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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世上终归在一人的心中,他只是恣意逍遥的少年郎,无血,无算计,无谋求,只是一个少年郎罢了。
“上周学校放假,回着过一回。怎了?”段莹几分疑惑,歪着头问着。
不知川行怎的会念起这些来,虽说兄长不甚欢喜川行,但终究两家的婚约还在,兄长便是不得做着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兄长和父亲都是极为要着面子的人,既然这是已经应许下来了的婚约,便是不会惹了的。
在他们看来,若是莫名的找了茬,便是面上极为的过不去,徒留叫别人嘲弄的话柄罢了。
“兄长就是那般的性子,你莫要理他就是了。等我下次归家,定是一要好生的说着他的,他的话,你就只当当初听着先生们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段莹说着,扯着傅川行的月白衬衫,眼神中几分的可怜意味,叫人心生怜惜。
糯糯的话,像是安抚,像是水,抚平了一切的皱褶。
“你倒是知晓得多。”傅川行说着,就是抚了抚段莹乌黑的发顶,触手华顺,像是最好的绸缎。
“倒也不是这般,只不过是像我这般的,怕是你兄长亦是不愿将你托付于我一生。”傅川行说着,瞧着街边的行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好似每个人,都是有着自己所既定的人生,无所谓牵扯,无所谓纠葛。
而他与段莹,似乎从所见的第一面起,便是已经决定了纠葛一生,再也无法消弭。
天使之箭射中人心,大抵就是真真存在的。
他与段莹,便是如此。
天使的箭,无人可躲避,无人可逃,注定是一生。
“不过最终与你一生的,却也到底不是兄长啊,是我啊。”段莹瞧着傅川行这些许落寞的样子,就是紧紧的握着了他的手,果然是冰寒的一片。
傅川行有着一个小毛病,平日里这手,跟滚热的岩浆似的,尤其是冬天,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暖手炉。可若是他分外悲戚或是难过之时,手便是冰寒一片,一如他的心。
“阿莹,你倒是怪会安慰人。”傅川行笑着,眼底的阴霾尽数散去,有着的,只是清风霁月的笑。
生的极好的面皮,本就是惑人的紧,这般的笑着,好似这天下所有都是可以付之一炬,只为博美人一笑罢了。
是以,段莹现在分外的理解了国文先生所说的那个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了,大抵,这便是了无夹杂了任何算计的情谊吧,或许当初有着算计谋求,可大抵,终究不理了其他。
到底,情谊深厚之时,世间不过一人罢了。
她何尝不知兄长到底是为何如此。
兄长最为忧心的,始终不过是傅川行的生死而已。黄沙战场最为殒命,兄长亦是为着她好。可这世上,哪里是有着什么其他,不过少年情谊,只是欢喜罢了。
纵然时日不过尔尔,却终究可以镌刻入骨,一生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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