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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这边,来恶心念平帝。
没道理他们一下子就大彻大悟,集体又觉得念平帝和他的傻儿子更时候当皇帝了。
闻宸觉得饿,肯定是念平帝掌握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才能在一夕之间改变所有藩王的想法。他必须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这样他才好找到对策,不至于让自己在后面再次失去整个宗室的支持。说真的,那赶紧难受极了,他所有视为宗亲的人,都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池宁看闻宸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今天会有事情发生,只不过他理解的方向是这里要发生什么命案。
真不能怪池宁会这么想,前朝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有皇帝发疯,当场砍杀了自己所有的子女。
古人也是人,并不是所有人的智商都很高,也并不是所有的斗争都是血腥而又优雅的,也有纯粹的暴力,偶尔的冲动。正是因为意外频发,才让历史扑朔迷离。当今之人在讨论古人时,总容易走两个极端,要么揣测古人厉害得毁天灭地,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要么轻视古人,觉得他们除了愚昧与无知就再没有其他。
但不管是过高的猜测,还是过低的想象,其实都是在耍流氓,根本没把古人当作一个人来看。真实的历史,就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现在。
以念平帝不算聪明的小脑袋瓜来说,他真的干得出来把所有藩王聚在一起,然后下毒杀了他们的事。
池宁看了眼原君的老三衣服,不得不说,准备得太是时候,真要是发生什么意外,就安排原君冲出去救人。
不是所有的藩王和他们的家眷都该死,至少静王世子闻怀古就不应该出事。
这一天,静王与静王世子也到了,他们之前并没有参加斗香大赛。本来闻怀古是和池宁约定了他要来的,但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闻怀古和司徒望并没有来成。这天晚上,他们一家三口倒是相携着一起来了。
在过去的三年里,静王用了些手段,始终没带着全家离开雍畿,始终是念平帝扎在心头的一根刺。
每年夏天,静王都是不太愿意出门的,因为他太胖了,穿得再清凉,也会满身大汗,深深的肉褶子里都是汗水,真的遭罪。但念平帝下了旨,他不能不来,他身后还跟着疑似静王妃的女子执,恬静美好,宛如仕女图上的宫装美人。
闻怀古看上去情绪不算高昂,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坐在角落里,被司徒望安慰着。
如今寒暄的话早已经说完,王姓调香师被直接带了进来,他躬身,点燃了造型独特的香炉上的一支流香,厅内顷刻间便飘起了一股甜到发腻的靡靡之味。
池宁这边离得有些远,还没怎么闻到。
其他在屋子里的人,已经在第一时间皱起了眉头,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不仅如此,池宁还注意到,有这种情绪的人,往往是藩王和藩王妃,他们年轻的儿女大多并不知情,都是一脸茫然的坐在哪里,好像在问,这香怎么了吗?
“现在,朕可以和你们单独谈谈了吗?”念平帝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们道。
藩王公主们面色如土地纷纷点头,用前所未有的态度赶走了自己的家眷子女,包括静王都让闻怀古和司徒望离开了。
当屋内只剩下闻氏的王爷以及两位公主后,他们才齐齐看向念平帝,由长公主带头发问:“这香,你哪里来的?”
池宁终于在不懈努力之下闻到了那香味,虽然很淡,但他也总算是想起来了。
这是魏贵妃最爱的熏香!
或者说,它曾独属于魏贵妃,是让所有人毕生难忘的噩梦之香。魏贵妃用什么都喜欢独一无二,“只能她用”的霸道贯彻了这个女人一生的始终,香也是如此。而她所到之处,就没有不害怕的,因为魏贵妃并不是一个脾气多好的人,她喜怒易变,阴晴不定,经常会莫名其妙地突然发起脾气。当她身上的香味离你非常之近的时候,也就代表着她要打你了。
这顿毒打往往是躲闪不及的,被连踢带踹都是常有之事,哪怕是龙子凤孙也不能逃过。当年的大启宫内,几乎就没有人不怕这个疯女人的。
池宁当年刚刚入宫,拿着村里老人的信投入了张精忠门下,却还并没有正式成为张精忠的徒弟,是先跟着一个颇为严厉的老公公学习宫中规矩。
那老公公对比其他已经彻底变态的老阉人来说,已经可以算得上好的了,至少他不会故意折磨人,也不会变着花样地动手动脚。他唯一的缺点就是严厉过头,坚信棍棒底下出孝子的道理,很爱打人,池宁再机灵也被打过好几回。
但当时有一种说法是:“你如果觉得郑公公打人疼,那肯定是你没领教过魏贵妃的厉害。”
池宁有神木帮忙,好几次侥幸躲过了魏贵妃,但他身边却有人没那么幸运,正撞在了枪口上,当天抬回来,晚上就没了命。
大启律法里,是不允许虐待下人的。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律法是律法,魏贵妃是魏贵妃。池宁当年实在是太小了,还愤愤不平过,替死了的同伴打听过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没有人可以说清这死了的小内侍到底做错了什么,只知道,他好像就是寻常走过宫道,在给魏贵妃的代步轿辇让路时,突然就被打了。
这样毫无防备的出手,是真的很可怕。也不怪满屋子的王爷公主们都变了脸色,想必他们当年肯定也没少受魏贵妃这样的磋磨。
“你到底想干什么?!”其中一位王爷也坐不住了,色厉内荏地想要遮掩自己的惧怕。
念平帝却只是不紧不慢的反问道:“你们知道这香,除了熏香以外,还有什么其他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