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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出来这个问题，纯粹只是试探。
姜漫雪猜也知道，顾以瞳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可是，姜漫雪就是想知道，如果要拒绝自己的话，顾以瞳会怎样拒绝。
所以，她才会在这种情况下问出这个问题来。
听到姜漫雪这么说，就像她想的那样，顾以瞳果然沉默了。
“你想见老师？”顾以瞳难得的有些紧张。“漫雪，你为什么要见老师？是不是……”
顾以瞳接下去的话没有说完。她的眸子暗了暗，然后直接转了话题。“我的意思是，老师他喜欢见外人的。除非是情况特殊，否则他一般很少见不相干的人。”
顾以瞳这话说的可以说是非常绝情了。
不相干的人这几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姜漫雪都觉得自己被震惊了。
即便是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这几个字给震了一下。她浅浅的应了声，没什么多余的表示，只是听起来语气有点儿低沉。
顾以瞳也后知后觉出自己这么说话很不恰当，马上就改了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漫雪，你不要误会。是老师真的不愿意见外人的。”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顾以瞳特别加重了外人这两个字。半晌，她叹了口气。“其实，这些年师兄给老师介绍了不少人，可是老师无一例外全都推了没见过。所以，我只是怕如果老师不见你，会让你觉得难过。”
顾以瞳美其名曰为姜漫雪着想，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然后，顾以瞳长叹了口气，问姜漫雪：“漫雪，你见老师是不是有什么事？”
姜漫雪也不迟疑，直接点了头。
“嗯。有事。”姜漫雪直接告诉她。“我想见钱大师，是想让钱大师看看我的画，给我一些指点。”
姜漫雪的眸子闪了闪，告诉顾以瞳。“我一直都在练习左手画，你是知道的，瞳瞳。最近一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好像陷入瓶颈了，画出来的东西始终不太满意。一幅画已经画了很久，都没有画完了。所以，我想让钱大师帮我指点一下。有了钱大师的指点，说不定我能够突破瓶颈，学到一些新的东西。”
姜漫雪说的非常的认真。傅清野知道，她对于画画的态度一向努力又严谨。
即便对方是顾以瞳，姜漫雪在说这话的时候，恐怕也是抱了百分之百认真的心态去说的。
所以，傅清野转头看了她一眼，就把目光挪回来，不去打扰她。
姜漫雪说完这话之后，就始终等待着。
顾以瞳那边长久的都没有出声。她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才问。
“漫雪，你想给老师看的，是哪幅画？”
姜漫雪的眸子闪了闪。“你看过的，那幅鹿的画。”
然后，顾以瞳的神情就变了。
虽然姜漫雪看不见顾以瞳的表情，可是她却能够敏锐的感觉出她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空气突然都凝固起来似的沉默着。
顾以瞳很长时间都没说话。直到姜漫雪再叫了她一声。
“瞳瞳？”
“嗯。”顾以瞳这才回过神来。她附和道。“你那幅画，就是之前在医院的时候画的那幅吧？我知道。”
顾以瞳毫不吝啬的夸奖着姜漫雪。“那幅画画的确实不错。只不过，我还是之前的那句话，老师真的不一定会见你。”
然后，顾以瞳就听见姜漫雪有些沮丧的声音：“那怎么办呀？”
怎么办？顾以瞳的唇角微微的翘起来。显然，姜漫雪的这个问题正中她的下怀。
“这样吧，漫雪，你把画抱来给我。我去拿给老师看。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是以前，姜漫雪肯定是会兴高采烈的答应，并且心存感激的接受顾以瞳的‘好意’。
可是现在，姜漫雪却不敢了。
姜漫雪沉吟了片刻，显得有些迟疑。