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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更是到了盛放的季节……。”
“说重点。”燕煜不虞的打断低喝。
宫女身子一颤,头越发的低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眼见燕煜面色愈发的难看,周身都散发出了强烈的阴冷气息,那年纪稚嫩些的小宫女忙替年纪大的宫女求情,“殿下息怒!是太子妃,太子妃娘娘一大早就来这里闹将的!”
“胭脂香?”燕煜挑了挑眉。
“哎呀,你们身上怎么有伤?”海棠忽然指着两个宫女的手背一阵惊呼。
“抬起头来。”闻言,燕煜视线粗略扫过两个宫女连忙藏进袖子里的双手,分明的看见了她们手背上狰狞的鞭痕,森冷的命令。
这倒并非是他怜惜这类不起眼的卑微宫女,而是一个刚进门的太子妃,就敢在新婚第二天跑到他寵妃的院子里闹不说,还责打宫女,这明摆着是要给落妃难看。
而正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胭脂香刚一进东宫就要踩到落妃的头上,分明,也是不给他这个太子面子,分明,是要给他脸子看。
两个小宫女依言,大着胆子缓缓将头抬起,两张带着深浅不一就像一条条蜈蚣似的鞭痕的脸蛋,便呈现在了燕煜和海棠面前。
“呀!”海棠惊叫一声,眼里满是怜悯和同情,“一定很疼吧,怎么说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血肉之躯啊……。”
“哼。”燕煜一甩广袖,面目阴冷,“那个贱人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刚一进东宫就这么不安分,这样的嚣张跋扈,是要做给谁看!本宫吗?!”
“殿下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的是好?”一面劝着,海棠忽然一面伤心了起来,绣帕拭起了湿润的眼角,“到底都是妾身的不是。如若妾身昨晚好生的劝殿下回湘妃殿与太子妃娘娘行完新婚的周公之礼,太子妃娘娘她也不会一早就来迁怒落妃姐姐,都是妾身该死……。”
“哼,本宫要宿在哪里,要寵谁,难道本宫还做不了主了么?”说着,燕煜用力揽过海棠的肩头,将小鸟依人的海棠拥在怀里。提及昨晚湘妃殿发生的一切,燕煜眼中就闪烁起了嗜血的杀意,“这个贱人,还有那个脸来迁怒别人,真是不知廉耻!”
新婚洞房花烛之夜,本来他想着就算胭脂香脑袋笨一点,不够聪明不够柔顺,但娶都娶了,又还有母后这一层关系,他也没想过要薄待胭脂香。哪曾想,刚一进湘妃殿,却听到她说出那么些不知检点的话,更胆大包天的抬高燕卿那个野种,贬低他这个太子!
要不是看在母后的份上,看在胭博渊这个老东西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他那一巴掌,就不仅仅是打昏她胭脂香,而是直接废了她!
为了警告她以后放乖点,他才不但奸.污了她身边最得意贴心的小丫鬟桃枝,事后更将桃枝吊死在了软榻之上的横梁上,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胭脂香,再敢惹怒他燕煜,就会是此等下场!
结果呢?
她胭脂香倒好,非但不在自己的殿里反省,还要来落妃这里闹,明摆着就是不吃他的警告,更要不将他放在眼里,要和他对着干!
依偎在燕煜胸膛上的海棠,此刻能清晰的听到燕煜因愤怒,那引起胸腔里的那颗心脏狂跳的声音,嘴角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
太子对这新上任的太子妃越生气越厌恶,对她和水玲落才越有利。
如若不然,她才没必要巴巴的赶来替落妃解围。因为她很清楚,现在这个局面,只有她和水玲落彼此这两个侧妃联手,才不会让太子妃胭脂香骑到头上作威作福。
“殿下,您别这么说……。”想到这,海棠觉得应该再添一把火,不由再度柔声劝慰起了燕煜,食指在燕煜的胸口上不安分的打着圈圈,“不管太子妃娘娘做的是否过火不对,总归,还是因为娘娘喜欢太子,所以才对落妃姐姐吃了恁般大的醋……。”
“她会是因为吃醋?”燕煜不屑的冷笑,他可比谁都清楚,他的这个眼里心里只有燕卿那野种的好表妹,会不会吃自己的醋。
越想越是觉得心里有团无名火在烧的燕煜,沉声再问那两个小宫女,“胭脂香那小贱妇走了没。”
两个宫女身子一抖,“没,没有……已经进了落妃小主的寝殿里了。”
对燕煜如此毫不顾忌的直接当着宫女的面称呼胭脂香为小贱妇的言语,海棠笑的愈发悠然自得了。
一个不被太子殿下承认的太子妃,再如何风光,再如何有身家背景,不过,也只是形同被打进冷宫里的弃妇。
“什么?!”燕煜精神一振,眸子一眯,二话不说,抬腿便快速往水玲落的寝殿而去,“该死!!”
