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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宫之阙抓住了他的把柄,不过那个把柄并不致命,以前有个警察想要把他告上法院,可最后还不是连案子都没有立,就呜呼哀哉了吗?
虽然现在面对的麻烦更大,宫之阙远比当年的警察有势力和能力,不过他只要敢告,他就敢压,不过是给老婆打声招呼,一切都是小问题。军.委.会插手的事情,警察局和法院还敢接手吗?
只要不涉及到“欧若拉”,其他案子根本奈何不了他。让宫之阙告鬼去吧!
杨开翌这么想着,心里舒坦了许多,在走进灵辉前花园的那瞬间,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见来电显示后,他眉头一皱,接起来后,仿佛听到了爱夏星爆炸的消息——
“先生,AF011604失联已经半个小时,我们检测不到他的电波信号,向它发出信号,也没有任何回复!”
杨开翌差点心肌梗塞,不管周围的员工,当场叫了出来:“怎么会,迪皋航天站的电台呢?负责追踪星舰的雷达和GPS呢?”
“我联系他们了,雷达检测不到反射的无线电讯号,地面电脑检测不到GPS信号,呼叫星舰的应答机也没有反应,他们现在急得不行,眼看着马上新闻就要出来了!”
在四周员工的注视下,杨开翌愣在原地,感觉血管已经被阻塞住,血液已经流不到大脑和心肺,他呼吸不畅,即将缺氧而死。
他本以为这将会是最后一次走私欧若拉,也将会是最安全的一次,干完这一票后,把滕星的资产一转让,他就可以拍拍屁股跑到厄美,以后就算出了什么事儿,也有厄美政府撑腰,完全不用他操心。
他以为他对爱夏联盟的动向了如指掌,联盟根本就没有疑心到星舰上去,甚至根本没有疑心到他头上,怎么会突然来这么一出呢?
难道是……
杨开翌抬头看向宫之阙的办公室,只见他端着咖啡杯,朝下面举杯示意,他脸上浮出一抹笑容,笑得人……毛骨悚然。
……
星际218年,5月20日,下午5点。
上京的联盟最高法庭传出消息,杨开翌因“和厄美联盟勾结,走私爱夏欧若拉至厄美,蓄意破坏爱夏经济安全”,被判处终生监.禁,剥夺政治权利,他转移出的企业和财产,全部由联盟接管,涉案人员被全部收捕,等待判处。
而与这个重磅消息一起传出的,还有“性侵未成年人”一事——全星著名的西甫公学里,居然一直上演着此等丑事,还一度被高层包庇,导致罪行延续了十年之久!
这个消息一出来,举球震惊,人们自发组织起来,聚集在最高法院前,要求把杨开翌五马分尸死,大卸八块死,轮.奸而死……总之就是一个死,怎么残忍怎么来。
不过爱夏已经废除死刑,面对愤怒的群众,联盟没有乱了阵脚,还是按部就班地来——西甫公学暂时停办,对董事会和管理层进行彻底清查; 军.委.会副主席元凝被撤职,并被剥夺军衔和政治权利。
同时,六年前凡事和此案有关、涉嫌包庇的人员,都被一并牵出,全部革职查办,此次牵扯的范围又深又广,涉及警察局,检察院,甚至法院。
人们知道后,又是群情愤慨,举着牌子、拉着横幅到联盟大厦门口抗议——这么多黑暗腐败的东西,居然隐埋了六年之久,你们早干嘛去了?
星长大人坐在大厦办公室中,看着下面的横幅就心烦,他捏着手中的茶杯,无可奈何地骂了声:“是哪个王八蛋走漏了消息!”
其实事实是这样,关于“性.侵”一事,因为涉及到内部的机构和人员,联盟不想把它曝光,只想私下解决。不过宫之阙“唯恐天下不乱”,在审判完的当天,就把消息卖给了最八卦的媒体,法院的门还没打开呢,门口就聚集了乌压压的人头,要求把杨开翌就地正.法!
看着新闻里循环播放的混乱,宫之阙颇有成就感,心满意足地盯着屏幕,同时用牙签挑了块小蛋糕,喂给旁边的尚桑,“乱吧,乱吧,使一个国家变成人间地狱的东西,恰恰是人们试图将其变成天堂。”
尚桑避开他的蛋糕,看着新闻报道中混乱的人群,皱着眉头:“可惜他没有死,还活在这世上,和我们呼吸同一片空气。”
“亲爱的,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酷刑,叫生不如死?” 宫之阙用蛋糕碰了碰尚桑的嘴唇,然后自己把它吃下了,意犹未尽地舔嘴。
“他被监.禁在联盟第一监狱,里面的待遇可不同于普通的地方监狱——可以好到天堂,也可以差如炼狱,一切都在联盟的一念之间。不过从杨开翌这次犯的事来看,一年之内不被折磨死就算他骨子硬,他在里面,可能会更想接受群众们的建议——五马分尸而死。”
说着,他又挑起块蛋糕,正准备放入口中,尚桑突然凑上来,一口就将蛋糕咬了去,剩下根光签。
翌日,白藤监狱里,尚桑赶在杨开翌被转移到第一监狱之前,申请探监。
本来杨开翌是特殊罪犯,不允许探监,但因为宫之阙的关系,监狱长破了此例,给了尚桑五分钟的时间,且全程有警员在场。
铁杆后面,杨开翌的头发还是一如蛋卷,发型不变,只是没了以往的光泽,失去保养之后,头发像枯草一般,狂野地自由生长,把他的脸都衬得“年老色衰”了许多。
他已经失去了斗志,以往的自信和自大之气一扫而光,仅余苟延残喘的憔悴,此刻看了眼探监窗外的尚桑,他冷冷一哼,恨意让眼神都有了精神,“那天晚上没刺死你,算我的失误,不过你也没能刺死我不是吗,我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尚桑凑近了防弹玻璃,和他四目相对,把每个字都咬得极重,“看清我的脸,把他刻进你的脑子里,还有我的名字林阑,把他记在你心里。记想起来了吗,我是你手下杀死的警察的儿子,当年你怎么对我父亲的,在监狱里,你就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在你痛不欲生的时候,一定要记起我的脸,你要知道,我在笑,笑得无比快活!”
杨开翌突然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凝视着尚桑——他记起来了,原来尚桑就是当年被追杀的那个孩子,他原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如今居然站在他面前,亲手把他送入坟墓!
震惊之中,一句话闪进了他的脑中,不知是谁说的,也不知出自哪里——别轻易干坏事,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埋下的仇恨种子,会长成参天歪脖大树,让人吊死在上面。
观察到杨开翌眼中的震惊和惊恐,尚桑满意地勾出饱满的冷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