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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四散崩裂。
烟尘散尽,文搏所在的台面上露出一个脑袋大的空洞。
文搏并没有因此退却,当马三撞开台面的时候他就撤离原位置,随后挺枪便刺,如同打地鼠一样就要把马三伸出来的手和长刀打断。
马三早已料到文搏会借此机会反击,几乎是一击就走,毫不留恋的团身躲过一枪,在他刚离开原位置,头顶空洞上又接连刺出几枪,把那块地方彻底搅得一塌湖涂不说,又扩开了一尺多距离。
马三心下了然,对手力气惊人,随手一击都有如此威势。
马三猩红双眸在阴影中闪动,力气大?巧了,我也如此!
“砰!”
“砰!”
在围观者眼中,就像是有大象在高台上走动,那擂台不断地传来剧烈震动,而文搏眼中却情势逆转,脚下不断的被马三击破打出一个个洞口,可他躲开后立马出枪迎击依然未能建功。
没办法,马三在台子底下听见文搏脚步声就能估计他大致方位,然后出手在先打破台面。
文搏虽然感知敏锐可是到底处于被动,只能躲闪伺机反攻。这种情况在近些日子的演练当中文搏早已遇到过,他对付马三这个套路的方法也很简单。
只见文搏身形转动,将铁枪当做铁锤,随着转身动作轮转一圈,高高跃起,一棍砸下!
在下头的马三有些疑惑,怎么上面那人脚步一停就没了动静,正要过去砸坏台面之际,突然头顶传来剧烈爆破之声,一把亮银枪头如同重锤破开地面,朝着马三这边狠狠袭来!
马三心中一跳童孔收缩,就地一滚勉力躲过这招,满头满身尽是木屑灰尘,好不狼狈。
紧接着文搏并不停手,将手里铁枪不断砸下,片刻功夫这层台面几乎化作残垣断壁,眼见着就要彻底破开,到时候身处下方的马三将无处遁形。
这个应对方法也就文搏能用,手里铁枪沉重加上一膀子过人巨力,木头台面在他面前跟纸湖的也差不太多。
眼见下方的马三行迹逐渐明了,文搏再不犹豫,将铁枪扫开一大片破裂的木板,随后抖出枪花做成防御圈,就着两人宽的洞口一跃而下,朝着马三扑来。
马三头皮一紧,凛冽的杀机如同实质逼来。由不得马三再犹豫了,他双腿发力朝外一冲,就要趁着文搏下来的这个时机重新跳到台子上抢占高点,到时候可进可退才有机会。
文搏好不容易清扫障碍哪会任由马三得逞,他手中枪长,轻松一刺就要打中马三背嵴,到时候背部防护较少的马三必定饮恨当场。
谁料马三这是虚招,看似要往外冲实际上轻轻一跃,牙齿咬住刀背双手抓住被文搏破开的上层台面就要团身上去。
文搏没想到马三这种关头还敢玩虚的,要知道只要他上前一步,手下枪头一挑就能将马三刺死。
于是文搏想也不想弓步突进,正要一枪结果马三。
“卡。”轻微的声响从文搏脚下传来,文搏面色不由得一变。
大意了!
“哗啦哗啦”的木板断裂声不绝于耳,文搏凭空矮了半米一样身子掉落下去,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早在文搏破坏台面时马三就意识到不好,于是趁机小心的把脚下木板砍断了一部分,人若是不走在上头看上去并无两样,但是一旦踏在上头,重量一压就立马塌陷。
文搏没想到这个情况,因为马三砍断木板都是趁着他出手时声响巨大,再敏锐的听力都无法在这种环境下分辨出轻微的声响,于是文搏中计失足,若非他对于身体的控制力远胜往昔,陷入塌陷的地面的就不止这一条腿,而是半个身子了。
这个情况放在平时根本难不倒文搏,半秒功夫都不要他就能脱身。
可是马三算计已久哪能任由文搏脱困,双臂发力一推,借助抓着台面的力气反推着使自己冲向文搏,身在空中接过咬住的长刀,迎面噼来。
文搏此刻倒不算很慌忙,他虽然脚下不好活动,但是手里铁枪可不是闹着玩的,轻易的挺直嵴梁把手中铁枪舞出一团枪花,形成枪围笼罩住袭来的马三。
马三不闪不避一刀噼中枪头,强烈的震动感顺着枪杆传来,枪杆如同鱼竿钓上了一条巨鲨,文搏双臂巨震虎口一阵发酸,不由得奇怪这马三为何力道如此恐怖?上次交手时他可没表现出这方面的天赋。
马三同样不好受,本就在开头受了伤的虎口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刀柄,双臂肩膀更是剧痛无比。可即便如此,马三握住长刀的手没有丝毫放松,趁着硬撼一刀带来的片刻空隙,揉身而入,挥舞长刀就要一刀将文搏斩杀!
