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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岸观测舰队旗语的传令兵不懂雨秋平为何如此惊讶殿下不是本来就怀疑淡路水军在西行吗?怎么又说什么东行?“根据淡路水军船只吃水线判断,上面搭在了大量人员,估计赞岐众也在船上。”
“目标不是纪伊,是西土佐…他们没有要去支援纪伊叛军。”雨秋平不可思议般地喃喃自语道,“这下坏了…”
“是的殿下,西土佐完了。”跟在雨秋平身侧的福泽谕楠同样面色惨淡,“我们的部队步行是追不上水军的,他们会先我们一步抵达腹地空虚的西土佐。南北夹击后,吉良殿下就完了。”
“不,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雨秋平的喉结剧烈地蠕动了一下,右手深深地扶额,“铃木重兼在骗人…他给了我们错误的情报,他口口声声说淡路水军肯定是要去支援纪伊的。”
“纪伊完了。”
“快派人去通知半兵卫和权兵卫,铃木重兼不可信!”
与此同时,纪伊。
常磐备的部队已经潜行到了杂贺城东边不远处的山区里。此刻,竹中重治等人正在研究该怎样突袭纪伊叛军。
“铃木重兼来使者了。”天野景德撩开帐篷的门,走入了中军主帐,福岛安成和竹中重治等人都在这里,“他让我们直趋铃木家杂贺众的本阵,他会立刻控制住铃木重意和铃木重秀,并下令杂贺众不准抵抗。我们有杂贺众作掩护,一方面可以延缓纪伊叛军反应的时间,一方面可以直接和杂贺城建立联系。”
“又来吗?他之前不就突
然软禁了铃木重意?”福岛安成回想起了上一次杂贺城之战时,铃木重兼好像就以他已经软禁铃木重意的名义来和雨秋家谈判,“这次不会也是做戏吧?”
“要当心,这个情报不可轻信。”竹中重治同样表示了怀疑,“无论如何,我觉得铃木重兼对铃木家的忠诚是没有那么容易动摇的。他到底有没有被你寝反,他到底站在铃木家还是雨秋家那一边,至今不好断定。”
“他站在我们这边。他若是没有被寝反,早就会告知纪伊叛军常磐备已经潜入的消息了,又岂会让我们摸到这里。”天野景德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必多疑。”
“说不定是圈套,他就是故意引诱我们到这里,然后布下埋伏,等常磐备出现时一举围攻我们。”竹中重治放下手里的计划书,转过身来郑重地望着天野景德,“乌鸦,我此刻不是在和你怄气,我是认真地怀疑铃木重兼的动机。邀请我们直驱铃木家的本阵,无论如何都太危险了。若是他设下埋伏,常磐备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可如果在正面发动进攻,纪伊叛军就可以反应过来,及时撤退到海边的山城,等待三好家的援军。三好家的援军此刻估计已经在海上,不日将至,我们来不及打造攻城器械去一一打下那些山城了。”天野景德拿起竹中重治放在桌子上的计划书,用手点了点其中的几行,“不可以给三好家留下一个可以登陆的地点,否则我们解决不了赞岐众和淡路水军的。我们必须抢在三好军抵达前平定纪伊,所以必须要利用铃木重兼。”
“与虎谋皮。”竹中重治干脆地给天野景德的计划下了个评价,“你到底是如何相信,一个人会背叛父亲、背叛兄弟、背叛家族,从而来帮你的?他能获得什么好处吗?我们肯定是要收回他们的兵权的,铃木重兼最多也就当个富财主。可如果他只想当富财主,那他留在铃木家一样可以做到,为何要背上背信弃义的罪孽?”
“再说,如果铃木家和杂贺众已经山穷水尽了,他背叛父亲和弟弟还有家族独自苟且偷生,倒还可以用懦弱来解释。”福岛安成也有些不安地朝着天野景德这边挪动了一小步,低声道,“眼下纪伊叛军占尽优势,只要铃木重兼不肯协助我们,或是反手给我们一个埋伏,纪伊叛军就将大获全胜。在这种情况下,在下找不出什么理由去相信铃木重兼会背叛铃木家。就算他先前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此刻看到纪伊叛军胜券在握,也很有可能动摇而背叛我们。他没有必要为了雨秋家的利益火中取栗,还搭上家族和亲人的命。”
“我说了,铃木重兼若是不在我们这边,常磐备根本混不进来,又怎么会有现在的局面?”天野景德似乎觉得竹中重治和福岛安成的怀疑是在质疑他的能力,“你们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鸦?”
“在下当然信得过天野大人,只是在下信不过铃木重兼罢了。”福岛安成见状匆忙拱手致歉,“还望大人三思。”
“不必三思了,铃木重兼绝对可信。”天野景德斩钉截铁地沉声道,“竹中大人,福岛大人,请按照铃木重兼的建议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