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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浩此时已经到了“不撞南山不回头”的地步,寇小喃明白说再多也没用,自己这个哥哥太任性了。没有别的办法,她赶紧从电视柜下面找出个手电递到步浩手里,关切地叮嘱他说:“市区内所有的路灯晚上是不会关闭的,你就在那转转行了。千万别去东门大堤坝那一带,因为晚上过了十一点就黑灯瞎火啦!什么都看不清,千万……别去。”
寇小喃太了解步浩了。明知他肯定会去,连手电都给他准备妥当,但嘴上还是千叮万嘱,担心的不得了。
步浩明白她的心意,但自持是异能者,而且有辛巴的守护,觉得不可能出现意外。听到她说东门大堤坝,便问了一句:“难道那里现在还有人跳河?政府不是封闭了么!”
寇小喃面露难色,眼神左躲右闪不敢看他。
“这意思就说是有了?”
步浩呵呵一笑,以一个两人特有的方式安慰了下这个小妹妹:在她的小鼻子上轻轻刮了刮,随即牵着辛巴走出了家门。
……
─────────
都市的霓虹灯处处闪烁着迷幻,马路上车来车往川流不息,向夜空展示着城市的魅力。
一人一狗在这座铁索桥上蹲很久了,这地方人流确实不少,但往下跳的……还真没有。
步浩买的三包绿箭口香糖已经嚼光,可眼睛都瞅麻了,还是啥都没发生。
他挠挠脖子,看了眼趴在脚边打盹的辛巴,自问自答道:“儿子,你说咱俩是不是傻?嗯……我看是真有点傻。哪有人会在这跳呢!而且守株待兔不是个办法……要不咱去东门大堤坝看看?”
“儿子?儿子?”
步浩趴在辛巴面前,发现它都打上咕噜了!这尼玛,它心脏得多大!帮你办事呢,还睡上了。用力一巴掌拍在它狗臀上,辛巴猛然直起身,舔了两下嘴唇。
“走了!”
一人一狗下了大桥,沿着河岸小路朝东面走去。
大约行进了40分钟,他俩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因为这一带正是寇小喃所说的东门,四周漆黑抹乌一片,伸手难见五指。
步浩打开手电筒,直直的光束伸向远方,更加凸显了夜的寂寥。但步浩内心世界挺丰富的,因此也不觉得寂寞。
他在想啊,要是真碰见有人溺水还好说,自己会游泳而且水性不错,辛巴是罗威纳犬天生擅泳,救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但这里有个问题,溺水都属于不小心造成的,所以晚上碰见的几率不大。这个时间点应该会有那种自杀的才对。
可就算碰到那种自寻短见的,也会很麻烦。因为你即使救了他估计也得不到句“谢谢”,整不好还要挠你!以前步浩看过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一心寻死的人最希望别人知道他要自杀的消息,却最讨厌被别人干扰自杀的过程,这很有讲究的。
还有,救了人以后怎么办?打电话通知电视台?还是警察?警察来现场问你到这干什么,又该怎么回答?
越想越烦恼,不知不觉中步浩已经牵着辛巴走到了东门的河堤处。
这里四下空旷,往前再走几步就是东门大坝了,那里垂直幅度很高,水流湍急,水向四通八达,据说还连着太平洋,是自杀和殉情的天选之地。
步浩没来过这地方,但也是崇拜已久,此时正拿着手电往下照,脖子伸得老长老长。
我滴乖乖,简直了!向下只看了一会,步浩就觉得头晕目眩。这谁要是一个猛子下去,第二天搞不好就漂到太平洋上自由自在去了。
“呜!!!!”
就在这时候,辛巴突然耳朵直直竖起、喉管里发出低吼声,双眼直直的盯向远处。
步浩也非常机警,迅速关闭手电筒,并解开了狗绳,伸出手牢牢抓住了辛巴的项圈,全神戒备起来。
莫非,真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