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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落之时,横山军的追击战才宣告结束。此战,共歼敌一万三千余人,俘虏五千多人,剩余的一千多骑兵逃离,同时还缴获了上万匹战马。不过,遗憾的是,主将罗尔斯幸运的逃出生天,前往南方。而横山军在此战中,伤亡三千余人,此时能够再战的骑兵,便只剩一万五千左右。
在打扫战场之后,大军徐徐退往小城休息。
可当严殊进入城中,见到城中累累尸骸之时,脸色不由大变。当即冲到慕容檀跟前,厉声问道:“慕容檀,这是怎么回事?城内的百姓怎么都死了?”
慕容檀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一幕,手微微一顿,继而继续拭擦着他手中的马刀。头也不抬的说道:“人都是我下令杀的。”
“为什么?”严殊双目赤红,厉声吼道:“我已经命人将其囚禁起来,你完全没有必要做此残忍之事。”
慕容檀深吸了一口气,停下拭刀的动作,抬头望着严殊,“我知道,可我不敢大意,只有死人,才不会有机会泄密。为了我们的胜利,他们必须死。”
“你,你怎么能够这样?”严殊喘着粗气,指着他喝道,“我横山军规规定,不得滥杀无辜百姓,你这是违反军规。“
慕容檀冷哼一声,霍然站起,直视着严殊,”军规确实是这样写的,但我屠杀的不是我们横山的子民,不是我们中原的同胞。这里是域外之地,是异族之人。我杀他们,不在军规范围之内。“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严殊怒声喝道,“若我们都这么做,那与当初屠缪我们的异族有何两样?国公大人所要开创的新天下,又与旧时代有何区别?”
“那是开创之后的事,而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为国公大人披荆斩棘,扫除一切障碍。”慕容檀将手一挥,厉声吼道,“这天下还未平定,如何去创造新时代?我们身为军人,便是横山的一把刀,只要有不利于我横山的,尽皆要斩除干净。你既然是军人,就不该有妇人之仁。”
。。。。。
两人的争吵,立即引来众多将士们的围观,他们或者迷茫,或者心思各异的听着两人吵架。
两人丝毫不管众人,如同斗鸡一般对视着,互不相让。
良久,慕容檀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我不跟你争执。如果你觉得我做错了,违反了军规。大不了回去之后,你便向军部或者大人弹劾我,到时候,我愿接受任何判决。但此时我军仍在敌国境内,彼此不是闹矛盾的时候。严师长,我希望你我之间,不要因为观念之争,而破坏了将军的谋划。”
严殊这时也渐渐冷静下来,虽然他十分不满慕容檀滥杀的行为,但人已经死了,他再争吵下去,也无法让他们复活。当即冷哼一声,“我亦知大局为重,慕容师长放心,命令我依然会遵从,绝不会因私废公。”
慕容檀默默的点点头,虽然彼此达成了妥协,但两人的关系,算是完了。
在城中修整一夜后,第二天早上,横山军便动手将城外的敌军尸骸搬到城内,与死去的百姓放一起。然后弄来大量的干木树枝等易燃物品,放在尸体上面,放火焚烧。之后,大军全部撤出城外,放火焚城。
在野外,牺牲的一千多名横山军将士的尸体,因为征战在外,无法携带,只好也将其就地焚烧,然后收集其骨灰,携带于军中带回。
如今已经到了十一月中旬,距离规定的日期不远了。慕容檀不敢久留,当即下令全军继续向南,与南面的陈锐所部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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