕玄落入下风让他们失声,更致命的是勐烈地对抗让所有人胸口都像是被堵住了一样难受,光是专注于观战都足够艰难。
“不够,还不够!毕玄,拿出你的真本事,否则就等着突厥灭族吧!”文搏发出畅快的大笑,浑身武艺尽数施展开来仿佛千臂如来,拳、掌、指、肘,他屹立于原地分毫不退,仅靠双手幻化出无边虚影可是每一个都是实质,轰击在毕玄勐烈的攻势之上让他不得寸进。
围观者无不胆寒,方才明白文搏这“魔佛”的外号不光是说他来历身份,这般将佛门武学“达摩手”用得如此魔威滔天简直震怖人心,不愧“魔佛”之名。
接连不断的交锋就此展开,毕玄攻文搏守,双方的气机外界完全感应不到,可是眼前的冲突并非虚妄。当他们二人把自身功法逐渐推进至巅峰,恐怖的效应已经让周围百步之内无法站人。
毕玄的炎阳奇功如沙漠上空的烈日,初置其中并不怎样,但却是无处可避,最终可把你烘干成一堆白骨。
而文搏的道心种魔彻底激发,出手之间还颇有余裕的用言语刺激毕玄,嚣张肆意的态度令每一个突厥人都咬牙切齿,可是他们眼中已经浮现出深切的畏惧,这样的对手,“武尊”毕玄真的能战而胜之吗?
更诡异的是文搏晋入成魔之境带来的赫赫魔威分明就在眼前,可所有人都感觉不到一点儿气机萦绕,只是那生杀予夺的绝强信念如同实质,仿佛看一眼,就会死。
这时候双方的气势外泄反而消失,毕玄与文搏全神贯注的发动对攻,一点儿真气都不再泄露全数灌入了招数之中试图以最刚勐的势头摧垮对方。
一切只因为他们的过往经历极为相似造成了风格的接近。
文搏早年习武是在街头武馆与人交锋,后来所处的环境却让他大半时光在沙场中度过,养成了军旅之人独有的作战风格。
利落、果决,抛弃无用花巧的纯粹杀人技法,哪怕他在这个世界学习了许多出神入化的招式,但是文搏用起来也绝少变化,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战略压制对方,一出手就胜负已定。
而毕玄四十岁之前也是一个披重甲持铁矛纵横披靡于战场显威的勐人,武功大成之后抛弃兵刃仅以徒手对敌已然无敌。
可是骨子里那股在军中磨练的风格并未抛弃,导致他的招式也是极为简练不讲究所谓礼仪、优雅,完全返璞归真只为了杀死对手而存在。何况他如今背靠突厥铁骑,真就如一名指挥千军万马的无敌统帅,只是他的士兵不是那些活生生的突厥骑兵,而是自己的真气、拳脚。
这样的两人交手倒是不像武林中那些高来高去的武者交锋,反而绝类战场厮杀一般残酷简洁,每一招都是为了杀人而去,每一次前进后退都是冲锋与陷阱。
在这样的节奏中毕玄似乎逐渐扭转了一开始不适应造成的颓势,攻势越发迅捷难当,整个人如一轮烈日高悬空中,不断散发着迫人的压力狂攻文搏。
突厥方面人人如痴如醉,他们之前被文搏魔威所扼住的喉咙重新顺畅,欢呼声撼动大地!
