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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下来了一个,另外的一边的那个,自然的就会因为失去重量掉下去,摔死。
如醉瞄了一眼城墙的高度,约莫是有七八层楼那么高,脸色瞬间的也是煞白,和萧婉一样的脸色苍白,或者说,比萧婉的更甚。
她恐高,十分的恐惧,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萧婉看着如醉的样子,不免的是有些痛快,看来,如醉的害怕,比她更甚。
桑如醉害怕了,她的恐惧,居然就这么莫名的被减轻了几分。
是的,看见桑如醉害怕,她分明的就是爽快了很多,还以为她是有多厉害,就连在生死面前这样的大事都不害怕呢,原来,不过是一个色厉内荏的草包,居然的是连她都有些不如。这样的一个女子,她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此刻的如醉,只觉得自己的脚下都已经是开始虚浮了,站不稳的样子,十分的难受,她看不见的时候还好,但是现在已经是可以看的清楚了,她距离城墙的位置并不是很远,所以这个时候,只要稍微的朝着前面将自己的身子给探了探,自然的就可以看的见外面的场景。无一例外。
只是一眼,如醉就觉得自己的眼前,就好像是眩晕了一样,只觉得就有一种想要晕过去的想法了。这里太高了,当初被容尘带着在很高的地方飞来飞去的时候,身边有他,她都会是那样的恐惧,更加的不要说是今时今日了。
容尘。
如醉的眼神暗了暗,朝着自己方才看过去的方向,再一次的看了过去。
一身戎装,骑在马上,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其实这里很高,对于下面的场景,又有着不小的距离,她其实是看不真切的,再加上现在的如醉,害怕恐惧之下,想要看清楚,其实很难,但是只是这样的一眼,如醉还是一眼的就看见了下面的容尘。
遥遥领先于千军万马。后面,是黑压压的军队,帝王凛冽的气息展露在举手投足之间。
“放了她。我自会放你一条生路。”就好像是心有灵犀一样,如醉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容尘的时候,容尘真的就开口了,只不过,不是对着她说的而已。
如醉的心里,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样,不知道,容尘口中的她,指的是自己,还是萧婉。这样的犹豫不决的认知,更加的是让如醉害怕,恐惧。
容尘和南宫柯之间的距离,其实距离的很远,但是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利用自己的内力,将自己的声音传的很远,纵然是相隔着很远的距离,容尘的声音,居然也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他们听见。
南宫柯亦是如此。
放他生路?
南宫柯的面容上,不由的露出了几分阴狠的意味,“谁放了谁的生路,还是未知数。”虽然,现在的他,的确的是已经没有什么胜算可言了。但是纵然是如此,他是皇帝,自然的是有着当皇帝的傲气,就算是真的输了,也不会表现在任何人的面前。绝对的不会。
其实,南宫柯走到了今时今日的这个地步,甚至于是在这个时候,还捏着容尘在乎的人作为筹码,已经的是不简单的一件事情了,毕竟的在这个之前,所有和容尘对抗上的人,都是被他兵不血刃的就解决了的,甚至于都没有来得及反抗,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败了,最起码,他还在最后的关头,将容尘给挟制住了的。
如醉还想要听到容尘说些什么的时候,下面就已经没有了声音了。南宫柯看来是不会放人了,但是容尘,从来的就不是一个甘愿被挟持的人,所以这个时候,也就自然的没有接话。
南宫柯不放,他便救就好了,无需那样多的废话。