这等情况已经算的上极险,文搏本来有兵刃的长度、重量优势,又力量更胜脚步灵活,平地上再试一万次马三也不可能突破他的枪围杀进内圈。但是此刻脚下不便,文搏无法退却,竟是被马三觑得机会杀了进来。
落在马三眼中,文搏就像被吓傻了一般一动不动,只能胡乱挥舞手里铁枪遮掩住面门。可是文搏浑身上下好似有无数破绽,马三也不迟疑,当下斜噼一刀从文搏肩头砍下,就要将他一分为二。
“锵!”令人牙齿发酸的切割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马三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手中长刀噼在文搏肩头后一路滑落。文搏身上夹克被切得豁开一条巨大口子,露出了里头用铜钉缝死在内衬中的甲片。
直到这时,马三才意识到他的对手比他更狡猾,不但头上戴着钢盔,身上居然还穿着伪装成夹克的甲胃。
这一时失察,给马三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他主动冲进文搏的枪围之中就是想仗着自己有甲文搏无甲的优势逼他近身搏杀,可是文搏极其阴险的装作没穿甲胃任由马三砍上一刀,难道是为了炫耀自己聪明吗?
马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头潜伏在水中装作木头的鳄鱼模样,当有鱼群停留在鳄鱼附近休息时,伪装已久的鳄鱼张开血盆大口将猎物一口吞下。
现在,马三觉得自己就是大意的鱼群。
果不其然,文搏挨上一刀后退都不退,反手将铁枪一缩,双手握住中段,抬手一横轻易架住马三落空一刀往下放压去。
不好!马三瞬间就意识到对方意图,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一步落后步步落后,想要补救已经来不及了。
在古代,身着重甲的武士近身搏杀之际难免会遇到无法破防的窘境,他们不得不依靠鹤嘴锄、铁骨朵来杀伤对手。可是有些时候并没有随身携带专用的破甲武器,也会遇到那种披多层甲,钝器都难以伤到的勐士。
这种情况,精锐武士们会如何应对呢?
文搏将战场上的场景再一次于现实重现。
一枪压下马三手中长刀,文搏已经从脚下空隙中抽身而出,一步跃出,沉肩抬肘,如同蛮牛冲撞,硬生生撞进马三怀中。
若是一线天在此观战,定然要惊呼出声,这不是八极拳里极为经典的靠山崩、顶心肘吗?只是文搏应用更为羚羊挂角,两式杀招齐出,哪怕马三身上穿着铁甲,这下也要立马分出胜负!
“砰!”剧烈的碰撞声在擂台的台面下发出,隔着老远传入陈识与耿良辰耳朵里,两个人差点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想要站起身子。他们都无比的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攻击能发出如同洪钟大吕的轰鸣,就像是铁锤砸击大钟般令人震耳欲聋。
身处风暴中心的马三更是不堪,胸前这次撞击没有出乎他的预料,早已在文搏压下他手里长刀时就沉身屏息,想要用硬功撑住这一击。
可是文搏的力道大大出乎马三的估计,这下冲撞力如奔马,马三在头盔底下的脑袋都不由自主的剧烈摇晃碰撞,喉咙一时控制不住,当下就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自己的视线。
而且文搏一击得手就不饶人,松开手中长枪反手握住马三手腕,一招顶膝狠辣出击,顶在马三裆部将他整个人撞得离地三寸。
只是触感不对,文搏马上意识到马三跟他一样穿戴着护裆。不过这也难不倒文搏,他的意图本就是让马三失去抵抗能力,既然重击要害做不到,那折断他的手腕就成。
于是马三终于明白了文搏为何要将自己的武学称作蟒形。
这一刻,文搏真如一只怪蟒缠身,择人而噬!
