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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侥幸者,每每提到建虏骑兵都是心有余悸,根本不敢和建虏硬拼,但潮白河大胜和墙子岭的围歼,提振了他们的心志,也振奋了他们的军心。原来,建虏八旗也并非那么强,只要谋划得当,取胜并非遥不可及。死在潮白河边的满达海,在墙子岭投降的阿巴泰,他们身边的护卫哪一个不是建虏最精锐的白甲兵,最后还不是被全歼?
因此,众将发言踊跃,纷纷请战要救援宣化---经过潮白河和墙子岭之战,这些将领对太子的统帅能力已经完全认可,加上太子是国本,未来的皇帝,在太子面前肯定是不能“怂”,不管心里的真实想法,表面上肯定都要“勇”。
朱慈烺却很冷静,他清楚知道,即便帐中聚集了大明最精锐的一批骑兵,但想要同建虏大军面对面的硬拼,也是不能的,何况宣化距离居庸关一百八十里,骑兵驰援最少需要一天半,如果半路被建虏的优势骑兵截击,情况就危险了,所以救援宣化必须谨慎。
从居庸关救援宣化,有两条路,从居庸关,八达岭,延庆右卫,到保安州,就可以直达宣化,这乃是大明的官道,可以称之为左路,但宣化被围之后,建虏对这条路一定会有所防备,如果大军径直前往,说不得半路就会中埋伏,另一条则是从八达岭走延庆左卫,经云川所,李家堡,从鹞儿岭方向支援宣化。这一条称为右路。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讨论,众将大部分都支持走延庆左卫,也就是从右路行军,不止是因为延庆左卫地势比较险要,利于防守,更因为从李家堡之后,可以和周遇吉的宣府兵汇合,双方合兵一处,可对建虏形成更大压力。
朱慈烺不说话,只把目光投向参谋司。
参谋司李纪泽站起,小心翼翼,将参谋司的方案说出。参谋司的方案,算是结合两方之长,先走左路,通过官道,从居庸关快速到达保安州(今河北省涿鹿县城,距离宣化八十里),然后从保安州分兵,疑兵沿着官道向宣化进发,主力则绕道李家堡,和周遇吉汇合。
听完参谋司的方案,众将都是赞同。
最后,结合最新的军报和参谋司的草案,朱慈烺定出了一个援救宣化的计划。
“啊?”
听到太子要亲自领兵出居庸关,往宣化而去,帐中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从何谦以下,都有人全部都跪下了:“殿下,万万不可啊~~”
居庸关之外,延庆右卫的前方有一个小地方叫土木堡,那是大明从开国到现在,最惨痛的历史教训所在地,也是最大的耻辱,勋贵武将在那一战中全军覆没,大明皇帝明英宗更是被敌虏掳走,若非于谦在京师力挽狂澜,大明百年的历史可能就要改写了,也就是从那以后,在没有人敢建议皇帝御驾亲征,只恐重蹈土木堡的覆辙。直到今年五月份,开封之战时,大理寺卿凌义渠冒天下之大不韪,提出由崇祯帝亲征,才算是打破了这一惯例,但凌义渠在提出此议时,就已经做好了下狱甚至是身死的准备,由此可知,建请皇帝御驾亲征是大明臣子根本不能碰触的禁忌,因为很有可能会将皇帝置于危险之中。
现在,虽然不是众将建请,而是太子提出,可一旦出了事,在场所有人都是死罪难逃,即便太子最后平安,但此事传回朝中,也必然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太子坚守居庸关已经是不易了,何敢再让他到宣府冒险?你们这些臣子是做什么的?言官朝臣,乃至陛下都必然愤怒,此时跪地的每一个人都逃脱不了言官的弹劾和陛下的责罚---置储君于危险,亦是死罪。
也因此,没有人敢同意,朱慈烺一提出,所有人就都脸色大变,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尤其是昌平总督何谦,他是场中文官之首,朝廷降罪,言官弹劾,他一定是第一罪。
何谦跪在地上,砰砰磕头,纱帽都掉了。
众人的表现,朱慈烺不意外,他知道,他想要亲自出居庸关,不是容易的,但他必须出,不然几个总兵一团散沙,没有人能统领,他们明着去救宣化,大概率磨磨蹭蹭,甚至有可能会半路折返。所以他必须亲自去督阵。
另外,他已经仔细想过了,只要小心谨慎,未必就会有多大的危险,毕竟多铎率领的六万人马可不是当年鞑靼也先的二十万,张家口和宣化两处分兵,再加上抢劫的,任何一路都不会超过三万,而从居庸关往西,从从延庆左卫,延庆右卫,到保安州,都还在大明手中,虎大威等人的骑兵一共有八千,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
最重要的一点,只有他随着众将一起出关,救援计划才有成功的可能。
坐在帅案后不动声色,等众人劝谏的差不多了,朱慈烺才淡淡说道:“都起来吧,你们的意思本宫都明白。不过本宫并非是要到宣化前线,而是要到延庆右卫,延庆右卫距离居庸关五十里,距离宣化不过一百里,无论前进或者后退,本宫都游刃有余,再者,本宫相信我大明将士的能力,八千精骑兵,难道连本宫的安全都保证不了吗?!马科,你是山海关总兵,我问你,本宫随你一起出居庸关,不过一百多里的路程,如果有危险,你山海关的精骑能护送本宫回居庸关吗?”
马科是一个直肠子,没什么心眼,想也没想就回答:“能,就是死,臣也护送殿下回居庸关!”
“很好,唐通你呢?”朱慈烺看唐通。
唐通犹豫了一下,看一眼何谦,“臣誓死保卫殿下,但使臣有一息,就绝不叫建虏碰殿下一毫!”
“虎大威,白广恩,贺珍?”朱慈烺一一问。
所有人都是发誓。
朱慈烺微笑点头,目光再看向何谦:“何制台应该放心了吧?”
何谦却仍不放心,拱手,焦急道:“殿下千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如果殿下担心宣府战局,臣请命,愿为先锋,亲率大军,以解宣化之围!”
朱慈烺摇头:“你刚才说了,建虏现在并没有围困宣化,何来宣化之围?本宫并不是以身犯险,不过是一个统军大将的本分而已,再者,宣化再危险,还能危险过开封吗?开封本宫不惧,宣化又有何妨?”
“殿下……”何谦不能赞同,激动的叩首。
朱慈烺打断他的话,断然道:“不要说了,我意已决,就这么定了,至于朝中的弹劾,本宫已经写奏疏向陛下禀明,尔等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