没有等来容尘的暴跳如雷,迫不及待,南宫柯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到底的,他和容尘之间,沉不住气的人,还是他。
若是说容尘不能够沉住气的话,便不会有今日的这一幕了。
如醉和萧婉被关押的事情,容尘早就在几日之前就已经是知晓了,但是他派了许多的人进宫寻找,悄悄的暗中的寻找,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将二人给救出去罢了。
但是,至始至终的,容尘,以及他身边那些所有的,他可以视作为心腹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过,南宫柯在皇宫中布满了天罗地网,可是就连最基本的用处都没有发挥到,因为,眼前的人,压根儿的就没有出现过。
或许是笃定了这二人是可以制约容尘的唯一的法子,南宫柯一直的没有赶尽杀绝,若是真的这么做了,只怕容尘不会有半分的犹豫,这皇宫,早就也就不存在了。
容尘不进来,他也不能够草率的就将二人给杀了,没有法子了,南宫柯才想出来了这么一个法子。
他大约的也是知道,这样的方法并不能够拖延容尘多少的时间,更加的没有办法让容尘就此收手,但是南宫柯还是来了,这最后的结果,就是只能够活下来一个人。
就算是最后容尘是这场较量的赢家,那么自然而然的,他也会失去这二人其中的一个,无论是哪一个,他相信容尘都不会是好受的,就算自己失败了,也断然的是不会允许看到自己的敌人过得如此的潇洒。
“来人,放下去。”南宫柯凉悠悠的声音,莫名的就响了起来,这种声音,如醉不是没有听到过,但是从来的没有哪一次,会是像今日这般的让人恐惧,更加的是没有哪一次,让她有种双腿发软的感觉。
但是,面前的人是南宫柯,是容尘的敌人;身侧的人是萧婉,是她的敌人,在敌人的面前,如醉从来的就不是一个愿意让人看轻了自己的人,所以纵然的是已经慌不择路,但是如醉的脸上,倒是一点一点的,平静了下来不少。
萧婉的目光,从如醉开始变了脸色以后,就是一直的盯着如醉在看的,此时此刻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表情,萧婉不免的会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这个女人的胆子,当真的就是胆小如鼠,却不曾想,这个时候,反而的是看不出来什么所谓的破绽了。
“是,属下遵命。”南宫柯身边的人,纷纷的涌了过类似的,直接的是将如醉和萧婉二话不说的给抓了过去,毫无任何的怜香惜玉。
如醉的心里是惧怕的,但是面上,是没有任何的表现的,等到真的自己的脊背都已经靠到了城墙上面的时候,如醉才终于的反应了过来,自己是身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步了。
她和萧婉,一边一个,真的,被挂在了城墙的上面。
悬空。
身上的绳子绑着的很紧,似乎是要嵌入她的肌肤中一样,疼痛,温热的感觉无一例外的全部的传了过来,让她吃痛的不由的出声。
疼,刺入骨髓的疼痛,包括背后刚刚的好了一些的伤口,在这样的摩擦之下,已经是再一次的咧开了,如醉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到处都弥漫着一股疼痛,但是身上的疼痛,到底的还是表面的,没有心理上的恐惧来的厉害。
方才,不过是脚下的虚无,现在,就是切切实实的,被悬在了半空之中,身侧,无人,由于这样的高度实在的是太高了,所以如醉的身子,还在不受控制的两边的摇晃着。
这样,不过是在这样的高度之上,将自己的恐惧又给增加了几分。
另外一边的萧婉自然的也是好不到哪里去,但是萧婉的恐惧,更多的是来源于对死亡的恐惧,说白了,不过就是担心,容尘选择的是桑如醉,而不是自己。
所以这个时候的萧婉,反而的是看上去,比如醉要好上很多。
站在上面的南宫柯,死死的看着地上的容尘,他身后的士兵,并没有后退一步,一步都没有!
不错,南宫柯用这样的方式,不过就是想要逼着容尘,将他的军队退后,最起码的是给自己的人马争取一些时间也好,可是,这样的局面下,容尘居然的是一动也不动,完全的没有半点的后退。
难不成,这男人当真的是没有任何的软肋么?
不,他不相信,绝对的不可能!
