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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糕清了清喉咙,趁着许多人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的空当不由扭过小脑袋,又看了寒子夜一眼,突然站到椅子上,越过餐桌对面那些人头指着挂在餐厅墙壁上的一幅油画大声说:“哎呀!这幅画真好看!谁画的呀!”
随着年糕的一声惊叹,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将目光移到了年糕所指的那幅画上,紧接着就听寒子夜从容回答:“荆东。”
“荆东?是谁?”年糕一脸天真地反问。
寒子夜看了荆沙棘一眼,从底下默默捏了捏她的手,然后无比耐心地告诉年糕:“猫的爸爸。”
“我们沙沙的爸爸啊!”年糕看了荆沙棘一眼,又问,“沙沙爸爸的画怎么会挂在这里?这画上画的是什么啊?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
直到这时,荆沙棘才留意到了年糕说的这幅画。所有的注意力一瞬间就被父亲的这幅画吸引过去了。
那是一幅色调非常柔和的油画,显然父亲就是为了将这幅画挂在这里才创作的色调,让它与整个餐厅浑然一体,不突兀,不抢眼,但当人们不经意地将视线停滞在这里时,又会让人无法再移开目光。
或许是因为紧张,荆沙棘最初完全没有留意到这幅低调而又奢华的油画的存在,直到年糕提起,她才忍不住盯着墙上的那幅画出了神。
画上的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只是两个剪影,站立在朝阳之下,女孩子的手里拿着一只蒲公英,男孩子则正鼓腮要将他吹走。
“这幅画的名字叫《童趣》。”寒子夜的声音恍然从耳畔响起。
荆沙棘这才扭头朝他看了一眼,听到寒子夜说:“那是荆东先生和我父亲的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年糕一脸的好奇,追问寒子夜。
寒子夜的目光从那幅油画上再次移到了荆沙棘的脸颊上,对她笑了笑。
“猫,你爸爸有没有对你说过我们的婚约?”这一句话,与其说是在问荆沙棘,不如说是在问在场的所有人。
荆沙棘那时都呆住了,就这么怔怔地望着寒子夜,听到他无比清晰地在寒家上下所有人的面前对她说:“当初,你和荆东先生来我家做客,荆东先生记录下你和我在花园中嬉戏的情形,我父亲看了很喜欢,和荆东先生约定二十年后他们要成为彼此的亲家,并且请你爸爸重新调色,挂在了这个餐厅的墙壁上。他曾说过,说你我之间的这场婚约,就算不会被时刻铭记,却也将永远悬挂在寒氏的砖瓦上,勿食言。”
“什么?!”这一次,年糕的表情显然真挚了许多,一双大眼睛里全是震惊,望着寒子夜,又望了望荆沙棘,问他们,“你的意思是……是……是沙沙只能做你老婆了?!”
“是。”寒子夜对年糕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来。
“不能改吗?”这是他们当初没有的台词,寒子夜对年糕真情流露出的现场发挥表示非常满意,于是耐心答他:“一诺千金,更何况这是我们父辈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