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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冥思苦想‘一休’是谁,还来不及转换思路,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步悠然递过来的衣裳,身子向后退,直到不注意绊倒在路中央,看着步悠然恼羞成怒之样,犹如见了鬼一般地向不远处马车而奔去。
步悠然撇嘴,胆小鬼!
此时的她已经心胸开阔,刚刚的阴霾已经一扫而去。
经过这一小会儿的打坐,她已经有了主意,那就是她打算为这一件衣裳开一个二手交易会,聚集的人群就是街面上的普通百姓,倘若有识货的,一定不会错过。
正想着间,她人已经走到了街面最繁华之地,她打量四周,找了一个空地方,壮着胆子,将自己准备好的一套叫卖词慷慨激昂地喊了出来。
“走一走,瞧一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买不买没关系,看看也欢迎。父老乡亲们,这是小女子的一件最珍爱的一件新衣裳,前两日由梁氏裁缝铺刚做出来的,基本上可以说是十成新,上好绸缎丝质,绝对保真,若假加倍退还银子。重点来了,原价是三千两银子,现今只要一百两,一百两,您还在等什么?还在等什么?没错,您没有听错!现在只需要一百两……”
步悠然喊得口干舌燥,这话语越喊越顺。
这样新颖叫卖方式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只可惜这些百姓们也仅是看看,而没有一个人上前真要买。
就这般坚持了个两刻,步悠然已经蹲在原地开始咳嗽,开始丧气。
“一百两,我买了。”
听到这声‘买’字,步悠然惊喜地抬起头,再一看,这不就是刚刚多管闲事的路人吗?
她不敢置信地问他,“你确定?我刚刚不是问过你?”
路人有些羞赧,“我、我不是没听清楚嘛。”
步悠然轻松地站起身来,将叫卖的衣裳重新用纸包包了起来,嘴里嘀咕着,“早说啊,又何苦我要演这一出,累死累活,口干舌燥的。”她包好后,向那路人伸手。
路人楞在原地,“什、什么?”
“钱啊?”
路人恍然,笑道,“在车上,姑娘随我去马车上拿。”
步悠然随之一笑,“走走走,那赶紧过去,我又饿又渴,这两天都没怎么吃饭,再这么下去,干脆我就进大牢得了?”
“为何?”
步悠然低着头,已经走近了马车,这一声‘为何’根本没细听到底是不是那路人问出来的,她没有细琢磨,直接答道,“大牢里管吃管住,还不用交钱。”
那路人已然将身子探入了马车上,但低沉而压抑的笑声却从车内传来。
步悠然抬起头,只觉这声音有些熟悉,还未等她问及,车帘被掀起,现出一张似笑非笑的平凡却又充斥着一股莫名地魅惑脸孔。
步悠然惊讶道,“你?”
恶趣味男人眼底蕴着笑意,语调颇为无奈,“该如何说你呢?”
“说、说我什么?”步悠然看着他,其实心底甚为心虚,这件衣裳就是他送的,可现在她却又很‘不小心’地卖给了他,这叫她情何以堪啊?
恶趣味男人摇了摇头,“上车吧。”
步悠然哪里还敢提及银子的事儿,只是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倒霉,为何会被抓个现行?
她在马车内如坐针毡,脸上的红晕一直褪不去,掀着车帘看向外面,以缓解自己的尴尬。
恶趣味男人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淡淡一笑,“十面埋伏这首曲,你可熟悉?”
步悠然扭头,本想问他为何会知道这首曲子,后又一细想,这几日似乎他日日入宫,看起来一直在和宇文晓茹接触,定是她提起来的。
于是她说道,“有何事?”
恶趣味男人挑眉,似没想到步悠然会故意和她绕圈,唇角略翘,说道,“公主的第三题已出,用其中一样乐器配合她的琴,曲子就是十面埋伏,而我,想要胜出!”
这是赤裸裸的表明自己的心意啊……
步悠然扭头回望着他那不出众却依然可以令人怦然心跳的面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总感觉,这话不像是你说出来的。”
“那按你所想,我该说什么?”
步悠然摇头,“不知道,只是感觉而已。”
恶趣味男人身子向后一倚,似为慵懒。
“公主这个题目是单独跟你说的?”步悠然问道。
恶趣味男人没有否认,可见事实就如步悠然所想。
她说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担心,公主透题给你,心中自然是认定了你这个人。”
“你可否与我说一说这首曲?”
步悠然点头,身子放松,她稍微向里侧坐了坐,将这首曲创作背景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她自认为故事讲得还算是动听,可对面的听书者却完全不为所动,直到结束,他连眉宇都未曾挑一下。
步悠然叹道,“对不起,讲得不好。”
“没有,故事很精彩。”
“既然精彩,那你为何不置一言?哪怕给我一个眼神回应?”
“因为在想,用什么乐器来配合。”他袒露道。
步悠然甚为吃惊,没想他已经切入正题,果然男人是理智,倘若是女人,恐怕早已潸然泪下。不过,他是当事人,是要参选的驸马候选人,现在时间紧,任务重,争取每一分每一秒,好在这次的选取当中获胜,所以他的理智是可以理解的。
接下来,步悠然又与他谈了谈自己对这首曲子的想法,直至下车之际,步悠然想到自己的一百两还没着落,又瞥了一眼他身侧已包好的衣裳,可又不好让他将衣裳还给她。
正两难,恶趣味男人对前面车夫吩咐道,“一会儿将银票给步姑娘。”
车夫即是那路人,他扭身应道,“是。”
步悠然甚为欢喜,刚要下车,却又被他拉住手腕。
“如若那两人来找你,你就将那首曲子告知他们。”
步悠然自知那两人即指的是与他竞争的两名男子,只是疑惑不解,“为何?不告诉他们的话,对你不是更有利?”
他眼睛半眯,唇角翘起,“倘若就这么轻易赢了,岂不是很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