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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饭店里,聚集了一群名记,记者的记。
有穿着长袍,带着眼睛斯斯文文的中国文人模样的,有穿着西装打着领导,金发碧眼的洋人模样的,还有几个女人。
他们此时都聚集在北京饭店的大厅之中,因为今天杨潮出现了而且通知要开记者会。
但是记者会还没有到时间,这些记者就都聚集在大厅中,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谈论。
其中一个人是焦点,只见他坐在大厅一角的沙发上,一手端着香槟,一手夹着雪茄。
其他人都聚拢在他旁边听他说话,因为他是这一行的前辈。
他叫端纳,是美国《纽约先驱报》的首席记者端纳,以采访政治人物出名,而且语言犀利,评论可谓笔笔带血,在这一行中很受人推崇。
就连最近几年的锋锐女记者柏林日报的雷奥妮都认真听着他的评论。
端纳正在评论这次的中国事件,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炮哥,恰好他曾经跟炮哥有一面之缘,那是在辛亥革命第二年,炮哥还在南京没有放弃临时大总统的时候。
“他当时兴奋的给我拿了一张图,一张中国地图!”
说着端纳自己都不禁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一个特别难忍的笑话。
“这是一张铁路图,我只看了一眼就很清楚,这是他自己手持笔墨,随心所欲的在各省和各属地的位置上画出线路。沿着海岸线从上海到广州,又从那里穿越崇山峻岭通往拉萨,再向西绕来绕去伸到西部边界进入新疆,再穿出去到达蒙古。他的另一条干线是从上海经四川再到拉萨。他还有一条线路是从戈壁沙漠的边缘进入蒙古。其他几条线路是通向北方、西北和东北的,各省都有很多支线。说明孙不仅是个疯子,而且比疯子还要疯。他丝毫不讲实际,缺乏普通常识,而且对他自己目前所倡议的事业缺乏最基本的概念。”
“我想这比什么都更能说明这位中华民国总统不称职了。只是他自己很坚定,坐在地板上向我解释他的大事业。看着他坐在那里,我当时想——他发疯了。为什么?并不是因为他画了这幅地图,这副完全不考虑实际情况,不考虑成本问题和技术施工问题的铁路图。因为只要有钱和充分的时间,我想中国人把铁路修到拉萨去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可能修的更多。但是他想当然的认为,由于他划出了这些条铁路线,外国的资本家就会给他足够的钱把这些铁路在五年到十年的时间里全部建成!”
“对了,他提出的是给外国资本家经营铁路40年的权利,40年期满后将铁路完整无偿的交还给中国。我告诉他。除非中国有一个稳固的政府,在一个人口最多的省份修建一条最实用、最有利可图的铁路,否则没有希望得到一文钱的外国投资。但他坚持以为政府稳定与否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各省同意,就能修建。”
“好吧这是我见过的最可笑的政治人物,即使沙利文的喜剧中也从没有比这样更可笑的角色,我真想花100美元请人给孙画张像,他坐在地板上,旁边摊着一张地图,幻想着10年后中国布满铁路线。你们谁会画画吗?这位女士你懂画画吗?”
端纳跟旁边的雷奥妮开着玩笑。
“法国从(越南)老街到(中国)云南的小铁路就花了800万英镑。一条从云南到拉萨的铁路要花多少钱呢?这条铁路究竟有什么用?用来到世界屋脊去夏季旅游吗?”
身旁站着一个自顾自摆弄衣衫的美丽女士的中年法国男人叹道。
端纳哈哈笑道:“或者供dala喇嘛逃跑之用。”
“他和他的追随者是永远成不了事的。对这点我早就知道。当时他对我夸口说他要亲自领兵到北京去,我问他财政问题怎么解决时,他告诉我,他才不去考虑那些肮脏的钱,他说财政是他最后才考虑的问题!”
端纳已经笑的不行了。
“请您原谅我的情绪。因为我一想起这个狂人认为他可以在这个愚昧的国家里鼓吹排外主义、社hui主义和十几种其它什么乱七八糟的主义,并且认为只要他一挥手,全世界的资本家都会打开钱包,把金币抛洒在中国的焦土之上。一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想笑。”
端纳最后叹道:“他是个傻瓜!”
“你这洋鬼子知道什么?”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中国人听不下去了,义愤填膺的怒斥起来。
“孙先生是理想远大的革命家,他不屑于从事过于实际的工作。他是一个先知,告诉我们方向,就能达到很好的效果。”
没错,这是一个革命家。革命是他的职业,以革命的手段拯救国家是他的理想。
就好像俄国的托洛茨基,就是一个典型的革命家,但是当史达林要搞建设的时候,就把托妞干掉了。
而且炮哥也不是纯粹的革命家,他自己是幻想当史达林呢。可是他只会托妞的手段,而且还没有托妞的胆子,不敢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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