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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要走哪条路到底了?”面前的男子闻言忽然爽朗地笑了起来,随后摇了摇头道,“一时兴起罢了,说不定过几天就改主意了呢。”
“走好。”男子也向本愿寺显如行了一个标准的佛门中礼,“我也会为您诵经超度的。”
“多谢施主。”
·
天正九年(1581)7月17日傍晚,京都东北山林里的一栋木屋内,弗洛伊斯正点着油灯,在桌案前撰写着给耶稣会的通信。忽然间,他门外的葡萄牙水犬大声叫了起来。弗洛伊斯刚想起身去屋外看看,可是水犬的叫声却戛然而止。
弗洛伊斯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紧接着就看到门被打开了。
“忽然拜访,实在是打扰了,放心,我没有杀死那条狗,只是打晕了罢了。”进门的男子摘下了披风,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同时从怀中掏出了短刀,“但是我可能要杀了你,请见谅。”
“这位…大人?”弗洛伊斯手足无措地开始发抖,用颤抖的声音不解地道,“为什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男子简单地回答道,随后走到弗洛伊斯的桌案前,恭敬地问道:“请问我可以看看吗?”
弗洛伊斯踉踉跄跄地后退了两步,随后打颤着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的男子在桌案上翻找起来,但是遗憾地一无所获。
“请问您的日本史呢?”男子扬了扬手里的纸张,抬起头来看向弗洛伊斯,后者此刻已经是脸色惨白
,脱力般地瘫坐在了地上。
“不要杀我…求求您…”弗洛伊斯这个葡萄牙人,此刻却忽然像东方人那样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嘴上用夹杂着葡萄牙语的日语向男子苛求道。
“看起来你已经掌握了力量,那其实你也不会死啊,只是以另一种形式活着罢了。”男子走到弗洛伊斯身前,温柔地出言宽慰道。
“那样子…比死还不如啊…不能上天堂,却要在那种地方,那种没有时间的地方永远孤魂野鬼般地游荡下去…简直比地狱还要痛苦。”弗洛伊斯的身体止不住地打颤,涕泪横流的同时,居然也吓得小便失禁了。
“我大概也终有一日会去到那里吧,到时候在好好向你道歉了。”男子蹲下身来,扬起了手里的短刀,“请放心吧,我会尽可能地让你走得没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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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九年(1581)7月17日傍晚,石山御坊那由佛堂改造的天守阁会客厅内,雨秋平正听着池田恒兴痛哭流涕般的嚎叫。出云阿国的死对他打击颇大,他自打听说了这事情起,就整日哭天抢地。雨秋平从池田家的家老那里听说了此事后,只得按捺住自己内心同样的悲伤,赶来这里安慰他,却被他哭得自己心态也快崩了。
“好了好了能不能别哭了,你自己也是有老婆孩子的大人了,多丢脸啊。”雨秋平拍着池田恒兴的肩膀,可是后者嘴里却一个劲地嘟囔着什么“你不懂”之类的话。
雨秋平确实不懂。
鸦的忍者追查许久,可是却一无所获。那个行凶者将作案地点选在河边,杀完人后直接划船离开,又在半路不知道什么的地方弃船上岸了,任由小船漂流而去。这种精细的作案手法几乎什么踪迹都没有留下,让雨秋家、羽柴家、织田家三家的忍者都无功而返。
而在昨天凌晨,雨秋平又受到了本愿寺显如遇刺的消息——这对于雨秋平而言无外乎晴天霹雳。他和本愿寺显如在之前的会谈里建立了深厚的友谊,雨秋平有时还会和他写信谈心,而本愿寺显如的存在对于稳定全国解甲归田的一向宗信徒也有非常重要的意义。他的死,不仅让雨秋平很是内疚于自己没做好安保措施,更令一向宗信徒暴怒不已。索性雨秋平一向有“仁者”的好名声,再加上他对一向宗信徒颇为宽厚,没有成为怀疑的对象——但织田信长可不一样了,他的名声可是“佛敌”和“第六天魔王”。不少留言风语都指出是织田信长派刺客暗杀了本愿寺显如,原本已经安定的各地一向一揆隐隐又有了复发的趋势。
对于这场凶案,鸦的忍者努力追查,却仍然线索渺茫。在现场有一个失血过多而亡的刺客,但是刀伤看起来明显是自己刺向自己所致。而本愿寺显如身上的致命伤口的形状,却与那把短刀的开刃不一样。而追寻另一个脚印时,同样因为对方频繁进入水域的高超伪装技巧而被逃掉了,让雨秋家上下都困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