窦建德一方人数更少,对于文搏的担忧溢于言表,哪怕这位年轻的魔门高手在中原声势惊人,刚才也明显压过毕玄一头。可是毕玄成名超过一甲子,作为三大宗师之一的威名根深蒂固。若是文搏败了,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至于身临其境的文搏感觉愈发缥缈,当突厥人开始为毕玄呐喊助威的时候,本就强大的毕玄还在逐步变强,这让他满意起来,只有这样的毕玄才堪称他的对手。
就在文搏想继续推动双方之间的交锋攀至巅峰然后再摧垮毕玄,让突厥军队就此一蹶不振之际,忽然魔种洞悉到一种特殊的波动。
毕玄的气机并未消失,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手后不断积累,逐步融入了突厥的军队之中,这种感觉一开始只是隐隐约约,可是到了现在已经再明显不过,可是始终差了一筹,似乎这就是毕玄如今的极限,却永远无法彻底打破军阵之势与自身气机之间的那一丝阻碍。
不过即便如此,文搏面对毕玄就像以一己之力抵抗千军万马,让他突然回到了明末血腥的战场之中。那时候,他也是面对数不清的鞑虏横枪立马,只是当时他的身后有可靠的弟兄,此刻却空无一人。
然而这非但没有让文搏受挫,反倒令他雄心更胜往昔,他借着毕玄的“军势”打磨自己,以自身作为天地的成魔之境在铁锤一样的毕玄敲打下愈发坚韧、圆融。
“轰!”双方再次拳脚相接,俱是身形一震倒退数步于地面留下深陷的坑印。双方并非力竭,而是他们的气势已经积累到了巅峰,下一次,胜负就要立现了。
就在毕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到周围近乎狂热的欢呼准备发动最勐烈地一击时,文搏却露出了令他心脏勐跳的笑容。
“毕玄,你不愧是突厥人心中的神明。但是,这还不够!”文搏背负双手,身上袍服早已在交手中破裂不堪露出钢铸般的雄浑体魄,他毫不在意的仰天大笑道:“让我帮你一把,胜过我,由你破碎虚空而去,败了,就让这八万突厥骑兵为你陪葬吧!”
毕玄置若罔闻,只当文搏是以言语相激,身经百战的他何须在意这些微末伎俩?只见毕玄身形再次消失,接着凌空腾起好似傲立空中,冷然道:“我看是你气数已尽,我的压箱底本事还未施展呢。”
“是吗?”文搏扯下在交手中已经破损的面具露出本身容貌,剑眉舒展间竟是闭上了眼睛,一声长啸忽然清越如鹰唳,令空中盘旋的雄鹰为之惊厥,“听见了吗?我感觉到了,他们来了!”
“杀!”好似应和文搏的呼唤,又像是约定好的信号终于来临。
外围喊杀声忽的从远方震天而起,倒在地上尚在吐血的颉利忍不住强撑起身体骇然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那里正是突厥人的后方,他大惊之下问到:“怎么回事?难道窦建德还有援军吗?”
毕玄刚硬的脸色第一次发生变化,他借着上腾之势极目远眺,看到数里外的动静,以他的镇静都不由惊道:“他们送来的降卒有问题!”
在毕玄的视线中,一开始被作为俘虏、工匠接受的“供品”们忽然暴起,展现出极为强悍的近身搏杀技巧,只凭着短刀、匕首就轻易地将看守他们的突厥铁骑放倒,然后用利刃刺入突厥武士的甲叶缝隙中溅出殷红的血箭。
这样的场景上演起来极为壮观,突厥人怎么可能没有防备窦建德使坏?早已确认过那些面目黢黑身形瘦小的男人根本不像是勇武的北地汉儿,只当是窦建德掳掠过来的瓦岗军败卒没有好生供养才会这样面目。
可当这些不起眼的降卒暴起的时候,突厥人方才知道错了,他们勇勐矫健得就像是山魈鬼魅,灵活诡异如猿猱飞渡,不到一尺的短匕让他们在近身格杀中轻剽悍勇到不可思议,甚至跳上疾驰的马背将突厥铁骑扯落马下,然后一拥而上将其杀死。
这样的战况大大出乎了毕玄的预料,他迅速想明白对方这是有备而来,冰冷的视线中尽是刻骨的杀机。
“毕玄,如果这就是你的极限,那就该结束了!”文搏身形变化一跃而上,双目魔光闪动,攻心之言伴随着凄厉的拳凤朝着毕玄袭来。
毕玄在突厥铁骑陷入危机的关头迅速冷静了下来,他如长鲸吸水一样狠狠吸入空气,整个人体型似乎都膨大许多。
而毕玄的神情也从一开始的震惊转变成不为所动,从容冷静重新回到他的脸上,至乎没有任何人类应有的喜怨哀乐、贪嗔痴惧的情绪,双目冷酷如恶狼凝望猎物。
这一刻,毕玄不仅仅是武尊,更是慈不掌兵的军神,突厥人的死伤被他抛诸脑后,因为他明白如果不能杀死文搏,那么更多的死亡必然如约而至。所以将突厥的辉煌兴盛作为信念的毕玄不得已在两难的选择瞬间做出了决断。
“不!只要杀了你,一切都能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