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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传来一声呐喊:活着!
* * *
拂晓风起,残月将落。
残月余晖慢慢抚过空洞无神的双眼,轻轻拉开一幕画布:
镜子化为一团薄薄的血雾,一面黑旗若隐若现其中。
丹田玉府支离破碎,七星神盘被烧成一块黑焦土,七颗星胎深埋焦土。
太初石千疮百孔,孔内飘浮着犹似鬼火的黑火苗,时有闪电火花显现,其中一个顶点埋进了黑焦土。
诛神剑寸断如絮,被一丝白光串联,白光透过剑尖穿透至黑焦土。
开天魔剑碎化如梭,好像一束有无数分支且参差不齐的血色叉状闪电,剑尖处凝结成螺旋血芒状,直插`入黑焦土。
一丝亡灵气息将它们串联一体,形成微弱的生命之源,支配着一具行尸走肉,漫行于暗黑的世界。
* * *
天光亮透,金色朝阳照亮了狭小的黑草棚,将那张散发着森森鬼气的黑木床暴露于光明之下,再用温暖的阳光去唤醒平躺在床上的人。
那人似乎感受到了温暖,身子微微一动,双手缓缓离开木床,呈现在金色阳光下。
那是一双腐烂如虫蛀的双手,手掌白骨若隐若现,反射出诡异的暗淡青光。被封印在黑暗中的青光,开始吸纳太阳之光时,徐徐散发出某种强大的生命气息。
随之,附着于指骨与掌骨上的腐烂息肉,慢慢凝结成了不规则的坚硬肉`粒,使得双手隐隐约约有了几分龙爪的模样。
从双手开始,那人仿佛持续得到了生命力量的支撑,开始有力气呼吸清晨新鲜的空气。源源不断的生命之力游走于僵硬的身躯内,驱散依附于身体上的鬼气。好似强力结束着最后一段黑暗之路,生拉硬扯的让那人回到光明的新世界。
唯有残留在眼角泪痕中久久不散的阴森鬼气,留恋着失去的黑暗,从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中折射出对光明的憎恨。
当最后的鬼气散去时,那双眼睛渐渐湿润,新的热泪冲刷着旧的泪痕,新泪旧痕重复凝聚着最心痛的无声哀伤。
那人轻轻闭上双眼,可怖的双手撑着木床,让自己慢慢坐起来,用黑色树皮缠裹好双手,用脏污的袖子揩干眼泪。然后,伸手摸向枕头。
那是一个状如背蒌的方形枕头,似用灰色石粉铸造而成。一侧延伸出来的两条黑色背带,像极了附着于枕头上的蛇芯,时刻监视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那人熟练的将枕头背好,将一根似被烧焦的小黑杖随意插在腰间,一口黑乎乎的小鼎挂在旁边,才下木床。俯身从床底摸出一个葫芦型草蒌,提在左手,右手轻轻推开草棚栅门时,双眼才猛地睁开,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世界。
微微顿足后,那人快速走出草棚,关好门,迅速穿过千余草棚连成的巷子,出现在一条通往山里的大路上,无声无息的融进了进山的人潮中。
混在人潮中的他,犹如沧海一粟,桑田一尘。
* * *
火焰山,一座层层叠叠的圆锥形山脉,占地方圆三百里,光秃秃的山体上岩石密布,灵气灵力几乎没有,空气亦十分稀薄。锥形正中`央喷射着一束粗壮的暗红色火焰,朝西倾斜,晴日或暴风雨中,永不熄灭。
在火焰覆盖堆积的方圆三百丈内,源源不断的产生着一种燃烧的飞虫,被称之为“火焰虫”。每一个晴天的正午时分,火焰虫会离开孕育地,向山脉外移动飞行。可只要完全飞离火焰山脉后,会化作一点萤火之光。
火焰虫是修真界中最低阶的一类灵材,唯一的药用价值是可用做不满周岁的婴`儿辅食。对于修士来说是一种完全忽略不计的灵材,却是依附于火焰山脉的数十万户普通人家的生活来源之一。
每当晴天时,家家户户全体出动,赶早进山,捕捉火焰虫。
鉴于普通人的脚程与体力的缘故,可安全活动的山脉范围,仅仅是最外围约五里的环形区域范围。越过五里这个范围,对普通人来说已是一次大冒险了。
所以,赶早非常重要。
来得早的人,有机会占据更好的地形,结好碧绿色的捕虫网,静待午时最烈的阳光到来。来得晚的人,要是不是什么狠角色,就不得不绕道往远里走,或是直接往大山深处探险。
通常,普通人家宁肯在外围碰运气,亦不愿多深入一步。
所以,只要进入大山五里地后,几乎不会碰到人了。出现在这里的人,往往是结伴而行的年轻力壮的人。对于独行的普通人来说,同样是人族的这些人,便是最危险的存在。
身背灰枕头的那人,胆子明显要比一般人大许多。在慢慢脱离人潮后,他一直向山里走去,直到约莫十里的位置后,才放缓脚步,开始寻觅结网的地形。