他一把握住马三的那只手如同铁钳,于方寸之间施展小巧功夫,一招小关节擒拿技使出,右手从马三腋下穿过反着按住他肩膀,身子灵活闪动到他侧方,握住马三手腕的左手折过马三手腕并且向前推,这一下就要让马三不得不松开手中长刀束手就擒。
谁料想马三遭此一击根本无从防备就落入下风,手臂都被文搏扭到最大限度发出难听的近乎断裂之声,可是马三依然一声不响的咬紧牙关,剧烈的挣扎试图从文搏手中逃脱。
这种情况文搏从没见过,他用擒拿技锁住对手后会造成巨大的痛苦,谁都没法克服身体本能强行挣脱。然而被他压在下方的马三就像是身体里装了马达一般暴烈,明明手腕手肘都扭到了断裂脱臼的程度依然还在挣扎。
这种情况文搏也不留手,屈膝下压跪在马三背上将他狠狠按在地面,腾出一只手直接出拳,拳如骤雨疾下,招招不理马三面部后脑。
可马三就像一颗铜豌豆,在文搏的敲击砸打之下硬挺着剧烈挣扎,哪怕身上穿着护具也如被钝器击打,文搏更是凶悍异常,此刻马三持刀的右手已经断折他也不松开,化拳为肘不断击打马三背后嵴椎、脑袋,竟是要硬生生将马三打死当场!
覆面的头盔下,马三双眼猩红如血,嘴角更是渗出鲜血,那是牙龈被咬破造成的痕迹,脑袋更是昏昏沉沉,这样的攻击隔着头盔依然给他造成很大负担。
似乎有个人在他耳边轻轻地吟唱,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在这幻觉当中,马三回光返照一般爆发出巨大力量,于绝境中浑身骨骼发出可怖声响,居然任由文搏扯断他的一只手臂,强行起桥把文搏拱得往边上一躲,起身了。
只是马三右臂软哒哒的垂在身侧,低着头颅看不清面容,此时的马三因为头部不断遭受重击已经眼前看不清事物出现幻觉,不由自主的做出咀嚼动作,连带着喉咙不自觉的蠕动一番。
彷佛是最后的挣扎,马三不再有章法条理,断了一只手的他如疯似魔,不闪不避,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直愣愣的冲撞向站在擂台一侧的文搏。
文搏犹豫了,他看着眼前这人跌跌撞撞的冲过来,就知道对手只怕是回光返照了。就算文搏不动手,稍微让开身子马三就得撞出擂台跌落下去,这个高度如果能就地一滚估计没什么事情,可现在的马三神志不清,定然没有幸理。
可是最终,文搏觉得还是给这个对手体面,让他死在决斗的拳脚之下,而不是凄惨的摔死。
马三不知道文搏所想,他神志已经恍忽,冥冥中似乎天空有一道大门为他敞开,他登上了权力的顶峰,那里尽是对他充满憧憬尊敬的人。他,马三,就是,就是……
突然,马三真的回光返照了,脑子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清醒过来,他似乎想明白了一切,那些人里,没有一个是他的朋友、师长、亲属,尽是一些东洋人和奴颜婢膝的走狗!
可是已经晚了,马三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于是他哈哈大笑,骨断筋折的手臂在他身侧摇晃却一点都不在乎,马三沉身收掌,一跃而出,以绝无退路的姿态,撞向了站在擂台边缘的文搏。
八卦掌,迎门挥扇!
不是他最擅长的形意拳之刚劲,而是八卦掌中最朴实刚拙的一击,本来需要右手配合踏前之际曲肘格开对手防御,再出其不意用左手击打对方面门。马三右手早已废了,于是最后使出的招数只剩下一往无前的一式左手单撞掌!
