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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玉笙便又一个人沮丧的垂头而归。
“七哥说他吃过了……”
“别管他,来,你多吃点。”
沈星辰抬手把糕点推倒玉笙面前,然后就一言不发,埋头大口吃粥,食不知味。
立在旁边的知春和锦夏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一个撇嘴,一个窃笑。
“王嫂,我饱了,先回去,你好好休息。”
玉笙觉察出气氛不对,匆匆塞了几口食物,擦擦嘴角,一溜烟儿的蹿出了院子。
沈星辰则赌气一般,把一桌饭菜吃了精光,最后打着饱嗝,恨恨的看向灯影晃动的书房。
“你说咱们小姐和王爷是怎么了?两人都怪怪的。”
锦夏和知春看着沈星辰独自站在院中的身影小声嘀咕。
“不……不知……大概是……咱小姐倔……倔强……王爷也……倔强……两……两个人……”
知春脑心里清明,就是嘴上说不出来。
沈星辰和慕长风一个脾气,怕是暗地里较上劲了。
“唉,王爷没有责备小姐擅闯库房,拿走雪山白灵,还把陪嫁的金器也还了回来,我还以为能冰释前嫌呢……”
锦夏叹了口气。
“别……别琢磨了……”
知春摇摇头,这感情的事,可比识文断字要麻烦的多。
书房。
灯烛下,慕长风侧颜清朗,深邃的眼底泛着一抹寒光。
今日一早,他便被镇安王唤去议事,说是商议金月国近来屡扰北境之事,实则是命他辅佐平南王慕长歌北征,立下敕封后的首功,以在朝中稳固势力。
已记不清有多少次,他被父亲以先锋之职推向凶险的战场,多少次,为了他们的荣耀,率领手下将士卖命。
“伐敌国,复北疆,呵呵……”
一声清冷的笑,手中狼毫毛笔被折断,扔在书案旁。
隐忍蛰伏数载,这一天,终于到了。
可舒王妃似乎对他早就心生忌惮,竟丝毫不顾嫡子慕长歌大伤初愈,全力主张他随先锋军出征,并一人独揽兵权。
这样一来,他就算是与六皇子慕璟琛联手,恐怕也斗不过舒妃和太子。
此战之后,也许世上,就再没杀神慕长风之人了吧,只但愿,镇安王能念父女之情,善待玉笙便好……
长袖轻拂,修长挺拔的倒影晃动。
窗后,一袭锦缎黑袍长身而立,抬眼,见院落中一抹素白站在繁花似锦的海棠树下,衣袂随风轻扬。
慕长风冰冷的脸色不禁动容,顷刻后,双眸眯起,凌厉中隐隐透出担忧。
沈星辰,这个让他头痛的女人,该拿她怎么办呢?
夜色降临,整个镇安王府很快沉入寂静之中。
“嗝——唔——”
卧房中,沈星辰伏在床榻边,打了个嗝,面色有点儿难看。
“小姐,好些了吗?”
锦夏倒了杯热茶递过去,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往下顺气。
“喝不下了,晚上吃的太多太急,撑着了。”
沈星辰表情纠结的摆摆手,胃里一阵阵的抽搐翻涌,那滋味儿……
“都说过午不食,您可倒好,好像跟那些吃的有仇似的。”
锦夏无奈,起身到门口唤来知春,耳语了两句,接过她手中的铜盆,浸湿了棉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