光秃秃的山脉,只有层叠的山体与密布的岩石可做为掩体,勉强做一些简单的布置。
那人边寻觅,边从草蒌中扯出一张碧绿色的网,熟练的有序缠在右臂上。
在走过一块拱形山石时,他的左眼角余光中出现了一束炽热的火红光芒。刹那间,他的右臂一抖,将绿网抖开至左侧,右手敏捷的拔出腰间的黑杖。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攻击从右边而来。他的反应速度完全跟上了不明之物的攻击速度,可他撤回网与黑杖刺出的动作,看似连贯至极,实则是慢了整整一拍。就像是动作速度完全赶不上脑袋的指挥响应,从而造就他那十分别扭的迟滞间隔。
短暂的停顿,不明攻击已然攻到。转眼,一条火焰巨虫缠在他的腰间,巨虫的身子迅速膨胀,将他整个人裹进火焰光芒。然后,火焰巨虫扭动身形,迅如疾风似的向山脉深处蹿去。
纵使是生活在火焰山脚下的人,亦没人知晓火焰山中隐藏着什么样的怪兽妖魔。大家只知道山中的妖兽是不会跑出山脉范围,祸害众人。至于那些光怪陆离的神话传说,仅是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
被火焰巨虫卷走的人,同样不明白,为什么经常进入的十里范围,会有这样一个怪物出现。以他进山的经验判断,深入山脉五十里仍是比较安全的,五里到十里这段距离应是非常的安全。
没想到,还是生变了。
他被裹在火焰巨虫的躯体空间里,被压缩的蜷缩成一团,根本做不了任何反抗。而巨虫身躯上传来的冰寒,似有神秘的麻醉致幻与醒神奇效,令他时而昏昏欲睡,时而清醒异常。让他感觉到自己似是正在经历着某一种诡异的考验。
清醒时,只要稍微用力挣扎,顿觉火虫的躯体收缩的愈紧,自己越难受。
昏昏欲睡时,自己好像蜷缩在一片火海,任凭烈火焚烧。然自己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可隐隐中丹田内有一丝微弱的暗涌之力,正努力感应着焚烧的烈火。但在无形中被一层坚硬的外壳阻挡隔断。
时迷时醒的他,无法准确判断火虫的移动距离,但在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后,火虫的移动速度好像开始放缓。如此,以火虫移动的速度估算,至少已经进入了火焰的百丈范围。而在此时,火焰虫身上渐渐传来炽热感。
他逐渐确定,自己应是已在距离火焰不到五十丈的范围内,一双无神的眼睛慢慢变得明亮起来,透射出死亡般的宁静。
人总有失算与出现意外的时候。
对此,似乎他有着另一番人生感悟,表现的超乎想象。
不多时,忽觉眼前一亮,随之瞬间被一片火光吞没。当他立即定睛去看时,只见火焰巨虫慢慢离开自己所在的火焰台,游向距火焰台约三丈处的另一个火焰台,慢慢地融进了火焰中。
在看清那个火焰台时,他猛地站起来。不料,人没站起来,脸上却重重的挨了一记重拳,将他打倒在火焰台上。一阵眩晕恍惚后,他坚强的坐起来,再一次看向那个火焰台。
那是一个由无数颗燃烧的头颅垒砌而成的火焰台。火焰台正中心坐着一位白袍老人,鹤发银眉,面似冠玉,三缕黑丝长须微微飘动,嘴中似是念念有词。
看到白袍老人后,那人的目光再也没有离开过,目不转睛的盯着老人,生怕错过什么。脑海中则是一片懵懂。他实在是想不到,如此贫瘠的荒野山脉里,竟然有人布置了一个火焰法阵。
要知道,他所在的火焰山脉周围,是与人族修真界没有任何关联的一大块地域。这里仅仅是生活繁衍着一代又一代普通人。在这些普通人的眼里,能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修士,与传说中的神仙没什么区别。
约莫三刻后,白袍老人慢慢抬起双手至胸前,左手向上画半圆,右手向下画半圆,双手移动过的轨迹上有新的火焰生成。少顷,老人的胸前出现了一个圆形火焰圈,徐徐加速旋转起来。
白袍老人腾出双手,右手中莫名的多了一根绿色树枝,随意朝火焰圈内点击。
* * *
白袍老人的点击动作非常随意,毫无章法。可在他持续不断的点击下,火焰圈内渐有绿色斑点生成。每一个绿点蕴含着一丝生命之力,无数的绿点汇聚时,一股强大的绿色生命源力渐渐形成,喷薄欲出。 火焰圈变成了绿色生命源力的禁锢圈,绿色生命源力开始冲击禁锢的火焰圈。随之,火焰圈的边沿陆续弹射出一丝丝火光射线。诡异的火光射线像是恶魔的触须,嗅探寻觅着天地间的新鲜血液。
