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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玄第一次见面。

    不同于荆无命的满目死灰,罗玄的眼睛里总是带着一种灿烂的神色。

    那是光。

    是荆无命生命力中已经消失的希望之光。

    荆无命努力调节自己的呼吸和动作节奏,还有内力和思维的运转。

    以惊人的速度奔逃了大半个时辰,荆无命无论是精神还是内力的消耗都已经到了极限。

    反观罗玄,却气定神闲。

    原因么,一来自然是罗玄在射雕世界创出的《玄天自在经》有着滋养肉身、反哺精神的功效,经得起消耗,耐得住久战。

    二来,却是他给荆无命造成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这就是境界的差别。高处一线,天渊之别。

    罗玄如今虽然没有完全踏入“无我无剑,剑即是我”的境界,但已经充分了解,并已经触摸到。

    这一切,都是武道真意的妙用。

    为什么每人能看到小李飞刀出手?

    当真是快么?

    其实不然。

    而是小李飞刀的武道真意是“快”,不仅快而且“准”——出手快,目标准!

    陷入李寻欢武道真意的场域范围内的人,都会被李寻欢的武道真意压制自身的意志。

    小李飞刀的确快,李寻欢天分也让他的出手超越了凡人的极致,但为什么从没有看清他的出手?

    就没有一个人的眼神好到可以看清他的出手吗?

    这样的人也许有,但就算这样一个眼神足够好的人站在一旁去那眼睛“看”,也绝对看不清!

    因为,只要你去看,他的出手就是比你能“看到”的还要快!

    这就是武道真意。

    强大的武道真意,足够干涉他人的意志!

    压制你的意志,蒙蔽你的感知,在你的精神里烙印下他就是比你“看到的”还要快!

    这也是为何荆无命发觉自己无法看清罗玄的出手后,如临大敌的原因!罗玄的武道真意,已经强大到可以影响一条街外的他!

    不说对方武道真意强过自己,就是这个恐怖的范围,都足以令荆无命狼奔豕突,只剩下逃的念头!

    荆无命的武道真意是“死寂之快”,但他不知道,罗玄在他身后跟随的时刻,无时无刻不在调动着他的“希望”!

    荆无命认为自己已经死了,真的死了么?

    荆无命生存的意义,就是获得上官金虹的认可,让他被对方需要。

    右手剑的存在,也不是为了杀掉上官金虹,而是为了向上官金虹证明:“你的选择是对的,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好!好到可以杀掉你!”

    这是生命已经在死灰状态下的荆无命病态的希望。

    罗玄不紧不慢地跟随,让荆无命死寂的心境被打破,急忙赶回金钱帮报讯的“希望”压制了一身修为,结果让自己陷入了绝境。

    荆无命见罗玄缓缓靠近自己,死灰色的面目毫无表情,说出来的话却出卖了他。

    他此刻心情绝非和表情一般古井不波,只怕已是惊涛骇浪。

    “你不是来杀我的么?”罗玄看着对方,却在细细体会一路走来的感受——自由自在地存在。

    罗玄感觉,自己进入这种状态后,能触碰方圆数百米的距离内的人,施加自己的影响,若是罗玄有着一股恶趣味,在某个路人耳边呢喃几声,定然会被对方当做鬼神的低语。

    罗玄看着荆无命,脸上并没有荆无命想象中的鄙视或者嘲讽,摇了摇头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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