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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来管我?”
周锦鱼一愣,并不在意她的话,只道:“抛开这些不提,孙皓贵为归宁王府之主,将来府中定会三妻四妾,而以玲姐儿你的出身,怕是压不住那些莺莺燕燕,我怕你过去吃亏,这是其一。其二……玲姐儿,如今的孙皓已经不是当日的任性少年,你当真以为,他来娶你,是因着喜欢你?”
周玲儿却是忽然笑了,道:“这些我都想过,但我就是愿意嫁他。再说他昨日来见我,说我嫁过去他便不再纳妾,我应了。”
周锦鱼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瞬间噎在了嗓子眼,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孙皓的性子她周锦鱼是再清楚不过了,要他不纳妾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周玲儿道:“周锦鱼,你总不能自己娶了公主,一跃成了皇亲国戚,却不让我嫁入侯门贵府吧?哪有你这样自私的。”
周锦鱼一愣,怒道:“好,很好。既然你自己愿意,我也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她说完,拂袖而去。
周锦鱼一路怒气冲冲的回了驸马府,魏华年见她一副气呼呼的表情,问道:“驸马,是谁惹你生气了?”
周锦鱼坐下来喝了口茶,回道:“还能有谁,玲姐儿呗。”
魏华年问道:“玲姐儿?她怎么你了?”
周锦鱼叹气说:“唉,一堆破事儿,小王爷孙皓你认识么?”
魏华年道:“可是归宁王?”
周锦鱼点头:“正是,他忽然来找我,说想要娶玲姐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玲姐儿自个儿也犯傻,她竟然愿意嫁。”
魏华年想了想,抬眼看她,笑道:“既然一个愿意娶,一个愿意嫁,你又生什么气?”
周锦鱼却说不出话来了,虽说是这样,但她总觉得周玲儿嫁给孙皓不妥。
但如今确实如魏华年所说,他们两个都愿意,她这样一个外人,确是不便多说什么的。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也是,我一个外人,也不便多管。”
魏华年轻哼了声,继续拿起了手上的书来看。
周锦鱼便坐在一侧,歪着头和她一起看。
庆鱼年:[假装二更]
第二日周锦鱼起的早,今日需要先去上朝,然后再到吏部去听差,沐浴更衣完毕。
换好了朝服,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险些快要不认识了。
吏部从侍郎的官袍是一件黑色朝服,袖口和领口绣着纹路,穿在身上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丝稳重,把她的年纪衬的偏大些。
周锦鱼又照了照镜子,便听魏华年催促道:“时辰不早了,快些去吧。”
周锦鱼应了声,出了门去。
她如今算是吏部的人,但官职低微,自然不会站在金銮殿的前面。六部里的官员自然不必全都上朝的,只是侍郎同从侍郎,却是要每逢朝会的时候,跟着尚书一块去金銮殿走上一遭。
进宫的时候遇到了吏部尚书刘古道,刘古道一身红色官服加身,端的是一身正气,周锦鱼有些怵他,只是打过了招呼便放慢了步子,让他先去了。
朝会的内容无非是围绕着难民的事展开,周锦鱼站在后面听着他们争论,全程听下来,他们吵了大半个时辰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到了最后孟老丞相向天顺帝进言道,不如先派人去修水坝。
天顺帝脸上神色已是不耐,当即下了决定,由工部派人前去修水坝,先让工部出人去把水坝修好,解决了难民之事再议。
散了朝之后,工部尚书李敞和丞相孟昌儒留下,其他人全都退出了大殿。
周锦鱼随着朝臣们往宫外走,迎面走过来一仙风道骨的男子,男子着一身白衣,是国师袁天放。
从众臣全都停下来向他拱手周锦鱼便可以看得出来,袁天放在官员中极受尊敬,大抵也是天顺帝一直把他尊为大晋朝一朝国师之故,毕竟自从袁天放被封国师以来,但凡天顺帝去拜山祭天,全都是袁天放随行在侧,主持一切事宜,钦天监反而愈发不受重视。
袁天放神情倨傲,便是朝臣们向他行礼,他也只是微微笑着,也不还礼,做足了“仙人”的派头。
袁天放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周锦鱼只是轻轻点头,袁天放却身形一顿,停下来看着他,弯了嘴角,对她轻一点头,复又向前走去了。
他身后的小童子依旧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些瓶瓶罐罐。
周锦鱼闻着那瓶子里散发出来的药味,皱了皱眉头。
“什么东西,你看他那傲慢劲儿,还真把自己当一品大员了!”
“就是,方才咱们跟他说话,他都不带搭理的,真是岂有此理。”
“少说两句吧孙大人王大人,人家深得陛下看中,可是被奉为国师,你我皆是凡人,还是能敬便敬吧。”
周锦鱼低着头走路,踩在青砖的小格子上,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耳朵边便传来了几个官员的不满之声。
她摸了摸鼻子,假装听不到,一路出了宫门。
御书房内。
天顺帝吩咐了工部尚书李敞修水坝的事,便让李敞退下了,只留下了老丞相孟昌儒。
此时有宫人来报:“陛下,国师袁天放求见。”
孟昌儒听到此人,身形顿了顿,随即恢复如常,却没能逃得过天顺帝的眼睛。
天顺帝道:“你去告诉袁卿,说朕稍后见他。”
宫人闻言,行礼退下。
天顺帝看着站在下面的孟昌儒,问道:“孟相,你可知朕为何留你在此?”
孟昌儒闻言,躬身行礼,回道:“可是为了赈灾一事?”
天顺帝点了头:“不错,赈灾之事迫在眉睫,朕已经着令晋江附近受灾各县开仓放粮,却是远远不够,朕便想着,让户部拨些银子出来。”
孟昌儒想了想,回道:“陛下心系灾民,实乃灾民之福,只是国库如今并不充盈,此时怕是拿不出赈灾银,便是能拿的出来,也是杯水车薪,陛下怕是忘了罢。”
天顺帝道:“朕岂会不知道国库空虚,孟相,朕今日留你,便是为着如何筹集赈灾银一事。”
孟昌儒思虑半晌,道:“为今之计,也只能找京中的商户们去借了。”
天顺帝点了点头,笑出声来:“孟相同朕想到一处去了。”
孟昌儒道:“可是,陛下,想在他们手里抠银子,怕是不容易。”
天顺帝眯了眯眼,笑道:“朕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倘若有人带了头,那便由不得他们不肯出。”
孟昌儒一愣,问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天顺帝笑道:“庆丰年,周家,便先从这里借吧。”
孟昌儒一愣:“陛下是说,驸马爷那里?”
天顺帝点了头,道:“他总不能,白白向朕讨了个女儿。”
20190413/稿
作者有话要说: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