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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冯雪玉舌头打结,看着哥哥质问的眼神,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有泪水汹涌而下,脸上一片泪痛斑斑,痛心疾首。
“雪玉,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都还不对我说实话么?二哥落水的时候你到底在哪里?是你做的,还是你知道是谁做的?”冯留涛的胸膛里压抑着翻涌起来的痛。
“哥,对……对不起。”冯雪玉哭得不能自已,害怕和恐惧都席卷上她的心脏,“哥,求你……帮帮我。”
“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啊!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要我怎么帮你?”冯留涛看着泪流满面,痛苦不堪的冯雪玉,他的内心也并不好受。
“哥,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见二哥,不要带我去见他好么?”冯雪玉的泪流入了嘴角,苦涩阵阵。
“你躲得了今天,躲得了明天么?你躲了一时,又躲得了一世么?有些事情该你面对的就要勇敢的去面对,犯错并不可怕,只要诚心诚意地去悔改,二哥也许会原谅你的,三子也会,如果你这样躲避下去,谁都帮不了你,所以,雪玉,跟我走,却承担你该承担的责任。”冯留涛抬起手指,抹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冯雪玉却拉下冯留涛的手指,紧紧地握在手里,用力到仿佛要折断一般:“哥,你这不是要帮我,是我让我去死!”
“雪玉,就算真的是死,我也不能纵容你下去了。”冯留涛见她依然不悔改,心生失望,“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收拾自己,过了十分钟你还不下楼的话,那我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过去见二哥。”
冯雪玉的沾染着泪滴的羽睫惊诧一颤,看着眼前的哥哥,心中顿生绝望。她是逃不了,也不避不开了么?
冯留涛从冯雪玉的手里抽回了手,然后起身,冷漠的离开,只留下关门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久久回荡。
冯雪玉紧闭着眼子,泪水更是成串的落下,她已经退无可退,把自己逼入了绝境里。
然后他只好起身,去浴室清洗着自己,看着镜中脸色苍白,模样憔悴的自己,像是鬼一样。
她匆匆的收拾好自己,拿起包包,就出了卧室,下楼的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沉重,像是灌了铅一样,难以移动。她来到冯留涛的面前,低垂着头,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孩子。
冯留涛抬眼,看着眼前妹妹:“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二哥的事情和你是不是有关系?”
“哥,我们走吧,不要让二哥等急了。”冯雪玉深一口气,逃避着问题。
冯留涛也只是抿了抿唇,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起身,冯雪玉狠狠一咬牙,跟了上去。直到车子开上了马路,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窗外。
车窗外的风景在眼前在她的眼里极速地后退着,苦涩的泪水再也压抑不住的从她的眼眶里汹涌而出,滚烫的泪水刺激着细嫩的肌肤。
她泪水朦胧,视线模糊,抬手去抹泪时,前面因为红灯,冯留涛停下了车,通过后视镜看着默默垂落的妹妹。
冯雪玉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眼子晃了晃。突然她打开了车门,就跑下了车。顺着停着的一排车子,一直往前跑着,这个时候她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冯留涛也没有想到冯雪玉会中途下车,也只好丢下车去追冯雪玉,此时红灯变绿,却看到她跑到了要行横道前,车子鸣起了喇叭,而冯雪玉就依然不顾地奔跑,被迎面而来的车辆撞倒在地上……
鲜血流出,染红了地面,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静止了,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呼吸,没有了颜色,只要冷冰冰的寒意……
冯留涛冲了去,就看到在了血泊里的冯雪玉,他跑上去,跪倒在冯雪玉的面前,将她的头抱起:“雪玉……”
“哥……”冯雪玉滚动着喉咙,唇瓣苍白,有泪流淌出眼角。
“雪玉,你怎么可以这么傻,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哥哥……”冯留涛抱着她,自责而痛苦的泪水也流出了眼眶,滴在了冯雪玉的脸上,“雪玉……”
“哥……如果……我死了,帮我好好孝顺爸爸和妈咪,告诉他们……是我不孝……”冯雪玉咳嗽着,“哥,是我对不起你……”
“雪玉,别说了,别说了……”冯留涛摇着头,“救护车马上就要到了,你别说话,保存着体力。”
“哥……”冯雪玉抿了抿唇,眼皮越来越重,直到把光明隔绝,陷入了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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