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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只觉既快又稳,浑无颠簸之苦,如飘行云上一般。不多时,转过一处山坳,忽听得一疾喝“打!”
霎时间,陡觉天光一暗,蓝芒一片,羽箭、袖镖、梅花针、菩提子、铁蒺蒺诸般暗器铺天盖地地打至,俨若一道天网罩下,且色发蓝芒,显见得暗青子上喂了入血封喉的剧毒。
风清扬应变奇速,甫闻那声疾喝,早已掣剑在手,不暇思虑使出独孤九剑的第六式“破箭式”,登时叮叮当当之声铿锵有如金石,激震迅疾又如瀑布急湍,饶是风清扬内力深厚,亦被震得手臂发麻,长剑几欲脱手。喝道:“何人施此暗算?”
蓦然一个清亮威严的声音道:“住手,是自己人。”
风清扬游目瞻望,两旁灌木从中现出许多人来,个个手持兵刃,左手紧握,显然扣着暗青子,欲待续发,再见那发声喝止之人,骇然欲绝,竟尔是泰山派掌门玉佛子。
两旁几十人中亦认得少半,均是五岳派中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知这些人何以对自己下此辣手,适才之态势至为凶险,能躲过这等暗算的武林中绝不会超过十人。
自己设若“破箭式”习之不精,倚天剑又有吸收暗器之效用,两人一马非被打成刺猬不可,应变之时,心中空明,亦无暇惶惧,事过之后心悸不已,愣怔当场。
慕容雪持剑,飘身欲下,风清扬忙抓住,喝道:“不可妄动。”
他不知这些人何以对自己怨毒之深至斯,但往昔交情匪浅,是以竟尔不明敌我。只得静观其变。
只听得“咦”声“哎呀”声四起,乱成一片,有几人踉踉跄跄奔了出来,跪于马前,惶然道:“师叔,怎么是您?”磕头不止。
风清扬恍然明白,这其中必有误会,马前之人乃华山派第二代弟子,为首这人乃是二师兄座下大弟子岳不群。
当下飘然下马,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顿足道:“还不起来,非把我打死才如意吗?”
岳不群等人听闻此语,骇惧欲死,磕头如捣蒜,哪敢起来。华山派门规森严,首戒对上不敬,如有悖逆者,轻则废除武功,逐出门墙,重则处死,这几人也参与此举,等同弑上,罪莫大焉,无不冷汗如雨,额头几欲磕出血来。
玉佛子越众而出,连连拱手作揖道:“风兄弟,误会,误会。
“你要责怪便责怪我吧,这与他们无干。”
风清扬一脚一个,将几名弟子踢飞出去。
他劲力用得恰到好处,几人不敢运功相抗,倒飞一个筋斗后却稳稳立于地上,兀自魂飞天外,相顾骇然,有顷方始定下心来,挨了一脚反倒心下喜甚,知道小师叔不会再究此事了。
风清扬虽只能在自己派中弟子身上泄气,却也不愿让他们在各派人众前出乖露丑,是以略予薄惩,稍纾不平之气而已,见玉佛子连连赔罪,反觉过意不去,笑道:
“玉佛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要考较在下的武功吗?”
玉佛子原本颜色血红,那是日日清晨在泰山观日蜂顶,对着朝阳修炼内功,吸其精华所致,此时愈加红涨,直欲滴出血来,苦笑道:
“我一时失察,鲁莽行事,天幸兄弟你神功盖世,倘若你有个三差二错,我纵然万死亦难赎罪愆于万一。”语音发颤,显见其心中亦是惊悸骇怖之至。
风清扬忙道:“大师言之太重,叫在下怎生承当,只是此事大过突兀,离奇之极,内中情由还盼示知。”
玉佛子浩然长叹,犹惊魂不定,一指紫马道:“这马何以到了风兄弟手中?”
风清扬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大师等是将在下当做赵鹤了。”
想到自己初与白板煞星相见时,白板煞星也错把自己当作赵鹤,险些动起手来,不由得啼笑皆非。
原来这些日子来,赵鹤凭仗其神鬼莫测的轻功,常常突下杀手,一击便走。
五岳派中人原无几人能及赵鹤,自是一击便中,着实杀了不少五岳派中人。
五岳派中人对之又无可奈何,徒呼负负,心下自是怨毒入骨,皆欲食其肉而寝其皮,抽其筋而析其骨,但赵鹤神出鬼没,待见其人,已遭毒手,欲追捕而杀之,赵鹤凭着轻功超卓与宝马之力,长途短行俱无人能追得上。
先是有人在前面见紫马奔来。便以为是赵鹤,急急还报。
五岳各派约好在此谷相聚议事,唯恐日月神教埋伏偷袭,是以几个入口均有高手率弟子把守,以防不测。
此处正属玉佛子把守,听闻赵鹤前来,便聚集各派弟子埋伏两侧,拟欲一举除却此魔,殊不料阴差阳错,乃是风清扬与慕容雪乘坐此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