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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崽子心满意足坐在爸爸怀里,晃动着小短腿跟亲爹一起将二十四根蜡烛吹灭。
秦霆川看着怀中崽子一副不知道怎么高兴好的小模样,让他想起养母在时,哪怕家里再是没钱,对方都会紧巴巴凑出一个生日蛋糕
他从小就不喜欢吃甜食,但养母很喜欢吃,可养母过生日的时候说什么都不舍得浪费这个钱,只有他过生日的时候,对方才能满眼幸福地为他庆祝,顺便吃下大半的蛋糕。
那时候的秦霆川,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能早点工作,赚钱给母亲买最大份的生日蛋糕。
很可惜的是,后来他有了很多很多钱,能买下全世界的蛋糕,但那个爱吃蛋糕的人却早就不在了
看着恨不能将脸埋进蛋糕里的小崽子,低垂的黑眸漫上一层浅淡的柔光,开口却还是满是嫌弃“你是猪吗哪有这么拱食儿的。”
崽子这会儿高兴到飞起,被爸爸骂猪也不生气,还学着动画片里那般哼哧哼哧猪叫了两声“宝是小猪,拔拔是老猪哼哧哼哧”
秦霆川“”你爹的,说他是大猪都算了,老猪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奸懒馋滑的八戒。
秦霆川挺喜欢鱼子酱的,见小崽子吃得喷香也来了点兴趣,直接拿蛋糕刀擓了一大块往嘴里炫,然后就成功被恶心到了。
鱼子酱品质不错,但他始终吃不惯混着芝士奶油的西式吃法,他一向是用大煎饼卷着吃的,咸香咸香倍儿好吃。
秦霆川呸了半天,又好一顿漱口,才把那股他享受不来的怪味压下去,再回餐桌旁时,小崽子已经库库炫完一整个蛋糕,正向着第二份发起进攻。
忙着炫蛋糕,甚至没注意到亲爹消失了一阵,秦霆川觉得挺好玩的,也基本确定这孩子真是福利院出来的,这股暴风吸入穷酸的劲儿跟他刚回秦家时差不多,不像是演的。
崽子后来实在吃不下了,才勉强停了下来“拔拔,剩下嘟,宝阔以明早次咩”
崽子将眼尾耷拉下来,呈现出最无辜可怜的狗狗眼状态,小奶音哼哼唧唧更显楚楚可怜,只不过脸上吃成了小花猫,再扮可怜也很滑稽。
秦霆川实在有些撑不住了,懒得和他扯,拿了块大毛巾往崽子脸上一盖,将小团子脸上手上沾的奶油抹掉,恐龙皮一扒,就直接往大床边上一丢“别哔哔了,赶紧睡觉。”
虽是这么说着,关灯前还没忘扫了眼崽子那双小脚,见之前的伤已经好个七七八八,闭着眼就往枕头上一砸,没一会儿就打起呼噜来。
崽子在被子里一顿蛄蛹,很快爬上亲爹厚实的胸口。
吃饱喝足
格外幸福的崽子,没忍住像从前那般踩起奶来,一边咕噜噜一边踩呀踩,直到最后实在撑不住,才趴在亲爹心口处睡了过去。
崽子越睡越放松,一开始还只是上半身侧趴在爹怀里,睡着睡着就整个崽都挪上去了,脑袋枕在弹软的胸肌上,短小的四肢朝四个方向摊开,秦霆川被噩梦惊醒时,才发现嘴里塞着崽子的小拳头,险些骂出声来。
这小玩意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他就说他几年没做噩梦了,怎么突然做起噩梦来,原来是胸口上压了一坨小崽子。
秦霆川被噩梦扰醒格外暴躁,一翻身将胸口的崽子掀了下去,伸手推远些就打算继续睡,却没想到摸到的小身体明显烫手。
“我靠”秦霆川看着体温枪上显示的38c,立即打电话给家庭医生。
医生任劳任怨地赶了过来,听完秦霆川的介绍就直接确诊是吃积食了,谁家两岁半的小孩能一口气吃下两斤多的蛋糕
秦霆川从没想过这种问题,语气明显虚了下来我看着没多点啊heihei8”
医生低头翻了个白眼,开了一点促进胃肠动力的药,又给雇主发了一段辅助儿童积食治疗的按摩视频就走了,说是如果温度没往下降就让秦霆川用湿毛巾物理降温。
这会儿的秦霆川已经睡了七分饱,脑子比半夜困懵时清醒很多,本就对床上的崽子越发抗拒,一听又要按摩又要给小东西擦身体降温,秦霆川就烦躁得不行。
但回房看到小家伙难受得直哼哼,小脸也烧得红扑扑的,蓬松的栗色软毛被汗打湿,粘在额前一缕一缕的看起来格外脆弱,秦霆川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还是按照医嘱伺候起来。