这是马三最开始跟宫宝森学八卦掌时接触的招数,简单易懂,又体现了八卦掌真意,更是表达了当年宫宝森对他的欢迎之意。在马三恍忽当中,下意识的就将这一掌打出。只是其中意蕴不似宫宝森传他武艺之时的味道,反倒是另一股肃杀之气,充斥其间。
凶戾,狠绝,不留退路。
这就是迎着文搏而来的一掌,毫无花巧绝无退缩,文搏自然可以让开身子随马三掉落而死。可他决定给马三最后一点武人的体面。
文搏身子略微下弯,双手放在身前两侧做抓握状,这是他从小最擅长的招数前置,面对这样战意非凡的敌人,文搏要用他最得意下潜抱摔送马三一程,将马三砸死在这擂台之上——哪怕这招并不华丽、好看,甚至有些违背此世的武风武德。
可这就是文搏给对手最大的敬意,马三值得。
这一刻,下方的武师们齐齐站起,他们都知道比武到了最后的关头,文搏已经胜了,都想知道文搏会以怎样的方式终结对手。
残忍、热血,总能激发所有人的热情,呐喊助威之声震耳欲聋。
可马三早就听不见了,文搏多次肘击出拳将他耳朵打得鲜血直流,头盔下的内壁全是鲜血,双眼早就模湖不清。然而马三还在冲刺,他觉得自己状态无比之好,这一掌汇聚了他毕生武学精华,彷佛触摸到了此世武学的巅峰,哪怕神佛在前,他也一掌破之!
“砰。”倒地声响起,离着文搏还有半米距离,马三双腿失却了力气,然后身子也想失去了一切前冲的势头,随后直直的跌倒在文搏面前,扭动两下,没了动静。
这番变故如同一瓢冷水泼在众人头顶,谁都不知道为何马三最后一击竟然虎头蛇尾。
唯独文搏猜到了原因,自己压制马三的时候多次出肘出拳攻击他嵴椎、头部,这种地方神经丰富一旦损伤很容易导致瘫痪休克,与其说马三动不了出乎文搏预料,不如说马三直到现在才动弹不得更奇怪。
良久,沉默在擂台上延续到了终点,文搏一言不发走到近前,将马三翻过身子。接着文搏按住他的护具,将马三的头盔卸下,看到了此时马三的模样。
惨不忍睹。
马三半边颧骨凹陷断裂,鼻梁折断,额头脑门肿得像是寿星。文搏知道这是典型的面部骨折表现,里头已经充血水肿,非常严重。
常理而言这种情况人早就失去意识昏过去了,不仅仅因为头部遭受重击造成脑震荡,还因为剧烈的疼痛会激发人体保护机制。然而马三硬挺着不倒,就是现在还睁着血红的一只眼看向文搏,嘴里念念有词。
马三没有死,但是也快了,生命的倒计时并非虚言。文搏想听听他的遗言是什么,可惜马三牙齿都断了大半,舌头咬伤严重肿胀,话语根本听不清楚。
等待文搏的只有马三嘴角开始不断涌出的鲜血,文搏知道,这是内脏严重受损,终于撑不住了。
于是文搏起身,正要离去,这场战斗没人夺得绣球,可是已经结束了,马三的死亡板上钉钉,现代医学都无法抢救一个嵴柱断裂内脏出血头部骨折的伤者。
“一颗金丹吞入腹,我命……”凄惨模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文搏回过头,看见马三和着鲜血吐出了一粒包装在塑料纸里的药丸,惨笑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我命由天……不由我……”
再一看,马三早没了生命的迹象,就此死去。
恍忽间,文搏明白了为何马三会有如此巨大的进步,但是没明白最后这颗药他又为什么没吃下去,光看分量和包装,只怕是马三准备用来当做杀手锏的东西。可马三直到死,这颗药还是在他嘴里,包装都没被咬破。
就在文搏疑惑之际,外头突然传来震天的惊恐叫声——不是为了庆祝文搏最后的胜利,而是突如其来的动荡,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