不一会,无数火光射线中的其中一条,忽然变得粗壮明亮起来,瞬间吞没了临近的火光射线,然后直直穿梭到另一个火焰台。
背灰枕的那人,微微移动视线,顺着那条明亮的火光射线看去。只见那个火焰台上同样坐着一个活人,一束火光射线钻进了他的眉心,他的双眼已开始燃烧起来。片刻功夫,整个头颅被点燃,与他相连的那束火光射线越来越粗壮明亮。
然后,同样的火光射线越来越多,始于白袍老人胸前的火焰圈,终于无数个有活人的火焰台。在将火焰台上的活人变成燃烧的骷髅时,火光射线变得越来越粗壮明亮。
那完全是一条条嗜血的恶魔触须,用吸纳的人之精血唤醒着恶魔本尊。
背灰枕的那人已然明白了些什么,目光顺着一条条火光射线看了一圈,确定自己周围至少不下一万个火焰台。但凡被诡异的火光射线占据的火焰台,情形完全一样。
他心想自己很快会变成下一个,视线不禁重新移向白袍老人。
白袍老人仍然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点越快。
当无数的绿点填满火焰圈,诡异的火光射线紧密占据火焰圈边沿时,火光射线与绿点之间慢慢达到了某种力量的平衡。同时,双方的力量依旧在快速提升。
神秘的是,双方力量的方向开始翻转。原本膨胀向外的绿点生命之力开始收缩凝聚。原本禁锢封锁的火焰圈在火光射线的牵扯下,力量开始向外扩散。
两道力量渐处于生死竞争的情形中。
持续一个时辰后,随着两道力量的无限增强,火焰圈内环紧贴火光射线的位置,渐渐被撕裂开。随之,火焰圈开始匀速变大,脱离火焰圈的内部那一部分渐渐凝实,凝聚成一块圆形绿饼状。
此时,白袍老人的右手仍然没有停止,只是点击速度无限放缓。直到那块圆形绿饼完全凝实,他的右手方才真正停止。
由绿点到绿饼,白袍老人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似乎,他完全不在乎火焰圈与火焰圈外的东西。
白袍老人的面色凝重到了极点。在耐心等候半个时辰后,伸出左手在空中随意一抓,那只左手所在的空间仿佛变成了须弥空间,容纳了连人带火焰台的一个整体。只见左手慢慢握紧时,一个活人与所在的火焰台竟是化为一团燃烧的血液。
然后,白袍老人收回左手,将左手中燃烧的血液涂抹到绿饼上。燃烧的血液一接触绿饼,随即熄灭,随后化为点点血斑,散布在绿饼上。霎时,绿饼似是吸纳了一分强大的力量,微微旋转晃动了一小下,又停止了。
白袍老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很难看清是喜还是忧。只见他再次伸出左手,重复着前一个动作,再重复下一个动作。整个过程,密布于他周围的活人火焰台,显然是他早已准备好的随时取用的东西。
大约一百个重复动作后,火焰圈内的绿饼终于旋转起来,只是旋转的速度非常慢。
此刻,白袍老人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意,他的动作更加疯狂起来,以更快的速度将一团团燃烧的血液涂抹到旋转的绿饼上。在源源不断的力量增添下,绿饼旋转的越来越快,然后开始向火焰圈内凹陷,硬生生凹陷撕裂开一丝丝空间缝隙。
看到空间缝隙的刹那,白袍老人忽然双手举天,仰首大笑。狂浪的笑声响彻山野。
渐渐地,绿饼陷裂开的空间缝隙喷出一束束绿色光芒,那是蕴含着神秘灵力的绿色光芒。无一例外的照射到了白袍老人的身上。随之,白袍老人渐渐化为一团绿色阴影。
他依旧在笑。
持续凹陷的绿饼,当它周围的空间被完全撕裂开,当空间内的绿色光芒如泉涌时,它完全被融化,融进了绿色光芒。很快,绿色光芒重新填充火焰圈的同时,完全笼罩住绿色阴影。
随后,绿色光芒的余光开始向周围散开,缓缓遮住了那束永不熄灭的火焰。。
* * *
背石枕的那人,十分幸运,亲眼目睹神秘一幕的同时,还活了下来。
这种幸运,那怕是放在修真界,亦算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奇迹。
他始终盯着白袍老人所在的位置,琢磨着施法成功后的白袍老怪,吸纳用人血祭炼而成的绿色力量时,会发生什么样的神秘变化。
可当微弱的绿色光芒传到自己身上时,他不禁皱了皱眉,凝神内视起来。随着绿色光芒的传来,越聚越多,他的丹田玉府中开始了有一丝感应,那是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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