南宫柯煞白的脸色,在这个时候,是要比如醉还要的明显,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下面,骑着宝马的容尘。
容尘不但的是没有后退,反倒是气定神闲的靠近了城墙,并且,越来的越近。
南宫柯的眼眸中,升起了一股叫做狠毒的东西,看着下面的那个声音,一字一句,“容尘,朕就看着,这二人,你究竟是会选择哪一个。”
南宫柯死死的盯着容尘,这个时候反而的是没有什么动作,他在等,等着容尘走近的时候,等到容尘走到,确保可以救下来其中一个人的时候。
如醉一直都是死死的闭着眼睛的,这种飘忽不定的感觉,让她实在的是害怕恐惧,甚至于连最基本的睁开眼睛都是没有胆量的,但是,南宫柯的声音,终究还是不受控制的传到了她的耳中,无一例外。
如醉眯着眼睛,下意识的看了下去,顿时,就是一股眩晕,带来的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直接的冲击了如醉的大脑,她害怕,非常的害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的害怕,她已经是尽量的忽略了其他的地方,只是将自己的目光落到了容尘的身上,只是这样,可是,她还是害怕。
很怕很怕,她想要尖叫,想要软弱,想要晕倒,想要用各种自己能够想到的方式来逃避这样的害怕,可是,终究都只是徒劳,她晕不过去,叫不出来,只能够任由着那种从骨子里面传出来的害怕吞噬着自己。
无边无际。
容尘看着被掉在半空中的如醉,脸上的情绪没有掩饰的住,藏在衣袖下面的手掌早就是死死的握成了拳头,其实,他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的从容淡定,他的紧张,在看到如醉出现在城墙上面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统统的展现了出来。
索性,南宫柯距离他的距离,是足够的遥远,是绝对的看不见,他面容上的沉痛,所以,他庆幸。
然而,当他看到如醉被挂在城墙上的那一刻开始,他所有的伪装,统统的就炸裂了,甚至于连南宫柯说些什么,他都完全的没有听见,他只是知道,如醉害怕高,一点点的高度都害怕,自己在她的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是那般的害怕了,更不要说是现在这样,被死死的掉在这么高的地方,他甚至于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如醉那种无助到了极点的感觉。
因而,这个时候的容尘,完全的没有任何的考虑,直接的就朝着城墙的方向过去了,越是靠近城墙,他就只能够逼迫着自己,平静下来,再平静下来,不可以慌张,更是不可以有任何的慌乱。
南宫柯与他一样都是习武之人,所以这样的距离,已经的不是什么问题了,若是被南宫柯看出来了有任何的不妥,或者是有任何的紧张,这件事情,就绝对的是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解决的。
面对着南宫柯这样的人,只有没有软肋的人,才会真的是让南宫柯开始紧张,开始慌乱,开始不知道,应该怎么的继续下去,只有这样,才会真真正正的是让南宫柯自乱阵脚。
对于对手,容尘从来的都是会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容尘终究的是在城墙的下面站定了,意气风发,一身戎装,更加的是将容尘衬托的英姿飒爽。
容尘的目光,在萧婉和如醉之间来回的扫视了许久的时间,最后,目光却是落在了南宫柯的脸上,声音凉薄,“爷要是两个都要救下来呢?”言语之间的轻佻,就好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就连自称都换了。
这样的语气,听在南宫柯的心里,不由的是生出了几分狐疑。
就好像是开玩笑的一句话,但是听在他的耳中,却又隐隐的不像是在开玩笑,容尘这么说,似乎,他就真的是可以这么的做到一般,真的是可以将两个人,都从他的手里救下来。
南宫柯下意识的就朝着容尘的周围警惕的看了一眼,没有人,除了他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就算现在的容尘是站在一个中间的位置,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注定只能够救下来一个人,绝对的不可能会是两个。
思及此,南宫柯也算是冷静了下来几分,容尘这样,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他南宫柯今日就算是死,也一定是要拉一个垫背的,只是不清楚,这给他垫背的人,究竟是他多年的妃子萧婉,还是这名冠天下的神医。
南宫柯微微抬手,对着眼前的人,将自己手上的匕首拿了出来,递给了身边的人,“将绳子割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足以让多人变了脸色。
包括下面的容尘。
总算的是有些情绪了,南宫柯不由的轻笑了一下,高兴之余,却没有看见,容尘的右手,朝着南宫柯的方向,不着痕迹的打了一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