先把湿毛巾叠放在崽子的脑门上,又把双手泡热,沿着崽子肚脐周围顺时针按摩,按一会儿感觉体温还是没降下来,又开始给小崽子擦四肢,如此反复几轮,小家伙皱成一团的小脸蛋才总算舒展开。
秦霆川擦了擦额前的薄汗,松了口气,直起身捶了捶发酸的后背,一转头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顿时倍感无语。
看着床上睡得香喷喷的小团子,秦霆川切换了好几张颜艺表情,才一言难尽地重重嗤了一声。
服了,到底是谁给谁过生日
折腾一圈,秦霆川总算重新躺下,垮着个批脸盘算着等崽醒来该如何严刑拷打。
结果再睁眼时,崽子又又消失了。
连带着那套小恐龙玩偶服也没了,只在露台上给他留了道门缝,生怕他不知道小东西是从露台溜走的一样。
秦霆川从物业管家那边调了全套监控,果不其然这崽又卡在各种监控死角,什么都没拍到。
秦霆川顶着两坨黑眼圈,磨着后槽牙让人将家里家外都装满监控,别说个三头身的小人了,就是连只蚂蚁路过都得给他拍到。
郑秘书暗骂一句神金“好的秦总,我这就联系工人。”
没曾想,郑秘书这边从上到下都安排好了,秦霆川又不装了。
郑秘
书笑着眯起双眼,用中指猛推眼镜确认取消安装吗超清监控已经送到heihei
不用退4,让人先堆地下室以后再说吧。”秦霆川“啧”了一声,又有些烦躁地薅了一把头发。
他只是突然想到,那些人消息这么灵通,对他这么了解,与其让他们听到风声不敢放人过来,不如他下次直接抓住崽子往警局送。
管他是福利院还是什么,这孩子肯定得有个监护人吧
秦霆川心态爆炸的时候,崽子正窝在陆家的儿童房里烀小猪头,睡到日上三竿才哼哼唧唧睁开眼。
难得的是系统还在,崽子醒来就听到了电子音播报恭喜宿主,任务对象秦霆川的攻略值上涨3点,目前点数为6,请继续努力。
崽子抻着懒腰先打了个奶呼呼的小哈欠统统叔叔早上好
系统的声音却透着凝重允允啊,江星河的攻略值一点没涨咱们这趟亏本了
在系统看来,传送到江家、从江家传送到秦家、再从秦家传送回来,一晚上成本就要耗掉三次机会。
而江星河一点没涨,只有秦霆川照例涨了三点,也就刚好平掉消耗的三次传送机会,对系统来说没有大赚就是亏
它急需知道江星河出了什么问题,怎么突然对崽铁石心肠起来
崽子被系统说得一愣一愣的,挠着毛茸茸的小脑袋摇头说不知道,直到系统说如果江星河一直不再上涨,崽可能就没法去了,崽子才跟着急切起来嗷嗷嗷不要不要不要
另一边,江星河睡到中午才醒过来。
昨晚实在喝了太多,江星河直起身体就感觉头晕目眩,又重重倒了回去。
捂着脑袋痛嘶了好半晌,江星河索性放弃,躺在床上看着头顶泛黄的墙壁,放空的大脑逐渐浮现昨晚混乱的记忆。
他想起自己又“见”到了那只“宝”来“宝”去的小团子,想起自己嫌小家伙硌手,却依旧抱着他废话了好半晌。
到了最后,他醉酒后的幻觉甚至真实到,能清晰摸到带着余温的口水印。
回想起来还有点嫌弃,不过反正都是幻觉就无所谓了江星河浑身乏力,对老毛病也摆烂了。
这点小幻觉还不能影响他的生活,目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下午归队练球。
打进八强,他才有未来可言。
江星河又缓了二十多分钟,才扶着墙站起身,晃着身体往屋外走。
中途踢到了小凳子他没多想,直到站在半身镜前,看清左颊上的红印,英气的眉才猛地蹙起。
一元硬币大小的红印,颜色像拔火罐留下的那种暗红,而位置正是他昨晚摸到口水的左颊中下部
这不可能吧
江星河下意识否定自己的猜想,他看向自己的手,并试图在旁边的位置掐出一个同款的,结果脸掐红一片也没复刻成功
江星河突然想起昨晚喝的白酒瓶盖,仿佛就是这么个大小,心口一松脸上流露出了然的神色。
虽然记不清自己怎么弄出来的,但可以想见他当时一定很失态。
江星河这么想着也就在心里翻篇,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失望,每一年他只给自己留这些时间伤怀。
江星河继续洗漱,因着昨晚喝了太多,他自己也嫌酒味臭,今早刷牙就刷得格外仔细。
刷到一半,放在盥洗台的手机响了,看到“郭姨”两个字,江星河差点将嘴里的泡沫咽了。
“咳咳咳郭、郭姨,怎么打来了”
郭姨纳闷“听你这口气是嫌我打早了,你都不急的吗我可是特意托人办的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