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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的秋风卷起了一片落叶,枯黄的叶片慢悠悠的漂到了院子中的水缸之中,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两个丫头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嘟嘟囔囔的走到庭院中。
“夫人真是大惊小怪,二郎君不过咳嗽一声,这大半夜的便让我们去烧热水。”其中一个愤愤抱怨。
另一个丫头戳了戳她,小声道:“这话可千万别让人听了去,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那脾气。”
先前的丫头撇了撇嘴“这大半夜的谁能听到。”话虽这样说,她却也不再吱声了。两人默默的朝水井那边走。
院子的中央,正挂着一套男子的衣袍,在月光下能隐约看到绸缎反射出的光泽。
“这衣袍可真好看。”两个丫头路过的时候忍不住驻足。
先前说话的丫头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就要碰到衣袍的时候被另一个丫头打掉了手。
“这可是县令给他那才中了秀才的儿子预定的,弄脏了它可怎么了得。”
被打掉手的丫头涨红了脸,她不过是想摸一摸,怎么就会弄脏这衣袍。可是一想到老爷那严厉的样子,她只能讪讪的放下手。
两人结伴匆匆离开,谁也没注意,那衣袍上有一处墨色的痕迹。
“我告诉你们,谁做的赶紧承认!被我查出来,仔细你们的骨头!”一张黝黑的四方脸,随着声音放大,脸上的肉都在颤抖。
地上跪着些下人,无不心惊胆战。
“老……老爷……”一个下人大着胆子抬起头:“这衣袍被污的地方是墨迹,我们……我们都不懂那文雅的事。”
绣坊的老板看过来,本来就小的眼睛透露出一股凶光。
他本就是个商人,因着在这淮水县生意日益做大才效仿那些名门,养了些下人,平日舞文弄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有些涵养。
“父亲,我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一个清秀的男子站起来。
绣坊的老板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下人,皱眉:“都滚出去。”
等下人都走完了,他才扭过头看自己的这个儿子。
这是他的大儿子,按照那些个官人的说法,应该是叫庶长子。他本对嫡庶这些不在意,但接触的人越来越多,他才意识到,小妾生的孩子和正妻生的孩子是有本质区别的,嫡庶不分只会惹人笑话。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我又何尝不知,可是事到如今能怎么办。总不能将你弟弟交了出去,对方是官家,总要给个说法。”
一想到自己的妻子还在屋子里一哭二闹的,他就觉得格外心烦。
自己年近知天命的年纪才有了嫡长子,平日里也是呵护万分,这谁想一个不留神,他就贪玩弄脏了挂在院子中的衣袍。
若是普通人家也就罢了,他说几句好话,让人宽限几日再来取就是了。可是这是县令预定给儿子的衣袍,惹恼了县令,自己在这淮水县只怕是没了立足之地。
“重新赶制只怕也来不及。”后天就要交货了,可自己的绣坊绣娘不过三人,水平也参差不齐的。
清秀的男子攥紧了手心,这,也许是自己的一个机会?自从弟弟出生以后,父亲待他的态度越来越不如从前。父亲又一心向那些个名门靠拢,若真是效仿那些所谓的名门,那这家业只怕也……
“大郎君,怎的一脸愁眉不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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