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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于是就有了今夜的会面。
也只有宋阀军中多是俚僚,才能彻夜在山林中奔走如飞没有引起窦建德的游骑察觉。直到现在近在迟尺的距离,文搏都能感受到空气中军队行动特有的血与铁的气息。
这个距离之下,哪怕窦建德发觉了宋阀的军队也无济于事,何况这时候窦建德根本没有意识到会被宋缺突袭,已经放松警惕让士卒休息一夜,准备等到天明彻底终结李密在中原的主宰。
听得文搏解释,宋缺露出恍然神色,却并不因此感到紧张,反问道:“令我惊讶的是你竟然还敢前来阻拦我,你就不惧怕我吗?像你这样的人既然不能成为朋友还要与我作对,我必定是要除之而后快的。何况今日无论如何宋某人都要出兵击破窦建德,而你除非立誓退出这场争天下的纷争,否则今天也休想能活着离开这片丛林。”
说完之后宋缺按住背后的厚背大刀,当刀柄落入宋缺掌心的一刻,他的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
宋缺双目同时神光电射,罩定文搏,令文搏生出身体里外,没有任何部分可瞒得过这位被誉为天下第一用刀高手的观察,被看通看透,有如身无片缕暴露在寒风冷雪之中。
那种如一堵铜墙铁壁、无形却有实的刀气,以宋缺为中心向文搏迫来,令文搏下意识的想要运气抵抗,更要迫自己克制出手的冲动,否则下一刻就会被宋缺的气势所迫愤而出手,反倒落入下乘。
本就迫人的气势在此刻近乎攀至巅峰,谁都清楚下一刻长刀出鞘的瞬间就是致命的杀机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稍有破绽,必定迎来宋缺快若雷霆的一击。
如此武功,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文搏还真得生出骄纵之心,以为天下舍我其谁了。
可是文搏听见宋缺的威胁恍若无觉,端坐于马上轻轻安抚着逐渐因为宋缺气势高涨而暴躁惊惧的战马,缓缓言道:“文某生来胆子大不怕事,能与宋阀主这样的高手过招那是求之不得。不过今日来却不是阻止宋阀主和窦建德交战,而是另有所求。”
宋缺紧盯着文搏一举一动,眼前这个身着重铠的男人与其说是一个绝世高手不如说更像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宿将,甚至宋缺都难以察觉到对方身上的武学根基,仿佛就像一个打熬出一身力气从基层爬上高位的武夫。
然而宋缺绝不会以为对方就这样好对付,梵清惠早已提醒过他,当今天下三大宗师之外只有此人最为棘手。甚至梵清惠对于文搏的忌惮还要胜过邪王石之轩、阴后祝玉妍。
想到这两个曾与他同一时代的高手,宋缺心中百感交集。祝玉妍已经退去阴癸派掌门之位销声匿迹,坊间传闻她追杀石之轩而去。
至于石之轩的下落更令宋缺惊奇,那个双手沾满了鲜血、曾被他寻晦气却找不到的奇男子居然真的出家为僧,还西出关外去往天竺取经。
这消息就像宁道奇跑到魔门当邪帝一般离奇,然而佛门纷纷默认了这件事情。宋缺第一反应就是不信,因为不论佛门还是魔门都没有合作的基础,因此他派宋师道去寻访,终于从佛寺林立的岭南查探到确切消息。
佛门确实坚定地不愿意和魔门合作,不想承认石之轩作为西行取经的发起人和践行者。
但是魔门的拳头太硬了,据说文搏当场打死了净念禅宗的了空,因此被佛门暗地里称为“魔佛”。
以至于岭南佛门都迫于威慑派出弟子相随,不过宋缺知道这就和威慑关系不大,纯粹是西行取经势在必行后的收获着实令岭南的佛门心动。似乎是想完善岭南小乘佛法的经义避免落后于人,免得石之轩取经回来彻底被中原佛门抛弃。
当文搏跟宋缺说并非前来阻止自己突袭窦建德,宋缺再次产生了诧异之情,不过也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外界传言的“霸刀”岳山重出江湖不管真假都不可能在文搏的身份之上,因为这样的男人绝不会屈居人下。
只是听到文搏方才言语,居然说不是为了阻止他而来,还有事情请求,让宋缺怀疑对方故布疑阵借以消磨他的气势。
可是宋缺并不在乎文搏是不是故意削弱自己,他有着近乎狂妄的自信,只要拔刀,天下间无人可敌。
一切的原因就是他切割了梵清惠在自己心中的存在,从此舍刀之外,再无他物。
“说。”宋缺冰冷的吐字一如他一寸寸拔出的大刀,哪怕并未言明,文搏也知道这把刀拔到最后的一寸出鞘之际就是宋缺出手的瞬间。宋缺只留给她短暂的时间说完话语,如果不能让他满意,等待文搏的就是骤如雷霆的刀气。
谁想文搏反而一言不发,跃下马背,从得胜钩上取下虎牙,想了想又把腰间佩刀挂在马鞍上,轻轻拍打着战马的下巴示意他离去。
通人性的战马踌躇片刻,在文搏坚定地眼神下终于一步三回头的远离了两人站立的这片丛林。
这番举动让宋缺都感到意外,不知文搏何意,或者说他猜到了文搏的意图,但是不敢相信。
“我本来是有些事情要说,但是宋阀主已然拔刀岂能空归?正好文某也一时技痒,若是说完了话只怕宋阀主战意消退不想动手,所以话可以留到后面再说,先领教阀主的天刀绝技吧。”
宋缺不由惊叹,文搏这分明是有绝对的自信在自己的天刀之下存活,反倒令宋缺升起惜才之心,但是拔刀的速度并未有分毫减缓。
而文搏右手握住虎牙枪尾,左手握住其上三尺,文搏身形微微下沉令枪头上指,面罩随着文搏低头的动作瞬间阖下锁紧卡扣发出清脆的响声,将文搏最后一句话化作沉闷的金铁之声。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