水玲落肚子里的孩子一旦是个儿子,那就是名正言顺的皇长孙。
而有了这个皇长孙,即便父皇不在意,可祖宗规矩摆在那,皇长孙的位分那是绝不低于皇子的!
于他这个储君太子而言,不但可以巩固位置,更可以以皇长孙的头衔巧立名目,替皇长孙拉拢出一批新的势力。
因为皇长孙不但有继位皇位的权利,下一届太子之位更是稳操在手,试问如何少得了投靠过来的势力和人才?
所以,这个孩子,现在不管是男是女,已经痛失图治这个臂膀的他,现在开始不得不在意,不得不抓牢!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初一手遮天的太子了,任何能稳固地位的势力,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他都不能,也不会错过!
一时跟不上燕煜步伐的海棠,只得被硬生生甩在了身后,生有一双三寸金莲而走不快的海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燕煜气势汹汹的离去背影。
海棠捏了捏拳头,眼底尽是阴鸷,“这个孩子一定要没了,一定要啊……。”
一旦这个孩子因为胭脂香没有了,这不仅仅只是借由这个皇长孙之死能除掉胭脂香这个太子妃,更可以让现在风头明显已经胜过自己的落妃,痛失倚仗。
如此大好的一箭双雕,不枉费她苦苦拖延如此多的时间。
燕王府。
“火莲花?”在听到胭脂雪自言此话时说到的这个东西,燕楚的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光,偏着脑袋,一脸状似好奇的问道。
胭脂雪十分高兴的重重点头,一回转身子,双臂牢牢的箍住了燕楚,“太好了,太好了!”
原来她还在苦恼,这长白山异常难得的火莲花被储藏在祁国的幽幽深宫之中,绝非轻而易举可以得到的。
祁国乃七国之首,国力之强大,绝不是燕国可以撼动,可以媲美的,若要强取豪夺,受创的只会是大燕。
可如果智取,若手上没有和火莲花相对应的奇珍异宝,以祁国的那起子人精,又怎么会轻易把火莲花交出来?
与祁国一国作对,让她深以为比去什么深山老林找寻那几样可以给燕楚解毒的奇珍异宝还要困难不知多少倍,几乎让她伤透了脑筋,都没有想出任何的对策。
万万没想到,现在这火莲花居然主动现身在了燕国!
只是……祁国的摄政王……云颐。
这个男人很神秘,又素来行踪不定,甚至都没有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连祁国,也只是那些个祁国权势顶峰之人知道他的样子。
但仅仅如此,这个不怎么露面的摄政王,却能轻易掌控整个祁国的生死命脉,令祁国的小皇帝十分的忌惮,却又不得不唯命是从。
这个云颐可是真真的,挟天子以令诸侯。
所以,这个男人,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若想从他的手里拿到火莲花,只怕……‘不是那么容易’这几个字可以来形容的。
眼瞧着前一刻还高兴的不得了的女人却在下一刻一脸颓败的模样,燕楚知道她现在心中所想,不由蹙了蹙眉,遂,低头,一吻如羽毛般落在胭脂雪紧皱成川字的眉心上,“娘子别不开心了……。”
胭脂雪一怔,只觉眉心似被燕楚那唇传递而来的柔软抚平,被滚烫的温度所化,一直暖到了心坎里。
“不如,楚儿现在就做让娘子开心的事,好不好?”微翘的嘴角掠过一丝邪气,燕楚不怀好意的滚烫气息全都喷洒在了胭脂雪的脸蛋上,不规矩的双手,更是在胭脂雪的身上,开始放肆起来。
那鬼蝙蝠一一见此情形,深知少儿不宜动物不宜,于是也不跟胭脂雪道别了,立刻拍打着小翅膀打哪来回哪去……
“……王爷!”刚刚才想这个傻子也有温柔,也有让人倚靠和温暖的时候,还没憧憬完的胭脂雪,不禁有些恼了,双手死死的按住了在自己身上的那两只不规矩的爪子。
以前她还觉得这傻子挺可爱挺纯真的,就算偶尔吐出一些惊人之言,作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恼人之举,那也是在他无知懵懂的前提下。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她越发不觉得他是什么无知懵懂,而是因为太懂,所以压根就是没个正行,完全的不正.经!
燕楚很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咦咦?娘子难道不喜欢这样吗?那娘子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怎么叫的那么欢……唔唔!”
“闭嘴!”面颊再度泛红的胭脂雪赶紧捂住了燕楚这张更是没个遮拦没个正经的嘴,一敲燕楚的脑壳儿,怒斥,“赶紧吃饭,吃完同妾身去趟‘一寸金’!”
一寸金,乃是天下第一商,金算公子,在燕国京都的一家奇货居。
这个一寸金的占地面积,与上次那清音坊只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