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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
现在他的精神力恢复了，好像可以动手了。
卡洛斯伸手，轻轻拂开遮盖在她脸上的碎发，借着月光的清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不过现在他忽然不想那么做了。那枚芯片已经和她的大脑融为一体，取出芯片，她会死。
“我走了。”卡洛斯起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这间小公寓。
取不走她大脑里的芯片，他也没必要再留在她身边了。本来他的目的就是那枚芯片，现在已经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了。
窗外，夜色如水。床上的人依旧沉浸在睡梦中，丝毫没有发觉她的小毛球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
……
卡洛斯离开白简的小公寓之后，走了一段路程，然后回到了他很多年前居住的地方。
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房子，比白简的小公寓大得多。他在变成游魂被关在戒指里之前就住在这个房子里。
他离开了很多年，室内却依然干净整洁如初，连一丝灰尘都看不到。
他以前总是喜欢一个人占有很多的私人空间，所以这样的房子最合他的胃口。
而现在，他竟觉得这里出奇的冷清。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从来没有觉得这里冷清，为何现在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或许，自己的口味变了？像白简住的那样的小公寓更适合现在的自己？卡洛斯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卡洛斯扯开衣领上的扣子，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扔在地上，两个清洁机器人跟在他的身后捡着他扔下的衣服。
浴室里的水已经自动调整到了最适宜的温度，蒸腾的雾气弥漫开来，他的银发瞬间被浸湿，水珠顺着发尾滴落，滑过肌肉起伏的线条，然后隐入雾气之中。
恍惚间，他竟想起了她的指尖在他身上流连的感觉，温热又轻柔，还有她将他搂在怀里时，她的柔软和发间淡淡的洗发水清香。
卡洛斯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微敛眉目，将水温调低了一些。
……
一个小时后，卡洛斯出现在了街道上。他穿着黑色的外套和长裤，头上戴的帽子的帽檐微微向下倾斜，遮住了半张脸。
即使是深夜，一些餐厅和商场依然灯火通明、正常营业，只是这个时间鲜少有客人。
卡洛斯路过一家餐厅，然后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放心吧，小波，我会好好照顾你，每天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养得像楼上李婶家的猫一样肥。”他竟然一字不漏地记着她对他说的这句话。
卡洛斯转身走进餐厅里，坐下，没看菜单，直接点了一份红烧鱼。
菜端上来，他尝了两口又将筷子放下。
和她做的味道不一样……
几分钟后，卡洛斯离开了这家餐厅。
他走在行人寥寥的街道上，一个侧目，视线被一家商场吸引住了。那商场玻璃柜里陈放着几瓶扮相精美的空气清新液，上方还悬挂着一个横幅“香喷喷牌空气清新液，买两瓶送一瓶”。
白简好像很喜欢这个空气清新液。
卡洛斯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她开心时的笑容，眉眼弯弯，眼睛晶亮，面颊淡粉，宛若三月里盛放的桃花。
卡洛斯又鬼使神差地抬腿走进了这家商场。
商场的服务员一见客人来了，立马热情地迎了上去：“欢迎光临，先生您想要点什么？”
卡洛斯指了指玻璃柜里的空气清新液：“两瓶。”
服务员：“请问您要什么味道的？”
卡洛斯：“多米那花味的。”
服务员指挥着身边的小机器人将两瓶空气清新液包起来，又问：“您还要点别的东西么？”
卡洛斯：“dusa的新款蓝天鹅发卡，你们这里有吗？”
服务员：“有的，先生，您要买吗？”
卡洛斯：“嗯。”
服务员忍不住调笑道：“您是在买送女朋友的礼物吗？”
真是个无聊的问题。卡洛斯没有说话。
服务员接着说道：“dusa的蓝天鹅发卡确实很讨女孩子喜欢呢，配上dusa的蓝天鹅项链就更好看了，女孩子们都很喜欢蓝天鹅项链呢。”
卡洛斯：“把发卡和项链都装起来吧。”
服务员又推销出去一件商品，而且是提成很高的商品，忍不住喜上眉梢：“我们这里的飞天牌音响也在搞活动呢，现在买能打九五折，如果您有我们这里的vip卡可以打九折，您想买一个吗？”
卡洛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